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楚真的盘算(1 / 2)
沈成济性子跟棉花似的,元儿语气不好,他也不会恼,软着声音道:“元儿姐姐,你让我去见见华容吧。”
元儿不跟窦华容似的对这个男人有执念,见了就想上去踹两脚,但因了身份地位,元儿还是没上手去打他,只道:“那个是你姐姐,我跟侯爷可攀不上亲戚,少说些哄人的话。我还要去给小姐熬药,侯爷快回吧。”
沈成济担心道:“华容生病了?”
“小姐生病就是看上了你。”元儿越说越替窦华容不值,但偏窦华容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任谁劝都不管用,“是堕胎药,你都已经有了新欢,还有了孩子,正好省得我们小姐受苦,我这就去熬药,让小姐把那个小浑蛋打掉!”
元儿猛地推开沈成济,沈成济怔了半晌,冲进屋里,看到窦华容却又止步不敢上前:“华容……”
窦华容疲惫地坐在梳妆镜前,沈成济轻轻地走过去,蹲在窦华容身边抱住了她的腰,撒娇似的蹭了蹭她的肚子:“你不要他了……”
窦华容眼前一热,应了一声:“嗯。”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没记得碰过楚真……”沈成济鼻头一酸,恐惧蔓延到他的四肢,他忽然很怕窦华容会真的离开他。
“还有你怀女儿的时候,对不起……”
窦华容想要推开他,沈成济抱着不放手。
元儿端了汤药进来,黑乌的一碗。窦华容端起递到了嘴边,沈成济抓住了她的手:“华容……留下他吧。我陪你养胎,陪你生产,我生生世世地陪着你,你想要我怎么弥补都行。”
元儿急得要跺脚:“小姐!”
沈成济小孩子似的抱着她不放,窦华容推了推他:“放开。”
“不放。”沈成济闹着小孩子脾气,“他也是我的孩子,我想要抱抱他。我以后一定好好学些孕产知识,不再鲁莽行事,你原谅我。”
窦华容最终还是搁下了碗,那是她的孩子,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我累了,想去躺一会。”
沈成济见她放了碗,便知道她最终还是舍不下这个孩子,忙不迭地去扶窦华容:“我扶你,我陪你。”
窦华容始终背对着沈成济躺着,沈成济小心翼翼地用一根手指碰了碰她的小腹,窦华容闭着眼睛养神,拍开他的手。
沈成济就要碰,用一根指头在她小腹上画圈圈:“他几个月了。”
“三个月。”
“都三个月了……”沈成济搂着窦华容,她没有再反抗,但沈成济却觉得,她离他越来越远了。
楚真如愿以偿地留在了沈府,沈老夫人还给她派遣了一个服侍的丫头,把她睡觉的床褥又垫软了些。丫头伺候完楚真洗漱,楚真却不让她伺候宽衣。
等到丫头关门走了,她才将门插上,脱了衣裳,把小腹上缠的绷带慢慢地松开,放松了一下自己的小腹。
她的肚子已经四个月了,到了显怀的时候,为了不让人看出来,她就一直用绷带裹着。
窗户忽然开合,男人破窗而入从背后抱住楚真,楚真吓了一跳,推开男人,到窗边左右看看,把窗户关好,问他:“你来干什么。”
男人宽大的手掌抚上她微凸的小腹:“我想你跟孩子。”
“谁说是你的孩子,这孩子是沈成济的。”楚真厌烦地拿拉开他的手,“不是跟你说不要再来找我了,你怎么又来了。”
“弄肚子里怀着我的种,我为什么不能来。楚真,你真要让我儿子认别人做爹?”
“你是什么身份?你不过是宁阳王手下的一条狗,不见天光的暗卫,我跟着你,能有什么好日子过,万一哪天你死了,我就得当寡妇,守着个孩子过一辈子,你什么都给不了我。”楚真看了那男人一眼,“当初你救我,我也陪了你这么多年,咱俩两清了。”
“楚真,利用完我就扔,你怎么这么狠的心。”男人将楚真抱在怀里,“当初是谁可怜巴巴地求我可怜,如今攀上高枝了,甩了我,甩了秀娘,就去枝头上做凤凰,你怎么想得这么美。”
楚真不想再跟这个男人磨叽下去:“你走不走,再不走我叫人了,这里是沈府,你暴露了身份,宁阳王还能要你吗?”
男人用力地捏了捏楚真的下巴:“你这个女人真无情。”
楚真推开他就要喊人,男人一个闪身从窗户走了。
楚真装得一脸不怕的样子,等男人一走,就惊魂甫定的坐在床上,宁阳王的势力庞大,这男人要一直对她留情还好,要真有一日翻脸不认人,她不过是个没有身份的舞女,将她杀了便杀了。
她要保护自己和孩子,就必须做个有身份的人,让这个男人不敢轻易对她下手。楚真抚摸着自己凸起的小腹,她只有坐上沈侯府的主母,才能保护她跟孩子,这男人肯定不敢随意刺杀侯府主母。
从前她总觉得,沈成济对她还有几分情谊,凭着这几分情谊,沈成济也会护着她,可如今看来,她根本什么都没有,沈成济的心根本不在她身上。
楚真坐在床边,就听见有人喊:“老夫人不舒服,快去请大夫!”
