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前生今世（2 / 2）

但洛秦也隐隐感到，自己与玉仙子并非无缘，只是洛秦希望的是平等的爱。而玉仙子对自己的是仰望的爱，这并不是洛秦所要的。也不是洛秦所能点破的。

所以洛秦知道玉仙子现在注定是痛苦的，但也是洒脱的，就如她七年前义无反顾地独闯中州一样，也如这首曲子一样，痛要痛的彻底，断也要断的干脆。

一曲弹罢，再抬头时，玉仙儿看到洛秦已经站到了自己身后。

“玉儿献丑了。”

“已经很好了，”洛秦说，“琴境如心境，对于现在的你来说，这已经足够好了。”

“可玉儿期盼能有一天，可以更上一层。”玉仙儿说。

“我想，应该会有那一天的。”

洛秦说完这一句后，两人陷入了一阵沉默，或是玉仙儿还在念叨着洛秦的最后一句话。

良久，玉仙儿才重新开口：“玉儿也很久没有听先生抚琴了。”说着，玉仙儿站了起来，将座位留给了洛秦。

“也好。”洛秦欣然答应，在琴前坐下。

这是芊芊所做的琴，对洛秦来说也有着不同的意义。他伸出双手，先是轻轻抚摸了一下琴弦，然后，才开始弹奏。

开始时，并无曲调，洛秦只是随意地拨弄出一些音调，他双眼看向前方，目光仿佛透过墙壁，透过了屋外的大山，透过了这个世界的边缘，只是一直向远处看去。

恍惚间，洛秦想起了他的前世，那个短暂的一生。

“他在城邦之间流浪，一想到明天的生活，他的头发就花白了起来。”这句话是人们来形容荷马的，这句话与洛秦的前世也很像，除了最后几个字。

前世的他，没有亲人，孤身一人。或许都没有人知道他是怎样来到这个世上。他也在流浪，一边流浪，一边写着自己的生命，唱着自己的歌。只是他从来没有害怕过第二天的到来。

每次太阳的升起，都代表着新的希望，即便那希望很多时候都不属于自己。但洛秦依旧歌颂它，即便是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天。

是的，他预感到了自己的死亡。但是没有关系，再短暂的生命，也会有过快乐与悲伤，也会有属于自己的阳光，哪怕只有一瞬，哪怕那个生命，只有短暂的二十二年。

二十二载空留梦，有点滴欢喜，万种惆怅，舞文弄墨，对影成双，但求得孤芳自赏，却只存满地风霜，又不知，此生路断，去哪方？

五十余年重回首，忘千世轮转，百般因果，谈风问月，孤身何妨，已舍去一身枷锁，又怎惧遍体鳞伤，何必问，昨日花落，谁来葬。

伴随着回忆流淌，一曲已经成型，曲终时，一滴清泪，落于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