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杀与被杀（2 / 2）

注意到冯宝宝眼神与往日不同，陆白轻声开口，“咋了宝儿，在想什么呢？”

“杀人，我杀了好多的人。”少女清脆的声音响起，好看的眉眼之中依旧是如往日一般的清澈单纯，只是那细长的睫毛在微微颤抖，昭示着其并不平静的内心。

“在徐家村时，我杀了欺负徐大哥的坏人，找家人时，我杀了欺负我的坏人，跟着相公的时候，我又杀了好多想要欺负我们的人。”

“我杀了好多人，我能看到他们每个人死之前的眼神，能感受到他们从活着到死了那一刻的眼神变化，好像有什么东西一下子就碎咯。”

冯宝宝说着，扭过头看着陆白，目光之中疑惑浮现，“我晓得，他们都不想死，不管他们之前怎么想的，但是他们最后一刻的眼神都告诉我，他们都不想死。”

“可我还是把他们都杀了。”

“相公，为啥子他们不想死，却还要来欺负我们，来杀我们？”

听到宝儿的话，陆白的面色一怔，显得有些意外。

之前的他，因为担心宝儿受到任何的欺负，于是只是简单地教会她，把想要欺负自己的人，全部杀掉。

但宝儿自从和自己出了这老牛山，一路上经历了这些风波，单纯的内心里，也有了更多自己的思考与感悟。

于是陆白陷入了沉默，同样开始思考这个问题，想着该怎么跟回答宝儿的问题。

脑海中，蔡元通那张狂嚣张的模样闪过，还有黑月、白月、蔡家手下的私军、老牛山上的土匪和村民……

一个个身影自他脑海中浮现，又隐去。

沉默了会，陆白轻轻开口，“有的人，生来就好像高人一等，取走别人的性命对他们来说轻松地就好像吹走一粒灰尘，对自己的性命却宝贵的要紧，他们习惯了掌握他人生死，却从没有想过会有被杀的一天，等到那天来了，就后悔了，认错了。”

“但那样的人其实从不知道自己错了，错在哪了，他们只是知道自己要死了。”

“有的人，他们从来到这世上开始，就开始身不由己，被环境所影响，被世道所裹挟，他们要杀人，是因为他们没得选，不然自己就得被杀。”

“有的人，当内心的恶压过了善，一念之差，恶向胆边生，由此开始……”

“这世界上有很多不同的人，人和人的差别和人和狗的差别都大，人杀人的理由也有很多……”

“宝儿你只要记住我之前说过的，保护好自己，有人要杀我们，那就把他们杀光！”

最后，陆白看着冯宝宝，一字一句地说道。

冯宝宝一时半会或许理解不了他说的，所以他只要对方记住以牙还牙的简单道理。

听完陆白的话，冯宝宝目光颤动，愣了好一会后，认真地点了点头。

“嗯。”

看着少女娇憨的模样，陆白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脑袋。

“早点休息，不用想太多，明天相公带你旅游去。”

“啥子是旅游？”

“就是游山玩水，吃吃喝喝！”

“(⊙o⊙)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