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争执(2 / 2)
“那你尽快喝啊, 这么多鸡……凤尾还挺难找的。”江嘉年把汤撂在旁边的案几上,挥手扇扇风,让它凉得更快点。
傅端把头蒙在枕头里,江怀德见状,认为他是需要休息了,忙嘱咐他要好好休息好好调理,就带着江嘉年回去了。
出了院子门,江怀德拉下个脸,对江嘉年说:“念在你是善心上,回去把《中庸》抄个十遍就行。”
“啊?”江嘉年不解,还想挣扎一下,“为什么要抄书啊?”还好《中庸》的字比《礼记》少多了,十遍不成问题。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都及笄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江怀德甩手,颇为不满,“乱来!”越想越生气,当场加码,“抄二十遍!三天后给我!!”
江嘉年一边抄着,又发起了呆,总感觉抄书这事不久前她才干过,一边翻开了自己记事的小本子。翻看了一下,果然,上次抄书也是因为给傅端送了吃食去才被罚的,看来以后不能给他送吃的了——这件事情被她着重记在了本子上。
手好酸!
傅端纠结了很久,还是吃不下这个“原汁原味”的凤尾汤。实在无法,让阿大悄悄地送给四喜吃,一定不要让江姑娘看见。
阿大刚出门,傅竣又神出鬼没地现了身。
“我把县令打了一顿。”傅竣一开口,都不是好事,“居然敢打你,这要不是我不在,我得给他县衙冲了!”前几日雨下得不停,他担心到时候来不及跑,提前先去了其他地方避险,这不,事情结束了,他才赶回来,因此没赶上傅端被打的时候,恨得他捶胸顿足的。
傅端趴在床上没理他,手撩着床边垂下的细绳玩。这两日里,他实在无聊,手边能够着的东西对他来说,都变得非常有趣。
“你听见我说话了吗?为什么要打你?”傅竣絮絮叨叨地念着他刚刚去打县令的壮举,谁知道丝毫没有得到傅端的只言片语,“你被打死了吗?”
傅端仰起脑袋看了他一眼,表示自己还没死,目前还活得好好的,但是就快要被他气死了:“我为什么被打,你不知道吗?”脖子仰得有些酸,他又把脑袋搁在枕头上。
“啊,我为什么知道,我要是知道,我就不走了!”傅竣捏着被角,还打算打开来看看傅端的伤,却被傅端察觉,又按下了被子。
“是吗,我还以为你离开棠邑,是因为知道了一些事情才走,怎么,你真的不知道吗?”傅端的语气里带着的都是怨怼,是对天命的怨怼,是对人生的怨怼,是对臀部巨疼的怨怼,他现在要是有力气坐起身来,绝对能立马挥笔写出万字骈散来表达自己的心绪。
“我应该知道什么?”傅竣语气中带了一丝玩味,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累,总是得绕几个弯,从来都不会直话直说。这么一比较,倒是江嘉年比较好玩,喜好和厌恶都表现地清清楚楚的,一眼就能看明白。
傅端连着说了这么长串的话,牵扯到了伤口,又歇了下来,只能闭了嘴。实在不适合在这种情况下动气,受伤的还是他自己。他现在连咳嗽都得憋着,但是咳嗽这东西憋不憋都挺要人命的。
江嘉年算了一下时间,这才三千多字的《中庸》对于她来说,两天就能写完,根本用不到三天,她觉得实在不需要这么严格地要求自己。
她闭目养神,打算歇会。脑子里面忽然想起傅端的惨样,决定要送个软点的枕头过去,这样趴着也能好受点。说做就做,她立马从她爹的库房里搜出了她眼馋了好久的一个鹅绒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