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瞒不住了（1 / 2）
“我也去！”蔡佳慧跟了上去。
三个女生走进病房，一进门却看到了司徒漾，还有病床上的曾璇！
蔡佳慧微诧，这个姐姐在Fly见过啊，怎么总裁小哥哥在这里？
见到黎羽霏，司徒漾站了起来，想说什么。
黎羽霏却冲他点了点头，往最里面的病床走去。
两位长辈如同见到了救星，彭霞说：“羽霏的，不好意思，麻烦你专门过来一趟。”
黎羽霏笑着摇头，走到病床前，看着佳佳的小脸儿，问：“告诉姐姐，为什么和小朋友打架呀？”
佳佳的膝盖都有伤，看样子是摔倒了。
方耀华叹息着，“老师来电话说她和同学动手了，让我们把佳佳接回来，问她原因，怎么也不肯说。”
佳佳委屈地看着黎羽霏，“姐姐，小胖说我爸爸妈妈死了，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们了，我没有爸爸妈妈了！”
说着说着，豆大的眼泪掉了下来。
孩子的泪水让人心疼，徐籽诗上前一步，想要说什么，蔡佳慧抓住她的手，摇头，然看向黎羽霏，示意她可以解决。
作为老人，哪里听得这种话，彭霞背过身去，悄悄抹泪。
方耀华也是满眼无奈。
黎羽霏坐到椅子上，郑重其事看着孩子，“佳佳，姐姐不想骗你，那个叫小胖的，说得没错。现在你还太小，很多事情还不懂。但是我想说的是，生或死，只是人类赋予的定义，每个人都会死，我们生活的星球有一天也会消失，就像是绚烂的花朵，到了秋天就会消失，是一样的，这个你能明白吗？”
佳佳啜泣着，似懂非懂地点头，“我家养过一只狗狗，后来妈妈说它去汪星了。”
黎羽霏怜惜地抚摸她的头发，“就是这个意思，记得我上次和你说过吗？爸爸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再也回不来了，也就是说，我们再也看不到他们了。但是姐姐始终相信，他们在另一个世界，能看到我们，守护着最爱的佳佳。虽然不能陪着佳佳，但是他们的爱永远陪着你。而且你还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小姨姨夫，籽诗阿姨，以及羽霏姐姐，我们都爱你，很爱你。”
“姐姐，我想爸爸妈妈。”
黎羽霏坐到床上，搂着孩子，眼圈泛红，“我们也很想他们。如果以后再有小朋友说那种话，就把姐姐的话告诉他，如果他还继续说，就告诉我，姐姐帮你揍他！”
“羽霏！”徐籽诗紧张地唤了一声，很怕她是认真的。
黎羽霏笑着说：“放心，我有分寸，小孩子不懂事都是大人没教好，他们溺爱自己孩子无所谓，但是说了让我不开心的话，总得受点教训。”
天使般的面容，说的话却冷冰冰的，徐籽诗觉得，她好像和过去不一样了。
这间病房一共四张床，目前就住着佳佳和曾璇两个病人。
司徒漾看着女孩儿，不知为什么，突然觉得她好陌生。
曾璇一直望着他，眼神有些暗淡。
佳佳哭累睡着了，几个大人小声说着话。
彭霞握着黎羽霏的手，“谢谢你孩子，给你添麻烦了。”
“阿姨，您不用跟我客气，我和欢欢姐虽然认识得不久，但是特别投缘。”沉吟一瞬，她说：“她走得那天，是我陪在她身边的，怕您和叔叔难过，我就一直没说。欢姐就是担心佳佳接受不了、理解不了这个现实，让我也帮忙照顾一下。我答应过她，以后佳佳就是我的家人，有什么事，您尽管联系我。”
彭霞欣慰地点头，“欢欢那孩子，性子淡泊，慢热，虽然话不多，但是心里明镜似的，她自有识人的法子，我也看得出，你是个好孩子，佳佳也喜欢你，我有个不情之请，如果有空的话，多来看看她，好吗？”
