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险些流产(2 / 2)
窦华容一股怨怒气上来,把手中的酸枣糕掷到地上:“他还有脸给我送东西来。”
小茹和绿珠闹不清方才还好好的小姐,怎么突然就发了脾气,赶紧捡起那块酸枣糕,小茹柔声细语地问道:“小姐怎么了?可是这东西不好吃?不好吃婢子们都扔了就是了,您现在可不能这样生气。”
窦华容方才一时气急,又觉得小腹隐隐的痛起来。
可沈成济是怎么知道她怀孕了,就连张奉,她都还没想好怎么告诉他。
窦华容指着桌子上的食盒:“去把这东西扔到沈成济门口去!让他别再自作多情地给我送东西!”
小茹跟绿珠对视了一眼,绿珠像吃了酸枣似的皱着眉头,她好像办错事闯祸了……
小茹安抚下窦华容,跟绿珠出门去,一根指头戳到绿珠脑门上:“你这笨丫头,怎么随便收沈将军送来的东西。”
绿珠噘住嘴想哭:“小茹姐姐,我也没想到是沈将军送来的,他平日里也不往咱们这送东西啊。我看着正好是小姐想吃的,只想着快些拿来给小姐吃……”
小茹无奈地摇头:“你的心简直粗得像个男人一样!”
绿珠委屈巴巴地低下头:“小茹姐姐,那现在怎么办?”
“小姐不是说了,按小姐说的去办。”小茹吩咐了一声,绿珠欠了欠身,往沈成济府中走去。
绿珠有点心疼的看着这么些酸枣糕,又是桂圆,又是红枣酸枣,光是剥皮去核也得费好些功夫,这东西做起来又麻烦,沈将军估计得一夜没睡,才做了这些酸枣糕。
就这么扔了……
绿珠叹了口气,但也没办法,谁让小姐不喜欢。
绿珠用力地把食盒扔到地上,里头的酸枣糕掉出来,滚到地上,沾上一层灰。
沈府的管家看有人砸场子,赶紧跑出来:“呦,这位姑娘好大的火气,怎么这样砸在我们沈府门外。”
绿珠做出一股不饶人的气势:“你回去告诉你们将军,我们小姐说了,不用他假惺惺地送东西!让他自己留着吃吧!”
说完一扭身走了。
管家看着地上摔了的食盒,这不是沈将军让人给窦夫人送去的……
管家赶紧把地上收拾干净,琢磨着要不要跟将军说实话,再三的思量,还是没告诉沈成济,将军的一片心意被这样糟践了,心里得多难过,还不如不告诉将军,让他以为窦夫人收下了,这样他心里还能舒服一点。
管家一片好心,在沈成济回来之前把地上的残渣收拾干净,也没跟他提东西被人扔回来了的事。
可没想到沈成济以为窦华容收下了,暗自高兴了好一会,天天儿的变着花样给窦华容做吃的,枣蓉月饼,糖葫芦,酸枣山药糕……每天让人跑腿往窦府里送。
结果每天都让人扔回来……
管家叹着气捡着地上的东西,开始后悔撒这个谎。他以为将军送一次也就罢了,谁想到将军居然天天儿地送呢!
他觉得这谎话要撒不下去了……
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跟将军坦白,窦华容就亲自带着人找上了门。窦华容亲手把食盒扔到了地上,精致的糕点从食盒里全滚落出来,窦华容还觉得不解气,挨个地踩了两脚。
管家哎呦道:“夫人,您这是干什么,不管这东西如何,都是我们将军对夫人您的一片心意。”
窦华容脸上显然带着怒意:“我不需要他的好意,沈成济人呢,你把他叫出来,我倒要亲自问问他,他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管家冷汗落下,甩甩手:“这这这……”
好巧不巧,今日沈成济刚好在府里休沐,听见有人吵闹出来看了一眼,竟然是窦华容:“华容?你怎么来了,怎么不进府来。”
沈成济抱着一丝丝的希望,说不准……窦华容是来看望他的。
沈成济想拉着窦华容进府,窦华容一甩袖子甩开沈成济的手,没给他好脸色:“沈成济,你好不要脸。”
沈成济让这没头脑的话说蒙了。
窦华容冷笑说:“我让人告诉你不要给我往府里送,你还天天儿地来献殷勤,你究竟是什么意思?故意气我?”故意提醒她那日的事吗?
