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甘之如饴（2 / 2）

他笑了笑：“能和你一起死，我甘之如饴！”

后面赶来的楚成溪等人，眼见着红果的另一只手将一把短刃对准了自己的心脏，他们想过去阻止，却无能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

“哈哈哈哈~”忽然伍初糖大笑起来，“跟我一起死，你也配！”

她的双眸一亮，动作之快令人应接不暇，只看到几个动作的残影，她就将红果手里的短刃夺在了自己手中，待她站定后，另一只手将身体的长剑生生拔了出来，面不改色的诡笑。

她轻蔑地看了一眼红果，随后手脚并用，先后扭断了他的两只手，又踩断了他一只脚，疼得他冷汗直流，她的手段残忍，令人望而生畏。

天门弟子见她掰断人的四肢就像扭断嘎嘣脆的薯条一般简单，不由纷纷退后，让人难以将她和从前笑呵呵整天往天门跑的娇俏女子联想在一起，面对这种力量，他们惧怕着，可也憎恨着。

异族果然就是异族，怎么像人也终究不是人，异类当诛！

“怎么样啊红果！这具新的身体，想必你也不是很痛吧！”说罢，她又捡起短刃疯狂地往他身上各处刺下去，不过一瞬间，就足足刺了十多次，血沫横飞，溅到她的瞳孔里，她的整张脸也染上殷红。

楚成溪实在看不下去了，不顾众人的阻拦，飞身冲过去和她打斗了起来，杨子槐和其他弟子也紧随其后，郑若清则快步跑过去查看红果的情况。

“红果！你撑住！”

“若清…老师，这次……我做得对吗？”血液不断从他的口中冒出：“我的……罪，能够赎清吗？”

他所犯的罪，是死上数十次也无法还清的债，但在他的弥留之际，过往一切也该随风而去。

郑若清看着他这副样子，沉默良久还是沉重地点了点头：“好孩子，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对也好，错也罢，前身事，生不带来，死不带走。

“那就好……那就好……”红果看见被天门最强法阵困住的伍初糖，露出了一抹笑容，这次，他终于能安心闭上眼睛。

见到红果的死，郑若清忽然想到了自己，自己的所作所为难道就没有错吗？完全是为了一己私欲。

他想，等这件事结束之后，他就将放在龙潇潇身上的汤婉的意识灵转移，不管是一具泥塑，一颗花草，也总比放在活人身上好，毕竟潇潇也是他看着长大的，不能出了什么意外。

然而躲在柱子后面鬼鬼祟祟观察一切的汤婉，眼见着伍初糖又被压制在了法阵中，她借着几个弟子只护她，没有防她，迅速挪到法阵外缘，抢了一把剑，刺死了一名驻守法阵的弟子，法阵顿时缺了一角，被伍初糖抓住时机，挣脱了出来。

伍初糖已经几近癫狂：“来吧！我今天就和你们同归于尽！”

身体的伤远不及心里的，那人已经落了气，可是被背叛的巨大伤痛无法弥补。

那是她在人间混迹多年都不曾打开过的心门，却还是遭到了欺骗和背叛，心中一痛，她又想起当年姐姐最后留下的遗言。

她愤怒到抓狂，现在只想将这些人都杀光！想看见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才不枉她多年来受的苦。

她再次触动冰魄的力量，哪怕气血翻涌，粉身碎骨灰飞烟灭。

她已经失去了继续走下去的力量。

巨大的传送阵，在天空炸开，无数异族源源不断地涌入，而她的头发也在冰毒的侵蚀之下，瞬间从发端白到了发梢。

白发迎风狂舞，而她的笑容更加肆意张狂。

看着汤婉躲在了伍初糖后方，众人的疑虑甚至还未打消，就将面对一场盛大的屠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