第二十五章 果报（2 / 2）
一个个一只只，还没来得及有任何开口机会，仅只有深深的恐惧印在脸上。
便已被这滔天海浪所冲刷。
只见海浪在倾刻之间便已覆盖这片天地，一切的一切皆被冲刷。
没有意思痕迹留下。
半数以上的人类、二成左右的精灵、冲绳岛…，所有曾经对海洋造成伤害的静物、动物。
皆消散于世亦或彻底消散。
…
温柔善待海洋之生灵，海洋必以温柔待之，反之亦然。一一黄金屋《奇闻异事》
…
伴随着众人心头那无法言喻的压迫感消退，天空中的缪丝连同海之道域。
已然悄无声息地消失。
沉寂数日的光芒，又重新开始照耀在这座人造岛屿之上。
现在的冲绳岛上，如同一座平平凡凡的普通小岛。
只剩下花草树木。
还有消散大半的生灵。
其余光鲜亮丽之物，皆如云烟消散。
“可恶啊！为什么要这么过分！”
龙翔的拳头狠狠地锤在地上。
尽力而为却又无能为力的懊悔在他身心蔓延。
肖望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太在意了。”
“那泛红光的家伙，是连海洋也无法宽恕的存在。”
“至于黄光嘛！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洁青走上前，半开玩笑似的安慰。
成道之路，岂有怜悯。
无叶本想说上一句，又觉不妥，便懒得脱口而出。
见大道领域已被收回，向众人摆了摆手。
“各位，有缘再会。”
“仙运昌隆！”
“拜拜咩！”
玩尽兴的小白菜对它们有了一些好感，伸出小手摇了摇。
…
温暖的光芒自东方收回，内敛的月华自北方升起。
冲水岛
“红尘大人，请接受我等的供品，成为这梦魇岛的主人吧！”
近万名老老小小冲水人，整齐划一地跪伏在一座巨大祭坛面前。
祭坛上供奉着不少奇异果实，一个个灵气四射，于空气中弥漫着清香。
其上有个年迈老者，身上穿着比较繁重，佩戴着有些年代感的骨质项链。
满脸虔诚之色！
他同样跪伏在地，口中念叨祈求的话语。
只不过众人跪了半天却得不到一丝一毫的响应，一些幼童难免有些不耐烦。
开始左顾右盼玩耍起来。
被身旁老人教训了一顿，便不情不愿的继续跪伏。
直到，一位青涩少年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
众人皆怒目而视，其中寥寥无几的一名青年汉子，忍不住站起身。
训斥道：“无好士郎，你好大的胆子！大家都在祭拜红尘大人，倒是你还跑去招惹大人！”
无好士郎看了一眼近月来性格大变的好友拜神歪歪，默不作声的跪伏在地。
融入族群中。
他自被冲水族人接济长大，便只有为了实现众人的心愿，而让冲水岛恢复往日荣光的心。
其他的并不在乎。
他的默不作声显然并不足以满足众人祭祀无果的迁怒。
“红尘大人好像挺看重士郎的，以她的习性，应该会喜欢活人做祭品。”
“要不把士郎当做祭品吧！”
不知是哪里传出的声音，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花。
“说的对，我们把士郎养大，他也该为族里作出贡献了。”
“这样不好吧！”
“还是问问士郎自己的意见吧。”……
祭坛下，近万人有大半的言论都是在谈及无好士郎做祭品之事。
而上方的族长，没有丝毫要阻止的意思，似乎想让事情愈演愈烈。
事态已经非常严重了。
无好士郎始终沉默，没有丝毫言语。
倒是那些年迈愚昧的老者们越说情绪越发的激动，要不是还有理智尚存。
或许已经开始将无好士郎摆在祭坛上了。
随着讨论之声的越来越重！
祭坛上的族长以及下方的拜神歪歪和一部分年迈老人。
嘴角同时都勾勒出一抹微笑。
冲水岛随近海域
灵石床上
嗑~呸！
小白菜还在悠闲地磕着瓜子。
无叶双眸蓝光闪烁，一切尽收眼底。
不远处自导自演的剧场，以及那个自认为天衣无缝，暗中躲藏的身影。
眼中闪过一些兴趣之色。
而无叶身旁没有修炼的金凛儿，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毫无防备的他。
伸出极具诱惑的娇软红舌，泯了泯唇角。
冲水岛上
当众人还在议论纷纷就差一步几乎要付出行动之际！
“我自愿当祭品。”
无好士郎的声音不大。
却让周围所有人的言语停了下来，安静地看着他。
他面色平静，步伐不紧不慢，仿佛在做一件寻常的事。
“红尘大人跟你说过，下次不要再去了。”
“你为什么还要去？”
年迈的族长发出历声的质问，眼中尽是咄咄逼人之色。
