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过去，现在和选择（1 / 2）

异能。一种打破了人与人之间的平衡，打破人界平衡的存在。

在人界，所有儿时的人都会得知这么一段故事：远古时期的两位大能燃尽了生命，撕裂三界，又强行用庞大的异能铸造了结界，分化出了住在陆地上的世界、以及生活在天空中的两个世界。

三个世界间彼此封闭，无法轻易通行，唯有满足特定的条件，方可穿梭其中。

纪康在小时候便得知，他所处的地方叫做人界，而在天空之上，则还有神界与暗界。神界暗界与纪康遥不可及，他也无从得知上面的世界究竟是何模样。

不过有传言称，人界的一部分普通人因为结界的存在而突然觉醒了异能，成为了传说中的“超能力者”。他们要么拥有变态的身体素质，要么拥有奇妙的能力。

而这对于人界的人们而言，却是争端与冲突的开始。有的人将异能看作一种人类的进化，有的人则恐惧其中的不确定和潜在的危险。

于是人界也开始划分派系，一派是反对异能存在的大多数凡人，他们为此更成立了人界最大教派：“除异教”；

而另一派则是规模较小、藏在硕大世界之中的支持异能的人群。他们要么渴望变成异能者，要么自己已然身为异能者，希望能找到平稳生活、与凡人共存的方法.

当然也有那么一批人，他们拥有异能，自然地将平庸愚昧的平凡人视为草芥，肆意虐杀、妄图成为主流的异能团队。

然而纪康也曾遐想过另外一派，那是常人无法设想、没有途径加以了解的一派。

这一派便是离开人界，前往天空的上方——来自神界和暗界的派系。据说那里的人全是异能者，没有所谓的权力纠纷，没有暴力、冲突和罪恶，也没有打破平衡的存在。

不过再怎么想，纪康都认为这些离自己十分遥远。

纪康生在一个小渔村。穿过一座茂密的森林、从两旁的群山再往里面深入后，便可以看见一片广寥的海岸，纪康的小渔村就在这里、远离了人界的四大城市，也远离了几大派的争端。

纪康的父母都是普普通通的渔村村民，他从小便学着父亲晒网打鱼，帮助妈妈做家务、收纳果子与干粮。

他从小的体格便已异于常人，两岁便可单手举起沉重的渔叉，五岁就可以抓鱼、搬动重物和砍伐木头。

他的父母却很担心，从小特殊的纪康将来离开渔村、到外面的城市时会被视作异端，视作“异能者”。作为父母，他们更想要的是孩子平安成长，而非拥有超越常人的天赋。

“儿子，”父亲曾拍着他的肩膀，告诉了他许多事情。“你从小力气就远超常人，就连村里最强壮的人也比不上你。也许你有那些人所说的异能，这是一种天赋。”

“是吗？”儿时的纪康看着自己握紧的拳头，喃喃道。

“是的，这是天赋，是人类的进化，也是你的恩赐。不要恐惧它，它就是你。”

“也许有一天，你也会离开这里，解开自己强大的秘密。以你的实力，不该被局限在小小的渔村里。”母亲在一旁微笑着说。

“可是我不想离开你们。渔村的大家很好，父亲母亲都很好，我不想离开这儿。”

父亲笑了笑，“康，你还年轻，也许以后你的想法也会改变。如果到了那时，我只希望你记住：你的拳头只能向恶出手，你需要学会辨别善与恶。你的力量很强大，但必须用在正确的地方。”

母亲则搂住了小纪康，“孩子，如果你拥有超出普通人的能力，那么你就有责任去救助弱小，拯救别人。因为这是上天赋予你的力量，也说不定是那结界、那神界暗界赋予你的恩赐。”