楚真披上件宽大的衣裳遮住小腹,出门去看,见沈老夫人腹痛不止,蜷在床上打滚,应当是肠胃本来就不好,又贪嘴吃了许多的蟹和凉茶引发的不适。
但沈老夫人嘴里却一直碎碎念着是窦华容给她吃了毒螃蟹。
沈成济和窦华容也闻声赶来,大夫给老夫人开了药,说是老夫人吃了太过寒凉的东西。老夫人喝上药,腹中稍微好了些,指着窦华容道:“那螃蟹是你拿回来的,你要害我,是不是!”
沈成济道:“娘,大夫说是你喝了凉茶的缘故,关华容什么事。”
沈老夫人就是认定是窦华容干的:“我平日里喝茶都没事,怎么吃了她的螃蟹,就腹痛了。分明就是她看到真儿回府,妒忌我对真儿好,想要害死我!”
元儿挡在窦华容身前,也不顾什么尊卑,总之老爷夫人都叮嘱过,不能让小姐受气,她就不能眼看着小姐受欺负:“你这个不讲理的,休要仗着年纪大胡搅蛮缠!小姐将好东西给你吃,还吃出罪过来了?!”你一个下贱丫鬟,也敢对我大呼小叫,我今日就要打你!”沈老夫人从床上爬起来拿了手头的碗和杯子就往元儿身上扔。
“娘!”沈成济上去拦着,沈老夫人愤愤道:“你这个不孝子,你没听见,你媳妇的一个丫鬟都敢对我大呼小叫了,这家里还有没有体统规矩!连一个奴婢,都敢骂我。你还护着她,你这个娶了媳妇忘了娘,狼心狗肺的东西!”
“闹够了吗。”窦华容冷淡地看着沈老夫人,“我若要害死你,你这会就不会还活着。以后我拿来的东西,不爱吃就别吃。”
沈老夫人指着窦华容:“你滚出去!”
窦华容听了这话抬眼瞧了一眼楚真:“我凭什么滚出去,我偏要坐在沈府正中,这府里要添人添丁,都得拿着茶水叩拜了我。我不点头,谁也进不了沈府。”
窦华容神色高傲地垂着眼睛看楚真,她想用这种办法,让老夫人赶她走,想都别想。沈成济原本都已收了心,虽然他没什么大主意,也没什么出息,但只要一切都好好的,他就能安生的跟她生活。
如果不是楚真突然出现,或许现在沈成济跟她都很高兴有了第二个孩子。她等了五年才等到沈成济回心转意,愿意跟她一起共度一生,为什么要毁在楚真的手上。
她凭什么要因为楚真的出现,就让步自己五年的付出与感情,就要让出自己两个孩子的父亲。她绝不会纵容楚真在府中搅乱她的生活,楚真也休想用这种伎俩让她退步。
楚真脸上的笑维持不住,窦华容这话分明就是说给她听的。她才是当家主母,她要是不承认楚真的身份,她就算怀孕了又如何,当下的局势还不够明显吗,沈老夫人只会哭闹,但这一招根本挟持不了窦华容,沈老夫人根本就做不了窦华容的主。
在这府中,只有沈老夫人护着,是没用的,只要窦华容一日还在,她就只能夹着尾巴,陪着笑脸,卑躬屈膝地在窦华容之下做人。
除非窦华容死。
楚真暗自攥了攥拳,除非窦华容死,不然她永远不可能成为沈府的当家主母。
窦华容转身离去,沈成就要跟着窦华容出去,他再怎么懦,也瞧得出今晚就是自己的老娘无理取闹,大夫都说是因为她吃了河蟹,又喝了冷茶,才腹痛腹泻,她还非要说窦华容害她,根本就是无理取闹。
但沈成济觉得自己既不能跟老娘站在一边怪华容,又觉得也没法跟华容站在一起责骂自己的老母亲,于是闷不做声地站在当木头。
沈老夫人见他要走,拍着床板叫他:“你上哪儿去!”
沈成济在门口站了一站:“娘,闹也闹了,您消停些,华容也怀孕了,您也体谅体谅她吧。”
说罢,沈成济跟着窦华容走了。
楚真仿佛让雷劈了一道,窦华容怀孕了。她本以为,腹中的孩子就是最大的筹码,没想到窦华容也怀孕了。
楚真越发觉得,她不能坐以待毙。
这件事在楚真心头盘旋不去,她说自己有孕这些天过去,沈成济也没有半点要纳她为妾的影子,沈成济就是这般,磨叽又庸懦,不知道该怎么办的事,就采取鸵鸟政策。
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楚真,就索性能拖一日是一日。楚真走在街上,总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而在府中,这么多双眼睛盯着,窦华容跟元儿又对她提防得很,也不能给她下药,万一查到了她头上不好收场。
楚真听着路边有人咳嗽,下意识地用帕子嫌恶地掩住口鼻,万一要是痨病,传染上是要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