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十大胡同（1 / 2）

我家有许多小青豆

我家有许多小虫肉

你要吃吃喝喝

和我一同走

我的小麻雀

我的好朋友

走吧走吧走吧走吧走

电影插曲—“麻雀和小孩”

...

林先生是下午三点多钟回来的。

是喝的烂醉如泥，让人扛着回来的。

闻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酒气中带着的香气，

就知道他这次的应酬，喝的是花酒。

在西厢房内听到外边传来的动静，康思杰下了炕，出来看个究竟。

听到小英子向扛人的青年唤了声“施哥哥”，在与他一起将林先生抬着摆放床上，交由林妻英子宋妈照看。

从里屋出来后二人握手相识，聊了几句，康思杰便自当‘半个主人’，送他出门口，看着他坐上了洋车（即是黄包车），飞奔而去。

前朝早有规定，内城不得开女支场所，故此都迁到了前门外大栅栏附近一带，聚拢着大大小小百余家服务行业场地。

其中有这么八条胡同里的场所最为出名，位于西珠市口大街以北、铁树斜街以南，由西往东分别为：百顺胡同、胭脂胡同、韩家潭、闪西巷、石头胡同、王广福斜街、大小外廊坊、万福巷。

发展至民国时期，又有好事者增删后总结出十条胡同：王皮胡同、蔡家胡同、朱家胡同、百顺胡同、留守卫、石头胡同、王广福斜街、火神庙夹道、晏（燕）家胡同、纱帽胡同。

还有另一带集中地，是由张辫子军统帅、张混世魔王和张常石谷在天桥附近、“新世界”游艺厂南面，合资修建的名曰“大森里”的两栋灰色二层楼房场所。

这些个内的从业人员相对来说，都是一等一的，吹拉弹唱，色艺双全，专门服务于在京的达官贵人和商贾文人。

骚人们还煞有其事地分为南北两派，北派贵气，南派温婉。

不知尔等君子，可曾听闻闪西巷上林仙馆的“赛金花”？或是“三风”“万人迷”？还有云吉班的“小凤仙”？

至于些个什么“黛玉”“香莲”“贵妃”“如花”的名号，那就不可胜数了。

花天酒地的生活，令男同胞欲罢不能，醉生梦死，如蝇逐臭，趋之若鹜。

然而，不少男人们一边享受温柔之乡，一边却是痛骂粉红骷髅。

Hei，男人。

Tui！

宋妈端着盆热水进了屋，放凳子上，将毛巾浸湿拧干，交给在床边站立的小英子，小英子乖巧地将毛巾传递给坐在床边的林妻，林妻接过为林先生擦拭着。

看她们熟练的动作，便知此事为常态。

送走来人，康思杰便回西厢房去，继续翻看报纸，苦读文章。

直到天色昏暗，油灯亮起，林先生依旧躺在床上沉睡。

就着洋灯散发的光晕，几人吃完了一顿晚餐。

为了不吵醒熟睡中的林先生，众人也不饭后闲聊了，各自散去。

浅黄色的光斑印出炕桌上的报纸文字，盘在炕上的康思杰在油灯下又看了会新闻，看得有些眼花，索性收拾整齐，下炕来至厨房。

“宋妈，在纳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