沈成济懵了片刻才琢磨过来窦华容的话:“我……我不知你不喜欢……我要是知道,自然不会巴巴地送去,惹你心烦……”
窦华容哼笑出声:“你不知道?我日日给你退回来,你不知道?沈成济,你如今的谎话怎么说得这般的流利。”
沈成济只觉得冤枉。
管家扑通跪了下去:“夫人,这事儿不怪将军,都是奴才的错。”
管家咬牙坦白了事实:“是奴才心疼将军的一番心意,所以故意瞒着将军,没告诉他,夫人您把这些全退了回来。奴才没成想惹了这么大的祸,还请夫人您息怒。”
窦华容冷看了那管家一眼:“好一个护住的奴才。”
管家向沈成济请罪:“将军,是奴才的不是,奴才以后再也不敢了,还请将军责罚。”
沈成济没急着在窦华容面前把责任推出去,也没责罚管家,摆摆手说:“你退下去吧。”
“是……”管家满是懊悔地起身离开。
窦华容倒是有些意外,她还以为沈成济会说“你看,我说不是我吧,都是这个奴才不告诉我”之类的话,可沈成济一句辩解之词也没说。
也没责罚这个故意隐瞒他的下人。
窦华容在心中浅笑了一下,要是沈成济真说出那种推卸责任的话,她倒是真的会轻看了他。沈成济为人宽厚善良,人品端正,这一点上,窦华容不曾质疑过。
“华容,进屋去吧,就算是来找我算账,也不能在门口算。”沈成济没再擅自去牵窦华容,回身进了府中。
有些话,在人来人往的府门口说确实不方便,窦华容便跟着沈成济进了府。
沈成济屏退了众人,窦华容也让小茹绿珠去门外等着,她想跟沈成济单独说。
前厅很快只剩了他们两人。
半晌相顾无言,两人都不知道开口先说什么。沈成济便打趣说:“我做的东西……有那么难吃吗。”
窦华容质问他:“你怎么知道的。”
沈成济说:“那日我刚好路过窦府,看见有大夫出入,以为你病了,便多问了一句……”
“既然你知道了,我也不瞒你,但是我今天是来跟你说清楚,你不必这么献殷勤,这孩子跟你没有关系。”窦华容冷漠到无情地通知沈成济。
窦华容一字一顿地提醒他说:“你切莫以为,这孩子是你的。”
沈成济反问她:“不是吗?”
“当然不是!”窦华容一口否决了他,好笑地笑出声来,“我在张奉府中住了多久,你不会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自信,这孩子就是你的。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这一次,我就有了你的孩子。”
沈成济抿着嘴无话可说。
是啊,怎么会那么巧,这一次,窦华容就怀孕了……
窦华容微微笑了笑:“所以我特地来提醒你,不要在自作主张地给我送东西去,我府上什么都不缺,不用沈将军来给我送。我想吃什么,自由孩子的生父给我买。”
无形的刀子最伤人,窦华容这番话无非就是两个意思,一种是这孩子的确是张奉的,让他不要插手她的家事,一个外人,掺和人家三口的事算怎么回事。
另一种便是,她知道这孩子是他的,可就是要让他的孩子,管张奉叫爹。
不论是哪一种,都伤人。沈成济垂眸半天,才挤出一个字:“好……”
窦华容拂袖起身:“既然话已经说明白了,还请沈将军从我的生活里,消失得彻底一些。”
“嗯……”沈成济说,“皇上已批了我的折子,下个月,我就回边塞去,不会再回京了。”
窦华容胸腔里莫名空了一下:“那最好。”
窦华容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却听小茹突然大叫了一声:“小姐!!!”
沈成济飞一般的奔出去,窦华容捂着腹部蜷缩着坐在地上,小茹跟绿珠围在窦华容身边:“去请大夫!请大夫!!”
沈成济大步上前去把窦华容抱起来,叱问:“怎么回事!”
小茹见自家小姐如此,也顾不得什么礼节:“谁知道将军府上养了些什么东西,方才飞来好大一只鸟,扑着翅子就往小姐身上撞!害得小姐没站稳磕到了桌角上!”
小茹带上哭腔:“小姐真是倒霉,每次遇到你,都会有倒霉事!”
“华容。”沈成济叫了她一声,窦华容腹部疼痛的剧烈,分不出气息来回他,下意识的抓住了他的衣领,沈成济吩咐说,“拿着我的腰牌,骑马去请太医!”
二品以上的朝廷官员生病,可持令牌请太医前来诊治。
小厮连忙应了声,拿着沈成济的腰牌跳上马去请太医。
沈成济抱着窦华容回了房中,窦华容痛的满头大汗,沈成济也紧张的不行,手都是发抖的。
“唔……”窦华容抬起眼来看沈成济,她所有的悲喜痛苦都来源于这个男人,如今被这个孩子折磨,也是因为这个男人。
剧烈的疼痛之中,窦华容只觉得委屈:“你为何要跟我纠缠不清,为什么和离了还不肯放过我……我好恨你,我恨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