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Fate stay night 六(1 / 2)
在众多蔷薇与荆棘的环绕下,矗立着纯白的城堡,月光如水倾斜,笼罩在城堡上。
带着和冬之城不同的生机,而伊莉雅此时坐在曾经进行过王者间圣杯问答的庭院里。
原本以为到达冬木后会明白自己未来的方向,而现在内心的空洞反而越发扩张。
以至于对圣杯战争战况毫不在意。
“呜。”
强烈的疼痛感袭来。
冬木市区的方向传导而来两股庞大的魔力,但在她身体内周转片刻之后便离开,通向远方。
轻风徐来,撩起银色的长发,伊莉雅目光微动,向身后看去,雨时匆匆从灵子化状态脱离。
“Master,上一次圣杯战争的Archer-吉尔伽美什以第八位从者的身份乱入,而Assassin和Caster已经退场了。”
雨时卸开帝骑装甲,声音有些疲惫地说道,而伊莉雅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他现在的目标是身负小圣杯的你。”
所以。。。
接下来的话雨时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他从这位纯白少女的眼中看不到丝毫的感情波动。
就像与她无关一般。
两人均是沉默不语,直到伊莉雅起身回头,留下一个不为所动的背影,淡漠地说道。
“是么,我知道了。”
“。。。。。”
面对御主这样既不干涉又不在乎的态度,他也有些无奈。
雨时暗自叹了口气,不知道对方有什么心结,亦不会主动出手,以他身为英灵的经历。
莫与常世之人牵扯过多才是上选。
他与这位Master之间的关系似乎仅仅传自于爱丽丝菲儿的人情,彼此都并未深交。
就算是与其他英灵的战斗,也是在使用自己积攒的魔力。
单凭常态下的自己绝非吉尔伽美什和黑Saber的对手,最好的选择便是他用逢魔之力与这两人兑子。
在这之后,他也该回归英灵座。
所谓召唤,大抵就是这样顺天命,尽人事吧。
时间是凌晨零点。
如果那位英雄王认真起来,现在就能找到这里,在那双千里眼Ex中任何的躲藏都毫无意义。
唯有破釜沉舟,全力一搏。
雨时倚靠在石柱上,凝视着自己的手。
指尖用力,让舒张的手掌紧握起来。
残存的感觉,已然不到一半了。
纵然身为英灵,一旦失去了能够存留在这个世界的依靠(魔力)也便无法存在。
紧握的拳也变得稀薄起来,似乎略一放松便会渐渐风化。
“——”
但是没有问题。
作为英灵的人生如此漫长,抑或是,弹指之间,对于他来说永远也好一瞬也好毫无二致。
永远便是一瞬,一瞬也即是永远。
这次的降临也不过是沧海一粟。
有意识地去舍弃一些事物,才能维持本心。
夜即将转为黎明。
等待着又一次的战斗。
。。。。。。。。。。。。
爱因兹贝伦城堡外。
越是深入森林,对话也就越发减少,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沉默。
失去英灵却依然选择为人理而战的卫宫士郎与前来结盟的远坂凛同行。
但现在看来毫无胜算,只要开战就必定会败北。
早就明白只要剑戟相交一次,自己就可能会被凄惨地杀害。
之所以不觉得恐惧,即非破罐子破摔也非已经有所觉悟。
如果说死亡的话,这些从者们早已是亡魂。
卫宫士郎抱着全力挽回最糟糕结局的想法前往爱因兹贝伦家,同样也是为自己身为御主却无所作为而弥补。
像十年前那样的灾祸不能再出现了。
所以他们的目的地就是在森林里某处的爱因茨贝伦家的城堡。
与那孩子伊莉雅的初次交涉,却不理想,但吉尔伽美什宣布自己的目的时,他们的命运就决定下来了。
只要无法打倒那个金闪闪,就只能面对人类灭绝的惨剧。
从城里坐上出租车大约过了一小时。
在连绵不断的国道上奔驰,穿过了几座山丘终于到达了森林的入口。
当然,森林里没有什么柏油马路。
他们一路步行。
白天的森林依然黑暗。
足以覆盖整个天空的繁密枝叶遮挡了阳光,森林非但见不到终点,连数十米前的地方都无法辨认。
嗯,所以身为探路者的他在被结界电了好几回后,总算是找到了一处突破口。
没有野兽的气息,冬天的草木像尸体般没有生气。
越是前进就越见广阔的树木的海洋,让人保持着是否没有尽头,这样的危惧。
“——找到了。不过,虽然已经听说过但还真令人吃惊。居然真的在这种地方造了那种东西。“
而且这个结界带着一道似乎是被撕裂的破口,不然他们不可能这么轻松进入其内。
卫宫士郎追寻着远坂的视线。
那前方只有黑暗。
透过树木的间隙。
在不仔细看就会看漏的间隙的彼方,有什么,让人觉得非常不合场面的东西。
“那是什么。墙壁吗?”
“墙壁吧。真是的,绝对有毛病。那东西,是从他们自己的国家整个儿带过来的。”
灰色的天空圆圆的,高到令人无法仰望——
巨大的圆形空间。
那个与其说是广场,更像是陷落在地中的王国。
那就是,伊莉雅的住所。
建筑在森林中的古城。
以那个少女的住所而言过于宽广,一个人住实在过于寂寞,根本不可能有来访者的森林中的孤城。
“好,我们走,远坂,远坂?”
远坂凛用不同一般的表情仰望着城堡。
她的侧脸,充满了与敌人对峙时的紧张感。
“远坂。有什么东西让你在意吗?”
