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永别的万年祭（1 / 2）

中州碑中，玄星子与怪物的战斗即将迎来最终的结果。

历代中州界的前辈们，将仅存的一丝意念，一丝力量，全部都注入到了玄星子的体内，然后通过玄星子，注入到那把巨大的长枪中。

枪尖上的火焰越来越大，同时，怪物心脏跳动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玄星子看到，那颗心脏，从最初好似一颗明亮的红宝石一般闪着光芒，到现在还是渐渐变得浑浊，暗沉。

刺入心脏的那把枪，也似乎扎的更深了，同时，隐隐有条条细纹，从枪尖处蔓延开。

那团火焰越烧越大，已经可以看见，在那蓝色的火光中，有一张因痛苦而扭曲的，无比丑陋的面孔在嚎叫。仿佛就是这张脸，在承受着这火焰的炙烤一般。

不过与那张好似因为痛苦而显得已经开始发狂的面孔不同，此时传入玄星子脑中的那个怪物的话语，却显得很兴奋。

“哈哈哈哈……”怪物狂笑着，甚至让人都觉得它下一刻都可能因为狂笑而缺氧（如果它需要呼吸的话），兴奋地呼喊着，“来吧，再猛烈一点吧，再疯狂一点吧。这是你们走向毁灭的前奏，这是你们走向灭亡的开端。哈哈哈哈……来吧，继续狂暴吧，给我更多的痛苦，这些痛苦，最后终将再次由你们所承受……”

但是即便怪物此时再狂暴，再兴奋，但是这传入脑中的声音，却开始渐渐变得虚幻无力起来。

那颗心脏也没有了之前的气势，跳动的节奏明显缓慢了下来，之前还不太明显的细纹，仅仅这一会儿工夫，就已经遍布了整颗心脏。而且这些裂痕越来越粗，越来越深，似乎这颗心脏，随时都会化为一堆碎片。

与那颗心脏对应的，是那火焰中的面孔，此时它的表情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狂暴与扭曲，取而代之的却是空洞。就好像是接受了自己最终的命运，接受了全部的绝望一般。

一切都预示着，只差最后的坚持，这个怪物就要被杀死了。

而就在这时，一双巨大的手掌，拍中了玄星子。

手掌分开，玄星子从掌中掉落，犹如一张纸片。身躯后面，还拖着一条长长的红色血带。

巨大的手掌此时紧紧握住了长枪的枪身，然后开始一点点，一点点地往外拔。

功亏一篑吗……玄星子从空中掉落，他可以看到，周围已经找不到那些光芒，也感受不到任何的气息了；他可以看到，那个怪物身上的锁链，正在断裂，然后一截截地落了下来；他可以看到，那把长枪，正一寸寸，一寸寸地离开怪物的脑袋。

“功亏一篑吗?”玄星子落到了地上，全身的伤痛，几乎消耗殆尽的气力，所剩无几的生命，全都变成沉重的绝望，压得玄星子爬都爬不起来了，“功亏一篑了吗……”

玄星子似乎想了起来，就在刚才，自己的师父，似乎留给了自己最后一句话。

他对玄星子说，如果能真的杀死这个怪物，那就不惜性命拼一把，如果杀不死，那就要玄星子争取逃走，活下去。哪怕多活一天也好。因为中州界，已经有太多的人牺牲了。不需要，再多一个人搭上性命了。

“你在担心玄星子吗？”中州碑外，玉仙儿也已经走到了洛秦身边，看着洛秦一手放在中州碑上，一言不发。

“嗯，玄星子虽然也叫我一声先生，不过我却并没有给过他太多的指点，他走到这一步，都算是他自己的努力。”洛秦说，“这一切，对他来说，确实是太不容易了，也太勉强了。”

就在洛秦说完这句话后，中州碑又开始震荡了起来，甚至，已经有裂纹，开始在碑身上出现。

“中州碑，终于要承受不住了吗……”就在这时，一直盘坐在中州碑旁，尽力镇压中州碑的四个新的中州界的长老中的一人，站了起来，喃喃地说了一句，然后，抬起头，看向洛秦与玉仙儿。

洛秦也转过头，看向那个长老，见那个长老对着自己行了一礼。

“先生，我与先生素无往来，只是听玄星子师伯常提起先生是大能为之人，”那位长老说，“敢问先生，今日之事，是否该是我中州界之人必定会面对的劫难？”

“你想要问什么，就直接问吧。”洛秦说，“不会有人怪你的。”

“谢先生……”那个长老又行了一礼，然后犹豫了一下，便开口问，“这个世界，是所有人的世界，但为何受难的，却只有我中州界的人？”

这时，另外三位长老也都已经站了起来，然后齐齐看着洛秦，期盼着洛秦的答案。

“确实如此，这世界是大家的世界，可献祭生命，承受苦难的，却只有中州界的人，这确实是不公平的。”洛秦看着四人，温柔地说，“那么，你们可心有怨恨？”

“怨恨吗……”那个问话的长老念着这三个字，又犹豫了，但只是几个呼吸之后，他便重新清明了起来，“怨恨吗？当然会怨恨了，只是，这个事情，总要有人去做的。谁去做，谁不做，多一个人或是少一个人，和自己是不是去做，又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