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剑阵（2 / 2）
“没有祖师堂众位祖师的鉴别，以及门内传功堂的许可，咱们根本不知道该授予他们何种功夫修行，也没有资格传授他们超凡层次的功夫。”
“而超凡者不修习超凡层次的功夫，就没办法发挥超凡之力，单凭体魄发挥肉体力量，也就只能碾压蜕凡者，碰到散修的超凡者都要吃瘪，人数再多也派不上大用场啊！”
“这倒是。”穆子晴也是为难。
八仙门不介意蜕凡层次的登仙功和八仙剑法外传，反倒希望练的人越多越好，因为这样一来就可以发掘出更多拥有成为超凡者潜力的新鲜血液，可以吸纳补充和增强八仙门的力量。
事实上，许多超凡势力都有这么做。
但无一例外的，只要是涉及到超凡层次的修行之法，就会被各大宗门，乃至是圣地严令私自传授。
好比说八仙门，弟子成就超凡者的那一日，需要门内高层在祖师堂举办超凡仪式，由众位祖师见证，如果成功晋升超凡者，会被门内高层勘验根基和资质，再由传功堂登记记录，结合本人的意愿，定下所修的超凡功法。
如果事后想法更换，或者兼修更多的超凡功夫，程序就更加复杂，还牵扯到门派贡献值等，总之过程非常繁琐，程序非常严苛。
如果说李子升他们申请到举办超凡仪式的权限的难度是一的话，那想要破例拥有传授超凡功法的权限的难度就是……
压根没有这种可能！
超凡功法是超凡势力的立派之基，再严苛都不为过，任何一个超凡势力都绝对不会允许门下弟子随便外传的。
李子瑜突然道：“超凡功法不能传授，难道还不能传授别的吗？”
“别的？”李子升和穆子晴一时茫然。
李子瑜白了两人一眼，道：“我是说剑阵。”
“剑阵？啊，对啊，还有剑阵啊！”
李子升和穆子晴陡然反应过来，脸色忽然红一阵青一阵的，十分不自在。
尤其是看到李子瑜的表情带着几分不悦之时，就更是无地自容了。
八仙门以剑着称，种种超凡功法自然都与剑相关，不过在剑中显学的剑技、剑法、剑力、剑道，乃至是练剑、制符、炼丹、炼器等等末学之外，还有一门既是显学，又是末学的剑之流派——剑阵！
剑阵一道，起源难以追溯，不过原理却很清晰，是以用剑者为阵基，以剑术、剑息为脉络，辅以玄妙道理，把众人之力汇聚为一，从而拥有种种强悍力量或者特异之处。
简单点讲，就是剑道版本的阵法！
相比于修仙修佛之流神妙莫测的阵法，剑阵追求的往往是极致的杀伤力，因而剑阵的威力往往犀利强横，又由于阵法的奥妙，剑阵的威力往往能令布阵者的实力大幅提升。
打个比方的话，全真七子布阵能和五绝之一的黄老邪互相角力，可如果换成超凡版本的剑阵，黄老邪接不住三两剑就要饮恨！
因此，用剑的人修习剑阵的大有人在，剑阵曾经也是显赫一时。
不过随着时代的发展，剑阵很快就被淘汰了。
淘汰的原因很现实，也很直接。
那就是——太难了！
而且费时费力不说，还破绽极大，得不偿失！
剑阵的弱点之一，就是布阵者的数量要求。
常见的剑阵除了一元剑阵和两仪剑阵，可以一人成阵之外，其他的剑阵都需要复数布阵者才能成阵，像三才剑阵，就是由最少三个人才能练成，四相剑阵，就是至少有四个人合在一起修炼，五行剑阵则是至少有五个人，越是强大精妙的剑阵，需要的布阵者越多，对布阵者的修为要求越苛刻。
倒是也有人以法剑代替布阵者，布下剑者，能够一人成阵，但那其实是法的范畴，与剑的关系不大。
因为是复数人布阵的缘故，修练剑阵的难度也就可想而知。
要知道千人千面，人人心思不同，一件事情参与的人越多，想法也就越多，也就越难做到协调统一，有效配合，甚至很容易因为不协调，导致剑阵自相崩溃，反伤自身。
因此，修习剑阵的剑者往往选择人数少的阵法，由两人或三人、五人合练，同门好友或者别的其他人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形成了默契，心意相通，或者直接由双胞胎，三胞胎，四胞胎，五胞胎来修炼。