黎羽霏回握她的手，“嗯，我肯定会经常叨扰的。”
因为担心佳佳起来会闹，三个女孩子没有立刻离开，黎羽霏借口出去了一趟，时间还挺久。
她前脚刚走，司徒漾后脚就跟了出去。
天台。
黎羽霏给颜夜雪发了消息，是刚才打听到的佳佳所在幼儿园的名字以及班级，还有那个小胖的孩子，请她帮忙查一下这家人的相关资料。
此时，颜夜雪姐弟两个在T国，她正在看视频会议，手机闪了闪，扫了一眼内容，就把手机推给颜曜。
他飞快看完，打开笔记本电脑，双手敲打着键盘，不一会儿，那个叫小胖的所有家庭信息都出来了。
颜曜没有立刻把这些发给黎羽霏，而是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黎羽霏说了经过，各自己的想法，她打算找那个孩子的家长聊聊。
小胖的父母在同一个公司，偏偏那么凑巧，刚好那家公司是颜曜在Z国投资的，看着那两个人名，他冷笑，拨通了一个负责人的电话。
指示他将那二人开除，并且同行打好招呼，就说品行不端，然后颜曜又交代手下收购那家幼儿园，无论对方开多少价格都要拿下来。
至于那个叫小胖的孩子，Z市的幼儿园恐怕是没人敢收了。
完成一系列操作，不过短短几分钟而已，颜曜用姐姐的手机给黎羽霏回复。
——这件事你别插手，我来处理，明天开始，那个孩子不会再出现在幼儿园。
看着微信上的内容，黎羽霏有些犹豫，雪儿事情已经很多了，不想再麻烦她，正要拒绝，又收到她的回复。
——你的安危最重要，其余的交给我，别惹事，知道吗？
小雨霏霏：知道啦，谢谢我家雪儿，么么哒！
看着最后那三个字，颜曜的眼底升起一丝笑意。
对面的颜夜雪抬眸，见自家弟弟一脸春心荡漾的脸，说真的，有点没眼看。
颜夜雪半天没再回复，黎羽霏装起手机，双手插在口袋，动作帅气极了，她准备回去病房陪佳佳。
一转身，就看到了司徒漾，他站在不远处，不知道已经在那里看了多久。
司徒漾走了过来，问：“看你的表情，事情都解决了？”
“是啊，雪儿说交给她，不让我插手，”黎羽霏吐了吐舌头，“她呀，就喜欢操心。”
天台上，他们并肩而立，俯瞰下面的风景。
“为什么不找我帮忙呢？”司徒漾装作不经意地问，其实心里在乎得很。
“你不是在忙嘛！”黎羽霏笑眯眯的，用肩膀碰了碰他，“行啊，进展够神速的了，上次问你，也不知道是谁，还否认呢，结果今天堂堂司徒总裁亲自来陪护了，不够意思啊，你连我都瞒。”
“小霏，我和曾璇没什么的，”司徒漾有些急切地解释，“她发烧了，在Fly晕倒了，是服务生给我打的电话。她家的情况你也了解，就算告诉他们，也是漠不关心。”
黎羽霏洒脱地摆摆手，“嗐，我就是开个玩笑，不想说就不说，不用和我解释的。”
“你一点都不在意吗？”
过了片刻，司徒漾沉声问。
“什么？”
司徒漾定定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是不是无论我和谁在一起，你都不在意？”
额，关我什么事啊？
黎羽霏掩饰地清了清嗓子，“没有，我这不是怕玩笑开多了惹你不开心吗？”
司徒漾正要说什么，徐籽诗打来电话，说佳佳醒了，见不到羽霏，正闹呢！
“我马上回去！”
黎羽霏边说边跑，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幸好司徒漾一把扶住她，“小心！”
来不及道谢，黎羽霏匆匆往外走。
刚到门口，就听到佳佳的哭声：“我要羽霏姐姐！”
“佳佳，我在这儿呢！”黎羽霏笑着走过去，她把孩子抱起来，“姐姐去处理点事情，就等着你醒呢！”
佳佳趴在她的肩膀，小手捏着她的衣服，那依赖的样子让人心都化了。
