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搬出救兵（2 / 2）

看到女儿的黑眼圈就知道她也没休息好，乔暮夕心疼地叹息一声，说：“坐吧。”

黎羽霏听话地坐下，只不过她的坐姿笔直，双手放在膝盖上，有种正式、拘谨的感觉。

“羽霏啊，我和你妈妈商量过了，”黎杰开门见山地说：“我们尊重你的想法，如果你仍坚持到M国生活，就去吧！像你说的，你总归是要长大，也终将要独立，为人父母，无论多么不舍和担忧，也不能以保护的名义将孩子禁锢……”

说这些话的时候，黎杰有些怅然若失，女儿渴望独立，他们应该无疑是欣慰的，但难免感慨，总有一天，羽霏会离开他们的身边，飞向属于她的更广阔的天空。

惊喜来得太过突然，以至于黎羽霏觉得仿佛置身于梦中一般。她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同时也有着据理力争的决心，在心底一遍遍演练，绞尽脑汁想出各种理由说服父母，哪成想，爸爸的一番话轻而易举将她举到了云端。

见女儿只是看着自己，嘴角微扬，却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黎杰笑着打趣：“怎么，高兴得傻了？还是说你反悔，不想去M国了？”

“没有没有！”黎羽霏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连忙解释道：“我是太高兴了，喜悦之情简直无以言表！”

她“腾”地站起来，一个跨步来到身边，在黎杰和乔暮夕脸上各自狠狠亲了一口，之后挤到他们中间坐下，双臂挽着两人的胳膊，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

“哎，真是女大不中留，离开我们身边就能让你开心成这样。”乔暮夕半真半假地感慨着，眼神却是充满疼惜地看着黎羽霏。

脑袋靠在乔暮夕的肩膀，黎羽霏说：“我开心是因为有全世界最明事理的爸爸妈妈，而我全世界最最幸福的女儿！”

此话完全发自肺腑，当和黎杰对上视线的时候，黎羽霏调皮地眨眼，动了动双唇，无声地对父亲说“谢谢”，她知道，母亲的态度能从昨天的强烈反对到现在的认同，父亲必定做了很多工作，以后公司的事情怎么处理还不知道，现在还要为自己的事情操心，黎羽霏不禁感到内疚。

可是，有些机会稍纵即逝，倘若错过了这一两天，她也许真的就要留在这里了。

收到黎羽霏的感谢，黎杰点了点头，同时轻拍了下挽在臂弯女儿的手，俊朗的眉宇间似有隐忧，乖女儿，以后我们不能经常陪在你身边，你一定照顾好自己啊……

乔暮夕并未注意到父女两个的“小动作”，而是低头抚摸着黎羽霏的手，纤长的睫毛下，是对女儿满满的不舍。

正如黎羽霏猜测一般，对于孩子独自留在国外一事，乔暮夕反对的立场格外坚定，若不是黎杰阻止，昨晚女儿上楼前，自己就会强势替她做决定。

昨天回到卧室后，黎杰同乔暮夕讲了很多。他也希望可以永远把孩子捧在掌心，她不需要多优秀，只要平安快乐地成长就好，至于外面的风浪，做父母的为她阻挡。

但是，孩子总要长大成人，父母不可能一辈子陪在她身边，若有一天他们都不在这个世上，羽霏一个人能否过得很好，这是黎杰思考的问题。

原本他也觉得自己还年轻，依然能陪孩子走很长的路。但郑玥和徐霄的离世令他大梦初醒般地意识到，你永远无法预料明天和意外哪个先到来。倘若某天他们夫妻仓促离开，甚至来不及安顿一切，羽霏是不是可以勇敢地活下去……

乔暮夕动摇了。

真正令她改变最初决定的，是黎杰的另外一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