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状元游街(1 / 2)
“你成亲了?”荔逴讶异。
“荔逴妹妹,我考中了。”
“考中了什么?”荔逴没听明白,转念一想,大吃一惊,“你考中了会试!”荔逴居然忘记了春闱的时间,忘了发榜的时间。
“你个小没良心的,殿试已过!”廷元指弹了下荔逴的额头。
荔逴捂嘴,不敢相信,直到廷元迈进门槛,将她抱在怀里,荔逴哭出了声,久久不能平息。桑羽从没见荔逴如此哭过,荔逴肩上中刀还有得知自己曾是监视她的细作时,她都不曾落一滴眼泪,如今竟泪如雨下,桑羽想,荔逴一定是开心极了,或者是……弹脑门一定是疼极了。
廷元打赏了吹打的乐人和护送的官军,与荔逴一起坐下时,荔逴还没能平复。
“你不问我是第几名?”
“殿试,就是前三名喽。”
“是状元!”
荔逴又准备要哭,被廷元一把拉住。
“别哭,我有事要你帮忙呢。”
荔逴擦了擦眼泪,“你说!”
“前日殿试成绩公布,翰林院侍读学士有意让我在翰林院谋一职;榜眼是袁家三郎,估计会要一文职;探花是程家五郎,他定是要在军中谋职,虽不妨碍,可你说,我如何才能进大理寺?”
“瑙霙哥哥也中了,太好了!廷元哥哥莫急,离授官还有3个月,我为你准备了这些。”
荔逴在床头抽屉里取出一个匣子,里面是一些按了手印的证词和案件信息。
“我找了一些消息灵通的人,查了几桩未办结案件的线索,这几个月,你按照这些,查了结果递交开封府,自然有人会来找你。”
“好!我收下了。”
“还好来得及交给你,我今天就要出发南下了。”
“去干嘛?”
“接手生意。”
荔逴轻车简行,只带柳半程和秦放。荔逴出发前将所有的文契都分发给大家,桑羽、玉清嫂、石官管家、秦放、柳半程都分得了些,荔逴还留下一些留给老太君、厉覃岚和戚廷元,另外留了几十个箱子,分别是给几个哥哥和纪封彦的新婚贺礼。装车要出发的时候,桑羽很想跟去,拉着荔逴的衣角不肯放手。
“乖乖等我回来。”
“荔逴,你就带我一起去吧。”
“你问他,给不给你去。”荔逴指指柳半程,一跃上了马车。
柳半程特地套了两架的马车,自己骑马。听到荔逴和桑羽说话,特地靠过来。
“你说,我为什么不能去?”桑羽对着柳半程嗓门大了很多,厉声问他。
“此行凶险,你看看荔逴穿的,都是轻便的男装,我们可能会骑马,可能会遇险,可能会跟水匪周旋,还可能被官军当成细作,我……荔逴不放心你跟去。”
“你们到底做的是什么打算?什么准备?荔逴遇险我能帮她挡,荔逴累了我能给她靠,你们两个行吗?”
柳半程语塞,给荔逴靠他确实还不行,他看看秦放。
秦放也摇头,“我有心上人了,靠着我肯定不行。”
荔逴掀开车窗,“我可没那么娇气,他不让你去,我可没法带你。我们也不会逗留,送了东西马上就回来了,二十日,我一定回来!”
桑羽冲着柳半程生气,“二十日,一定把荔逴平安带回来!”
柳半程笑着点头。准备学着戚廷元的样子,弹桑羽额头一下,桑羽看到他抬手,立刻捂住额头,跑开了。
荔逴一行日夜兼程,十日已经赶到夜凌城。休整了一夜,便往王军的军营去。
在营门前,正赶上一斥候回汴京报信,情急之下,荔逴用树枝仍中那人的脸,那人应声坠马。立刻就有士兵将荔逴他们围住。
“我要见主帅,告诉我三哥程季沾,他弟弟瑙霙求见,要献剿匪良策。”
因着瑙霙一直在国子监读书,军中将士很少见他,见荔逴文质彬彬,长得跟程三将军有些相似,也不敢耽误,前去禀报。
程季沾迎出来的时候,见并不是自己五弟,却也不声张。
“三哥,我来给你送机甲和计策了。”
程季沾上下打量着荔逴,人他不认识,腰间的主帅令牌他却十分熟悉,请他们进了主账。
屏退了左右,季沾才开口,看着比仲霖还要稳重些。
“你知道我五弟弟的名字,也知道要叫三哥而不是三兄,你是什么人?腰上的令牌哪里来的。”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只要知道我是来帮你的。”
荔逴从腰后拿出一卷鹿皮卷,摊开在程季沾面前。
“我看河边有很多船只碎片,你们看来是吃了亏,是不是在这几个地方被伏击的?”荔逴指着几个红色的圈圈。
“你怎么知道?”
“我把斥候拦下,就是不想战败的事传到汴京,我助你清缴水匪,那份军报就不需要了。”
程季沾又看了看荔逴腰间的令牌。
“妹婿不轻易相信人,这次我信你,如果你是细作,我会让你死。”
“水匪连日不破,就是因为你没那么狠心!水匪熟悉附近水域,我这位朋友以前是跑漕运的,我以后要接手这条水路的漕运生意,自然想太平做买卖。这图是他画的,几处水匪可能藏身的地方也是他圈出来的,后日,咱们上午分6路在陆上围剿他们,我带来个机关,看着轻便细小,展开却可以延展数十里,使用精钢做的类似渔网一样的东西,明天后半夜,他们退回岸上以后,我就顺着水流散入河里,倒是他们走陆路就狭路相逢,走水路就瓮中捉鳖。”
“你说的那东西,我看看。”
秦放从车上拿下来,晶莹透亮的钢丝,像头发丝那么细,用个机关展开,瞬间展出百十多米,编织成渔网一般,荔逴手里拿个馒头,咬了一口,在渔网上扔下,掉在地上时,已经碎成几块,切口平整。
“虽然有些残忍了,但是若他们投降,便也不必段成一块块了。”
“之前不知道他们的栖身地,总是被多路偷袭,他们伤了人就游入水里逃跑。我们沿河岸搜捕几十里一无所获,他们就好像狡兔有三窟。若你这位兄弟圈出的位置准确,那群水匪定逃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