蔡佳慧在一旁笑，“羽霏这么有孩子缘，以后一定是个好妈妈！”
黎羽霏抱着佳佳来回溜达，对好友瞬：“听这意思你是会点什么，先别说那么远，你不如给我看看真命天子在哪里？”
她就是无心一说，司徒漾却变了脸色。
蔡佳慧故作深沉地摸着下巴，“我掐指一算，嗯，天机不可泄露！”
两位长辈看着年轻人斗嘴，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黎羽霏的手机突然又响了，徐籽诗走过去，接过孩子。
是祁言的电话，她立刻接起：“学长，是楚淮有消息了吗？”
他们约定过的，谁有祁言的消息，要记得通知对方。
一听到楚淮的名字，在场几人脸色都微变。
司徒漾盯着窗前的身影，黎羽霏笼罩在暮色中，侧脸都看得出紧张。
蔡佳慧和徐籽诗看了一眼对方，什么情况，楚淮不是个渣男吗？羽霏的样子怎么看起来很在乎他？
祁言说：“没有，我只是心情不太好，那个没良心的家伙有这么久也没个消息，等他回来我们都晾着他，好好报复他一下。”
黎羽霏压下心底的失望，笑容浅淡，“学长确定狠得下心？我怕有人到时候不按套路出牌，你们哥俩好，我一个人冷着脸，那画面想想就尴尬！”
祁言笑，“我在学妹心里就这么不靠谱吗？”
“话不是这么说，”黎羽霏换了个姿势，靠着窗台，“就是你们关系太要好了，毕竟能让学长亲自来替他澄清，我有理由相信你们是真爱。”
“咳咳，”祁言表示受到了惊吓，“学妹，你这么口无遮拦，楚淮他知道吗？”
“学长多虑了，他知道的肯定比你多。”
“奥——”祁言拉了长音，“难怪那么多美女他都看不上，原来喜欢这副调调！”
“喜欢？”望着楼下的车流，黎羽霏自嘲地笑，“他是太喜欢我，还是不相信我喜欢他？以前我以为自己看人挺准的，结果在楚淮这儿受挫了。学长，你们做了三年室友，一定比我更了解他，你说，他还会回来吗？”
这才是他们最关心的话题。
听筒传来一声叹息，祁言如实道：“我今天刚给他打了电话，依然是关机，就因为这件事所以特别烦躁，然后就想到了你。说实话，又过了这么久，我发现自己也不确定了。”
“学长，我一直想问，”晚霞绚烂，映在他的瞳孔，黎羽霏蹙眉，那个念头一想起来，心隐隐作痛，“你在医院陪他的那天，楚淮发病的时候，是不是很痛苦？我想听真话，所以你不必为了安慰我而说谎。”
“是，当时他嘴唇发紫，呼吸也很急促，虽然吃了随身的急救药，但是症状并没有明显缓解，”祁言的语速很慢，像是再给她接受的时间，“后来经过抢救，才脱离了危险。”
“他一直都带着药？”
“是的，从我们认识开始，据我所知，从未离身。”
黎羽霏点了点头，“看来我是真的不称职，竟然一点都没有查觉到。”
祁言安慰道：“你千万别这么想，楚淮那个人你也了解，他想隐瞒的事，就算世界毁灭也能装成若无其事，而且之前病情控制得还不错，你看不出来也是正常的。”
“是我们在一起以后，他的病情才恶化得吗？”这个问题压在心头已久，黎羽霏感觉都快透不过气了，然而等待答案的时间，更为煎熬。
“从时间上来看，是的，”祁言是学医的，这方面自然相对专业，“但是你别把这件事的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心脏病发是很复杂的。”
“学长，你说他有没有可能突然发病，身边又没人，然后就……”后面的话黎羽霏说不下去，最近看多了生离死别，胆子也越发小了起来，这个猜测其实一直都有，只是她始终在刻意回避罢了，好像只要不想，那个可能就不会发生。
这一次，祁言无法给出回答，但有时候沉默本身就是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