纪康记住了这些话，他从不用自己的拳头欺凌霸占，而是尽其所能帮助村里的所有人。村里的每个人都认识他，知道他朴实忠厚，纷纷待他友善。

纪康十分喜欢渔村，也喜欢这儿的人们，因此从未想过离开这里。

哪怕他隐约觉察到自己的力气仍在不断变大，却也只想在渔村生活一辈子。如若有机会，他还会在这儿娶妻生子，繁衍后人，最终平静而幸福地离世。

然而变故横生。父母因年事过高而突然身患中病，卧床不起。

此时的纪康已经长大，必须主动担起家中所有的责任。不过仅在渔村的他无法担负起如此高的治疗费用，最近的城镇也没有手段治疗他父母的病。

于是哪怕从不想离开渔村的他，终究还是走了出去。他一路打听最近的城镇城市，希望找到一种快速筹钱的手段。

他走了很久很久，走出了山群、森林，走到了车辆出没、现代文明出现的公路，最终来到了迪瓦肖。

迪瓦肖是座矛盾的城市。这里的人表面生活如常，大部分人反对异能的出现，将异能者视为“异端，但是他们私下却又崇尚格斗比赛、禁忌的厮杀。

他们举办了很多灰色地带的比赛，让走投无路的和缺钱的异能者为了他们的感官刺激而服务，在平凡却扭曲的人们眼前互相厮杀、缠斗，没有规则。

无知和癫狂的人们为此取乐，看着异能者用着他们前所未见的能力却彼此杀戮，为此取得变态和原始的快感。

纪康之前参加的都是明面上的格斗赛，由于他没有异能，因此凭借着身体素质低调取胜，偶尔故意输掉比赛，避免生疑。但这样比赛的奖金却微乎其微。

他每日自我训练、参加比赛，每月定期汇钱回去、为父母筹备医药费用，已长达一年之久。

为了节省开支，纪康找到了一个废弃已久的仓库，偷偷住在了里面，同时也避免引人注目。

他一切从简，消费上只购买日常所需的食物和水，甚至睡觉也是直接睡在满是尘灰的地上。

有时候他也会在深夜进行快跑的训练，以及对着空气挥拳、击打沙袋和练习基础的格斗技巧。为了在比赛中不被发觉他身体的不同，他也需要掌握基本的架势才能蒙混过关。

不过哪怕他打赢了剑齿虎，重新回到平静隐秘的苟且生活时，他仍是不免思考起了那位男子的话。

那个神秘人的出现，让纪康第一次获得了参与地下格斗的机会，打败了连胜者剑齿虎，抢走了他的所有奖金。

而如今这男人却又向他发起了一个暧昧的、前路灰蒙一片的邀请：加入异能者阵营。

男子无疑给了他两条途径：放弃加入事务所，继续参加地下格斗，直到赚取所有父母的医疗费用；或者选择加入事务所。

那会是一条看不见的路，他不知道前方会有什么等着自己，更不知道到时的他能否赚够钱，甚至还能否保全性命。

但是，纪康知道自己的内心深处藏着一股“疯狂”的力量。那便是遇到强者时才会激发的力量。他的肉体在那时会如被烈焰点燃，血液快速流动，身体的肌肉会渴望激烈的战斗和碰撞。

他隐约觉察到他的肉体还未开发殆尽，他仍旧可以“进化”。每当他遇到强大的对手时，他的身体会不断成长，他的实力也会不断强大。那天的战斗让他难以忘怀，击打沙袋的拳头仿佛也绷得更紧了。

纪康思绪飞越，力道控制不住，竟一下轰飞了沙袋！沙袋像是干瘪的气球一样飞撞到了墙上，漏出了满地沙子。

纪康渴望着力量，渴望着战斗。他的身体与本能告诉他，他要去战斗。

清晨，纪康来到了那个地址——唤能事务所的门口。不过即使纪康知道为了掩人耳目、事务所可能会用其他设施的名义代替掩饰时，却还是被震惊到了：这里居然是一间公共厕所！

他是随着这张名片而来，因为名片内蕴含着微弱的异能，而一旦到了目的地，名片便会发亮。因此不论他如何不可置信，他知道自己没有走错。

“有意思，这些人选地址选得也是奇葩呢。是要一把屎一把尿地教我们吗？”一轻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