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只为恩情(1 / 2)
翁文杰神色一紧,急声追问:“灵上宫宫主,不是南宫珠儿吗?”
南宫御风跟唐唯互视一眼,浅笑出声,“如果,南宫珠儿和南宫御风是一个人了?”
“这……”翁文杰的眸子一下子暗了下去,若是如此,南宫御风又怎可以一人同时扮演两个身份?
“翁都尉别这么惊讶,十八年前,稳婆的一时口误,让月如皇后灵机一动,为御风剔造了两个身份,这十八年来,御风被这双重身份折磨的痛不欲生。”南宫御风淡声解说,一切释然。
只是,翁文杰像是突然想到什么,“那,那前几月咬舌自尽的仙妃……”盯着南宫御风和唐唯的眸子,瞠的大大地,内里依然闪着疑惑。
南宫御风的神色一刻黯然神伤,“她是我的侍女……”只要一想到素柔,她的心情总是很低落,这么久了,她浅意识里感觉素柔从来都没离开过自己……
唐唯微微蹙眉,将南宫御风的头按靠在自己肩上,轻声安慰道:“小珠珠,别在忧伤了,那是素柔自己选的路,怪不得你!”
“如果,当初不是我让她进宫,她也不至于……”南宫御风还在怪自己,一切的错,都是因为她。
唐唯抚摸着南宫御风的发丝,给她无尽的依靠,“别想了,素柔最后终是笑着走的,她没有后悔爱上皇上,一生一次,有爱过,才没有遗憾!”
南宫御风点点头,唐唯的话没错,素柔死的那一刻,是含笑离开的,用血染就了她的爱情,却失了她的生命,她也不知道该说是好还是坏,但素柔最后留在唇间的笑,在她眼中,依然璀璨!
翁文杰看着两人之间流淌的哀怨之息,莫名地心情也跟着沉重。想必,那个为爱而死的女子,也是个值得可敬的女子吧!
灵上宫宫主的侍女,自小就高人一等,只是,她不该遇上一个比自己还要高一等的男人……
“王爷,卑职觉得,卑职只是个武夫,对嚼文咬字确实不在行,所以……”翁文杰故意岔开话题,此时的他,若还不明白王爷叫自己来此的目地,那岂不是白跟了王爷五年?
空气一时凝固,倏然,南宫御风蹭出唐唯的怀抱,伸手从翁文杰怀中抱过还在熟睡的婴儿,轻笑着开口,“那便叫文轩吧!”
“唐文轩?”唐唯轻吟一声,对最后那个轩字,很是有股子醋味儿。
南宫御风不理会唐唯,只盯着翁文杰,轻噙道:“御风大胆借用翁都尉名中一字,还有一字……借用天子之威,希望这孩子,能感皇恩!”她说的没错,只所以取这个轩字,她是希望若是以后拓跋睿知道这个孩子的来历,能念在自己为其取名轩字的份儿上,放下心中的执念。
翁文杰神色一喜,拍手大赞,“果然好名字,文采出从,器宇轩昂,真适合小王爷!”
南宫御风的神色一刻就凝了,盯着翁文杰纠正道:“翁都尉错了,他不是小王爷,是你的干儿子。”
“啊!”翁文杰明显是被南宫御风这句干儿子,给惊的面色俱紧,“这,这卑职……”他嗫嚅着,有点儿不敢接受。
南宫御风浅笑打断他的话,“你挡得起,你救了他,他该感恩!”
“我,我……”翁文杰眨了眨眸子,一丝惊喜在眸底浮现。
“文杰,小珠珠说的没错,你担得起。”唐唯拥住南宫御风和她怀中的孩子,追加了一句,肯定了翁文杰身为自己儿子的干爹的地位。
“卑职有儿子了,哈哈,卑职有干儿子了……”翁文杰霎时,激动不已,眸中更是浮上一泪花,喜为人父,自是难掩一腔的欣喜!
留翁文杰在此一同用过午膳后,两人抱着唐文轩,目送翁文杰离去。
翁文杰身为武夫,身无所长,就赠了小文轩一把锋利的匕首,做为见面礼。两人毅然收下,返身回屋后,唐唯就毫不客气地夺过南宫御风怀听儿子,逼着南宫御风在榻上躺着。
她昨日才生产完,就下地乱跑,着实让他心不安。
南宫御风摇摇头无语,只能乖乖听话。
一月后,这一日,南宫御风抱着小文轩在院中散步,正好唐唯噙着笑,进了院子。
吻了吻南宫御风的脸,唐唯就接过南宫御风怀中的小文轩,看着他粉扑扑的小脸,傻傻地笑着。南宫御风奉了杯茶给唐唯,眸光微微凝重了落在了儿子小小的脸上。
“唐唯,那批武器,你制作的怎样了?”她轻声噙问,这一刻,将眼前的幸福,一瞬打碎!