“就是，就是！”
“为什么还要去骚扰红尘大人！”…
祭坛下，不知谁开口带头，变得激昂起来。
训斥之声沸沸扬扬，不绝于耳！
呵！
无好士郎轻笑一声。
眼中闪烁出晶莹的水光，目光中带着一丝不甘地询问。
“结果应该都是这样吧？”
年迈的族长一笑回之，发黄而浑浊的双目中。
是近乎于痴狂的迷恋喜爱。
碰！
无好士郎的身躯直直地摔倒在地上。
眼神溃散，嘴角溢血。
紧接着他的身躯被一抹血红光芒所包裹，缓缓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终变成一个巴掌大小栩栩如生的精美小娃娃。
飞到祭品之中。
噗通！
祭祀上的族长迅速跪在地上，口中喃喃念道：“红尘大人显灵了，红尘大人显灵！”
随后，不停磕头大喊出声：“今后我梦魇岛将真正供奉一名传说精灵，必将声名远扬！”
“也再无千千万万个冲绳岛杂碎，欺辱打压。”
“必然恢复往日之光，年轻一辈也不用颠沛流离而寻找出头之路。”
祭祀上族长的话，像一颗颗锐利的箭矢，正中下方年迈愚昧的冲水老者心底深处。
它们需要一个神。
一个拥有传说故事与力量的神，给它们带来庞大的人流量以及不受外人欺辱并打压的自信。
完成先辈们的梦想，重新将岛屿发扬光大；同时也能在自己年迈之际与离去的子孙陪伴下的生活。
这是它们年少时的梦想，以及年老时的渴望。
这是它们世世代代传承而下的精神支柱，而那些不愿离去始终留在岛上的人们却始终没有碰到这样一个神。
直到数月前，
岛上出现了一只传说精灵。
在它们愚昧守旧的苍老心灵中，又重新燃起了一丝火苗。
…
“红尘大人，请成为我们的神吧！”
“红尘大人，请成为我们的神吧！”……
近万人虔诚的匍匐在地，异口同声地不断祈祷。
哪怕那寥寥无几被放在族中短暂照顾的留守稚童，也受到了所有人的感染。
心灵被渲染了一种颜色，开始虔诚膜拜起来。
至于那个自愿且被它们接济下长大的少年，只是为了族中大义牺牲了罢了。
到时，自会被刻在功德碑上被族人润笔之下美化膜拜。
此时此刻，他们已经不再是人，是一只只披着人皮的天谴精灵。
一股血色光芒，自它们身体飘散缠绕。
而这血芒，仙眼以下，无可所见。
不算浓厚、不算浅薄，却腥红至极。
这是因果的一种。
是恶，源自灵性之中的恶！
正在众人膜拜，一团血雾自祭坛之上升起。
化形为了一名身着血色与黑色相交的奇异衣物，妖异而美貌至极女人。
黑色长发怡然地垂落在双肩。
纤细的肢体、瀑布般的刘海遮住了拥有惊人美丽面容的左半部分。
显得格外妖异、迷人！
她刚一出现，群情激奋。
正当众人想开口之时，只见其瀑布般的刘海无风自动，露出一只无色的眼睛。
似时间一般无色、无形、无状，却又从不停歇，难以忘却。
在那只无色眼睛刚显露出来之时，腥红至极的光芒也从其中射出并迅速蔓延开来。
这片天地皆被红光照耀，一切事物皆停歇下来。
食时之域！
这是红尘烟雨一族近乎无上的特殊技能，并连同入门时间道则释放而出。
连同冲水附近海域
无叶一行也被红光笼罩，身形停歇的一瞬间小白菜便挣脱开来。
余下除了露露，被金凛儿随手挥出一抹金光恢复自如。
“被发现了。”
无叶淡定一笑，还停在原地。
有戏可看，他不打算走。
冲水岛上
红尘烟雨拿起祭坛上栩栩如生的娃娃，十分喜爱地在她脸蛋上蹭了蹭。
随即挂在腰间。
同时身上散发出一道道红色血雾，连同那老迈的族长以及祭坛下方的部分人。
皆化为数千道与她一个模子的血色分身。
一对一地来到那数千个脸上还处于兴奋状态的人们身前。
将那团心灵之恶吸收。
瞬息之间，一道道血色分身全部往她腰间的娃娃身上钻入。
随后一切痕迹皆已消失。
那数千个活生生的人就好像始终没有存在一般。
时间被道域侵蚀一空。
与此同时，一抹暗淡至极的白色刀光自遥远之处袭来。
这道刀光没有丝毫起眼之处，却倾刻间将此片天地间的血色领域击碎。
没有暗淡分毫，也依旧没有丝毫起眼之处。
如若无距离一般穿梭而来！
快，快到了极致！
就连时间在这刀光面前似乎也没有丝毫的体现！
红尘烟雨已经来不及抵抗，在这仓促的时间中，释放出了自己的血玉仙罡。
呼！
正当刀光如若无物地斩进那血色的仙罡之时。
红尘烟雨的身体抓住这一丝间隙，化回了一团血雾，想要避开这道刀光。
不过即如此，也并没有什么用。
刀光直击本源，将血雾斩灭了近乎于八成，随即便没有了丝毫成果。
这才缓缓消耗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