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小女孩（2 / 2）

她太瘦小了，哪怕楚清歌已经站在下面的台阶，依旧比她高出许多。

小女孩仰起脸，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望着楚清歌，小声问：“姐姐，所以我爸爸，他是坏人吗？”

“……”

“我都没有见过他几次……每次提到他，妈妈都会很生气……”小女孩拽着楚清歌的衣袖，“你能带我去见见我爸爸吗？”

“……他……”楚清歌一句话哽在喉间。

说“是”，无疑会伤了孩子的心；说不是，她也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不论起因如何，从选择吸毒的那一刻，孙连就已经做错了。

之后以贩养吸，祸害了不知道多少人多少家庭，更是罪不可恕。

可是这些，和一个从出生到现在就没有见过孙连几面的孩子，又有什么关系？

她从一出生就要在母亲面前背着父亲留下的孽债，难道还要告诉她，你的父亲是无数个家庭的恶魔？

楚清歌说不出口，她只能扯起嘴角，“他不……”

“他是。”身边的裴景安冷冷地打断了楚清歌善意的谎言。

小女孩眼底的光肉眼可见地熄灭了。

楚清歌急急转头，裴景安说完了后半句，“但这一切和你无关。”

“……”小女孩的视线转移到裴景安身上，泫然欲泣。

“大可不必把别人的过错揽到自己身上。”裴景安说。

“哥哥的意思是，”楚清歌负责把他的大道理转化成小孩子能听懂的语言，“你要好好学习，这样以后就会成为很优秀的人。”

小女孩分了楚清歌一眼，目光依旧锁在裴景安身上。

裴景安和她对视，“嗯。”

没再多做停留。

走到停在路边楼下的跑车旁，楚清歌抬头往上瞧，小女孩探出头，冲她挥舞了两下细弱的手臂。

加足了马力的超跑迎着夕阳飞驰而去，很快将那对母女甩在了身后。

楚清歌额头靠在副驾驶的车窗上，回味着莲英口中的那个故事，终究还是以一声叹息收尾。

“所以孙连是因为赵光才开始接触毒品，也是赵光卖毒品给孙连，”楚清歌总结，“接触了毒品之后，孙连从最开始跟着赵光赚钱，到后来拿那些钱自己去吸毒，再到现在，跟赵光去犯罪把自己搭进去。可是赵光都把他害成这样了，为什么孙连还要帮他隐瞒呢？”

她想不通，想不通的时候就容易自言自语，摆弄着手指头，算不出个所以然来。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孙连怎么能……”灵光一闪，楚清歌坐直了，半转过身子，对裴景安道，“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孙连有什么把柄落在赵光手里！对于赵光这样的瘾君子，最好的用来控制他的把柄可能就是——”

“毒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