唐唯的神色一僵,顿了逗弄小文轩的手,轻回了声,“三天后就会完工。”没想到时间过的如此之快,晃眼间,就过了一个月,该面对的,终是要面对……
南宫御风接过唐唯手中的空杯,伸手点了点小文轩的鼻子,“这几天我让素梅先带文轩在城中寻一户普通人家住下,我派人探听到,北寒太子北辰昊会在三月三日上灵山祈福,我想跟他见上一面……”
唐唯的神色一暗,布满担忧,“小珠珠,那太危险了,你不能……”
南宫御风对上唐唯的眸子,打断他的话,“如果,能说服他退兵,我不希望两国兵刃相见。”其实,这才是她的目的。
唐唯见南宫御风意向坚定,不免恼了,盯着南宫御风冷斥道:“说服他退兵?小珠珠,你看他如今气焰嚣张,那里会听你几句话,就退兵?”
南宫御风垂下眸子,眸底燃着一丝冰寒,“唐唯,我这叫先礼后兵,他若执意要战,我会一举拿下他整个北寒!”她会记住素柔生前的话,也会记住师傅生前对她的谨言,她会帮拓跋睿扫平一切,只为恩情!
“小珠珠,你……”唐唯的眸光,渐渐眯起,他看不懂眼前的南宫御风。明明可以拿下北寒,却为何执意不动兵刃?
…………
三月三庙会,在这边城,数灵山最是热闹。可是,若要上得灵山山顶,亲身祭拜,可非易事!
大多数人,都是在山腰的灵山宫,祭拜后,就去逛庙会了。
山腰之下人山人海,这山腰之上,倒是冷冷清清。
灵山的墨客峰,一弯松树下,端坐着一个白衣男子,男子身前的石桌上摆着一副棋局,是一局残局。
白衣男子闭目养神,静态自若,山间有冷风吹来,却是带起他身后的发丝,肆意飞舞,倒显了桀骜不驯的意境。
山野路间,缓缓上来一青一玄两抹身影,白衣男子紧闭的眸子,微微睁开一条缝,一丝笑意在唇间浮现。他等的人,终于来了……
不多时,那一青一玄,就跃然白衣男子身前。玄色男子瞪了眼白衣男子身前那局棋,重重地讽刺道:“哼!摆个残局,就想蒙人?也不看看,整个大梁都要改姓北寒了,就这几步棋,能改变大梁的命运吗?”
白衣男子陡然睁眸,浅笑莹然,“阁下若能破了此局,大梁改姓北寒,那是必然;若是,不能破了此局,北寒改姓大梁,也是有可能的。”
顿时,那玄色男子恼了,抽出腰刀,就架在了南宫御风脖子上,“好狂妄的小子,老子今日宰了你,看你还狂?”
却不想,一侧的青衣男子,抬手就剿了玄色男子手中的腰刀。
玄色男子面色一寒,怒焰更盛,指着南宫御风骂道:“太子殿下,他……”
北辰昊负手而立,挡在玄色男子身前,对于他自报身份,并不在意。
“若本太子,连这小小的棋局都破不了,还谈什么一统天下?”北辰昊盯着南宫御风身前的残局,缓缓坐下,随手捏了一颗黑子,落下。
南宫御风噙笑,紧跟北辰昊,落下一枚白子,如此一来二往,渐渐北辰昊的脸色,就没那么好看了。
最后一颗白子落定,南宫御风轻笑出声,“太子殿下,你输了!”
北辰昊面色一恼,瞪着南宫御风,拂了把脸上的大胡子,“在来一局。”
南宫御风不语,收子后,摆好棋盘,伸手请北辰昊先落子。一粒两粒,从奚落到密集,从你追我赶到绝处逢生再到十面埋伏,北辰昊败的一塌糊涂。
他恼怒地一掀棋盘,拂手就毁了眼底的棋局,“在来一局。”
南宫御风只浅笑,并不多话。北辰昊已是心浮气躁,犯了兵家大忌,就算在下十局,也是输。
果然,这第三局下来,他输的更快,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已败下阵来。
“在来!”北辰昊毛躁地抓头,顺手就解了腰间的织带,敞了衣衫,露出内里的肌肉。南宫御风看着,垂下眸子,脸色微红,“太子殿下,你已连输三局,所谓事不过三,请太子殿下,自重!”
她捏手收子,神态自若,内心已对对面的北辰昊生了排斥之心。蛮子就是蛮子,不懂礼数,没有内涵,就算穿了这一身儒雅的衣衫,也不过是蛮子……
玄衣男子薛阳‘噌’地一下抽刀,寒光一闪,‘碰’的一声,将南宫御风身前的棋局,削的粉碎,“殿下,让我宰了他!”
“不可!”北辰昊挥手阻止,看南宫御风的眼光,闪了一丝精亮的贪婪。他,看中了南宫御风的风采。
“敢问阁下,可否随在下,前往韩城……”北辰昊拱手探问,神态卑微。
南宫御风起身,拂掉身上的棋子,淡漠地瞟了北辰昊,勾唇讥笑:“前往韩城?那岂不是让在下叛国?”她的声音依旧沉稳温润,没有波动。
只这一份淡然,却让北辰昊赞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