但是，以现今人类的生存状态，双胞胎、三胞胎还好找，四胞胎、五胞胎简直是可遇不可求，而且即便找到合适的人选修练剑阵，他们终究不是一个人，无法做到真正的心意如一，无论他们怎么心意相通，总归完全无法达到驱使剑阵之时的那种如臂使指，完美无缺的境界。
而更坑爹的是，即便千辛万苦把剑阵练出了名堂，敌人破解剑阵也非常容易，简单点就是下毒、下蛊、下诅咒等等，麻烦一点就趁着他们分开的时候搞暗杀，只要杀掉一人，阵法立破，尤其他们专研剑阵，个人实力并不突出，没了其他人配合，杀起来简直不要太简单、太爽。
修炼困难，收益小，弱点多，剑阵自然也就慢慢退出了显学之列。
不过像是八仙门这种专修剑术的门派，还是有成体系的剑阵流传下来，门内高层也一直有要求弟子修习剑阵，但无论是穆子晴还是李子升，亦或者门内绝大部分的弟子，都对剑阵不感兴趣，甚至都不怎么关注，因而两人第一时间居然没能想到剑阵。
而偏偏李子瑜一脉都是女子，相比男性，气少力薄，因而专修剑阵一道。
李子升和穆子晴，一个是女子，一个是李子瑜的同胞至亲，却偏偏都没想到剑阵这个最合适的选项，足见他们对剑阵的轻视，以及对李子瑜和同为女子出身的同门的冷漠。
“剑阵有专门的凝练超凡之力的法门，八仙门的各种功体都能通用，也能完美发挥超凡之力的特性，同时提升实力和超凡等级，并不会给铸就功体造成影响。不过，剑阵的弱点大家都知道，我不认为罗明他们能够练成剑阵。”穆子晴平复了心情后才道。
“我倒觉得可以一试。”
李子升眼光闪了闪，笑道：“赤师弟既然能够让罗明他们把并不太契合自己的登仙功在短时间内练到圆满之境，说不定同样能够教他们练成剑阵，给我们一个大大的惊喜。”
“那好，就这么办吧。”
三人把此事订下。
李子升想起一事，又道：“赤师弟还未入门，就已经立下了这么多功劳，于情于理，咱们都应该给他争取好处。”
穆子晴道：“要不咱们向师门请求，让他提前成为真传弟子，享受真传弟子该有的待遇？”
李子升摇头道：“有我的推荐，他成为真传弟子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拿这种本来就是他的东西当作功劳的赏赐，会让人寒心的。”
“我看不如这样，他说他专心走古法武道路线，未来以练气为主，并不打算专修新式武道，咱们干脆就向师门请示，授予他几部门内的古法剑诀。”
“古法剑道不同于铸就功体的超凡功法，所有八仙门的弟子都能翻阅，禁令上也没那么严格。以咱们的身份，还有赤师弟的功劳，应该能让师父说服传功堂的长老破例。”
“我看可以。”穆子晴疑惑道，“不过他真的要练古法武道？你没告诉他古法武道已经被断了前路，只有新式武道，才能让他攀至顶峰，有一窥剑圣之境的希望？”
李子升苦笑道：“其中利弊我和他都说清了。”
“但他执意要修练古法武道，我想应该是与他背后的师门有关。”
“你是说禅宗……”
穆子晴会意，不在追究这么问题，心里却未免有些遗憾。
以赤惊浪的天资，以及他在培养人才方面的能力，如果修行新式武道，未来势必能够在八仙门担任要职，在武道之路上未尝没有攀登顶峰的可能，可偏偏要去修练断绝前路的古法剑道，简直是自断前途！
但这是人家自己的选择，她作为外人，没有立场也没必要阻拦。
“既然如此，咱们特事特办，这就联络师门。”
“好！”
李子瑜没有吭声，只是点头。
三人当下立刻起身进屋，联络师门不提。
亏大了，浪费了一张请假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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