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无数火(1 / 2)
第96章 无数火
孙悟空见亿齿道人、袁旺等人离去。心里的石头才算落下,一口鲜血喷出,已然受了重伤。孙悟空叹道:“老孙苦心安排在青猿一党的内应,今日竟为老孙化作乌有,连本体也受了重伤。这亿齿老道到底是厉害,厉害。”孙悟空晃了晃脑袋,不由息了口气。
通臂仙急忙一把扶起孙悟空,双掌相对,试探孙悟空伤势。孙悟空笑道:“伤势虽重,不过已老孙现在的法力,恢复也还是快的,你等不要担心了,此地还是有劳通臂仙守护了。”通臂仙点头道:“若非大王事先安插内应,真不知结果如何。”
孙悟空道:“此也是老孙失算,若早知道青猿一党有反心,就该早早除去。”只见孙悟空又用手一指,却见两道残魂而起,正是猕猴王、禺狨王。孙悟空道:“两位哥哥,老孙对不住了。”再一指时,那两缕魂魄早飞往那无尽轮回去了。
猛然传来凄凉之声,罗先似乎有一丝的惊讶,不过很快归于平静轻轻说道:“北月尘,当真是你?”北月尘身影渐渐出现,罗先摇摇头道:“生死劫数,不想你我还能相见。”北月尘竟自笑道:“陈年旧事,你提他作甚?”
罗先凄然一笑,道:“我也指望自己能不想前事,可我发觉我做不到。”北月尘轻轻笑道:“你可识得无垢道人?”罗先听完,眼中尽是不屑,笑道:“他又怎么了?”
北月尘摊开双手,一团鲜花围绕左右。慢慢说道:“当那太古之时,有西方一带,都是很大的泽国。其地称为灌口,是玉帝外甥二郎神所封之地,所以称为灌口二郎。如今这地方,还有一个县分,名叫灌县,就是这个出典了。
那时候,二郎神镇守灌口一带,时显灵异。附近水陆居民,无不虔诚奉祀,神厅中香火,不消说,是盛极的了。谁知那水国之中,向来有条老龙,因惧二郎神威,终年不敢出头,只在海中潜身修炼,得寿万千年,已成不坏之身。
二郎神神通极广,只消慧目一观,神机默运,这海底海面之事,没有一件瞒得他耳目。也因此龙苦修已久,既不敢出来害人,何苦和他作对!所以装个马虎,不去理会他。”
罗先听到这里脸色微变,身体轻微变了一下。随后将身子转将过去,再不回头,头上三目紧闭,好似没了声息。
下界敖青沂,策马而行。却又见一条长河拦路。敖青沂无奈,只得静静等待是否有船家到来。
宋安邦、朱武两个好不容易渡过长江,想到当年宋江等人一场辛苦,最后竟做他人嫁衣,无奈蔡京、童贯、高俅忌妒功臣。或明明献谗,将宋江、卢俊义等人害死。
一时梁山好汉闻此凶信,再无头绪,俱各惊骇,不能自安,乱做一团。二人又是一阵叹息,不知前方道路到底如何。
不想他们却忘了一人,此人正是燕青。话说燕青独自飘荡江湖,不想事情多余事情,一人飘飘荡荡。一日,忽重游到梁山水浒,见金沙滩边,寂寂寥寥,唯有渔樵出入;忠义堂上,荒荒凉凉,只存砧毁遗迹。回想当时弟兄啸聚,何等威风,今一旦萧条至此,不胜叹息了半晌。
因又想到,若论改邪归正,去狼虎之猖狂,守衣冠之澹薄,亦未尝不是;但恐落奸人圈套,徒苦徒劳,而终不免,则此心何以能甘,此气何以能平!
低徊了半晌,忽又想到,此皆我之过虑耳。一个朝廷诏旨,赫赫煌煌,明降招安,各加职任,地方为官,治政理民。奸臣纵恶,亦不敢有异。就是宋公明哥哥与主人卢俊义,亦要算做当今之豪杰。我苦苦劝他隐去,决不肯听从者。
亦必看得无患耳。我今不放心者,真可谓过虑。想罢才去东西闲玩。虽说闲玩,然荆榛满地,只觉凄凉,无兴久留。因又渡过金沙滩来。
燕青渡过金沙滩,只见一个老者,须鬓皓然,坐在一块石上,看着一个打柴的樵夫,在那里攀谈。燕青在他二人面前走过,隐隐听得那老者说道:“这那里关朝廷之事,皆是奸臣所为。”
燕青听见说话又想起梁山兄弟,不免心中悲痛。也不去理他老人,便要离去。不想那老者笑道:“好个天巧星,今日到此莫不是要归天庭?”
燕青不敢多言,竟自去了。那樵夫建燕青走了,对老者道:“青莲,你看这天巧星一去,凶吉如何?”青莲老头笑道:“那方腊余党未除,宋江一伙又蠢蠢欲动。金兵不日南下,你说这凶吉如何?”
。。。。。。
敖青沂苦苦等待良久,终于等到一只渡船。敖青沂小心翼翼的将紫色骏马牵上船去,轻轻站在船头,小声说道:“开船。”
那船家道:“你这姑娘想是也从北方过来的吧?那边年年打仗,日子不大好过吧。”敖青沂轻轻叹息,并不回答。船家刚刚撑起竹蒿,船刚刚往河心而走。忽然见对岸一位面皮白净的俊俏少年,骑一匹白马,冲将过来,高声道:“那边的船家,稍等一二。”
那船家一惊,未及反应过来。那少年早弃了胯下马,一跃而起,直落到船上,不想双脚并未站稳,身体向后倾斜,看着便要落入水中。正巧敖青沂见到,一把抓住。那少年呵呵一笑道:“多谢姐姐相救。”敖青沂回看他一眼,不知何故,竟似自己亲人一般,好像似曾相识。
船到对岸,敖青沂自牵马下船。刚要上马,却不想那少年拽她衣襟道:“姐姐要往哪去?可否带上小弟?”敖青沂冷冷笑道:“我自浪迹天涯,你如何去的?”说罢,也不理那少年,自策马远去,只留得一声:“姐姐等我!”
司法天神府,罗先三目齐睁。北月沉见罗先睁开眼睛,乃笑道:“她都浪迹天涯了,你竟还不忘她?”
罗先不再说话,只把掌心打开,哼道:“北月沉,你刚刚还未说完,不如由我接着说。那对岸上有个孝子,姓平,名和。自小来便没了父亲,只剩寡母王氏,守节抚孤,把他养成一个勇健儿郎。偏偏王氏因作工过度,把一双眼睛都弄瞎了。平和千方百计,求神拜佛的,想要治好母亲的眼。可总没有效果。”
北月沉听罢,大惊失色,自说道:“既然你心意已决,我又如何好替你呕这番心血?”罗先不再看她,北月沉早已消失在虚空之中。
敖青沂刚刚渡过的那条河边,却看那船家连连摇头道:“那边景色好像未曾见过。”
“开船啊,船家。”那船家还正在沉思对面景色缘何变化之时,却不曾想早有一白衣秀士,登上船来。
那船家连连点头,自将船往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