“嗯。除了我们以外还有人在。”
“当然有嘛。这是可是伊莉雅那孩子和Berserker的住处。”
“不是这个啦,除此之外还有人在。士郎,我们从这里进去。”
“哎——真是的,我们不是来谈判的吗!”
但是,既然已经干了也没办法。
卫宫士郎也爬上了树,和远坂一样飞跃进了城堡的二楼。
走出入侵的房间来到走廊上。
在被这过分的奢华吸引住眼球之前,就被远坂所说的异常夺去了全部注意力。
不断回荡的声响,毫无疑问是战斗声响。
剑与剑碰撞的声音。
但是——像这般,如同暴风雨似的剑戟究竟可能存在吗。
连至今为止最激烈的剑对剑的战斗Saber与Berserker交手时,都未曾有过这般响声。
“——啊。”
此时,突然想到了。
这并不是什么剑戟的声响。
是以一敌多的战斗——如同字面意思,在这座城堡的某处正展开着战争。
其中一方一定是Berserker.
这座城堡是伊莉雅苏菲尔的。
如果说发生了战斗,一定只有Berserker迎击入侵者的时候。
卫宫士郎飞奔了起来。
声音是从下面传来的。
从进来前确认的位置关系来看,战斗的地点应该是在城堡的中心——迎接来访者的客厅。
在陌生的城堡里奔走着。
已经不是互相讨论的时候了。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却,觉得发生了无法挽回的事——
。。。。。。。。。。
在此之前,那位意料之中的王者造访了这里。
寒风卷过,空中飞舞着无数鲜红花瓣。
“哼,又是人造人这样的残渣。”
这样的赝品让人心情不快。
辉光闪过,吉尔伽美什站在城堡的屋顶,语气轻蔑,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身为女仆的莉洁莉特和塞拉。
他的身边伫立着沉默不语的阿尔托莉雅,虽然来到熟稔的地方让其眼底微动,但又立刻压下这样的情绪。
身上散发的不祥气息更甚于前。
而站在庭院中全身戒备两人,莉洁莉特面无表情地握紧武器,而塞拉眼中更是凝重万分,昨晚Berserker先生就已经告知她们这件事。
故而有所准备,只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爱因兹贝伦家引以为豪的炼金术所构成的对英灵特化结界在两位神代王者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莉洁莉特,你去带着伊莉雅立刻离开城堡,Berserker先生有吩咐。。。”
话音未落,身穿黑色便服的吉尔伽美什就已经开口。
“Saber,这两个人造人就由你处理。”
“。。。。卑王铁锤。”
在短暂的迟疑过后,阿尔托莉雅挥动手中的湖中剑,卷袭着狂风一同攻向下方的两人。
莉洁莉特迅速挡在塞拉身前,手中的长矛临时构筑起术式,但即便是这随意的一击都难以招架。
术式几乎一瞬间便被击破,整个人也被击飞。
“莉洁莉特!”
不等塞拉冲上前检查莉洁莉特的状况,第二道风已经近在眼前,她身上却并未装载对敌术式。
“Attack Ride.”
“Blast!”
一束光弹在空中阻拦下风刃。
“莉洁莉特、塞拉,立刻与御主一同离开。”
帝骑装甲在日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雨时手指握着卡盒枪,直面那两张截然相反的表情。
“雪之下。。。雨时。告诉本王你的回答,在见识了真正的人类恶后,还能坚定地拿起武器么?”
吉尔伽美什眼睛愉悦地眯起来,无视了雨时身后迅速离开的两人,他可是相当喜欢纯净的灵魂去否定自己信念的戏码。
“那种事不用见识也知道。”
雨时脑海中不禁回想起作为英灵被召唤所了解到的事,那是在另一个世界过着日常的自己所不可能经历的。
英灵,并非拯救人类的英雄。
为了保全世界,只在发生了“会毁灭世界的要素”时被叫出来。
只为了消灭那个要素的歼灭兵器。
ServantSystem不过就是,利用了这个“守护者”的召唤仪式。
他所做的事情就是清理。将已经发生的事,人类已经种下的业,用力量使之归于无的存在。
那并不是在救人,只是将对世界有害的人们,不分善恶的消灭掉。并不是拯救在绝望中悲叹的人们,而是为了拯救与绝望毫无关联,在讴歌着生命的外人,只排除那些绝望的人的杀戮者。
真是荒唐。
“我也已经习惯了。人类总是重蹈覆辙。无论哪个时代强者都会从弱者那里夺走一切,就像现在资本掠夺普通人的幸福。然后,我终于不得不明白那才是最有效率的繁荣。”
啊啊,见了许多次了。毫无意义的杀戮也好,毫无意义的平等也好,毫无意义的幸福也好。
即使他拒绝,也被迫看到了。成为守护者的雨时,已经没有自己的意志。只是由人的意思被召唤,来为人类所制造的罪孽进行善后而已。
仅仅为了消除人类所生出的欲望的存在。
并非救人,而只将没有得救的人的存在消去的守护者。
“但我不会对人性失去信心。人性好比海洋,就算当中有数滴污水,也不会弄脏整个汪洋。”
他知道,这样的世界是存在的,那属于雪之下雨时而非帝骑雨时的世界。
寄托着他本人的愿景。
哪怕触不可及也心存希望。
“雨时。。。你一直重复着这种事么。”
为这番话触动的阿尔托莉雅,嘴里喃喃自语。在排除了对人类而言的破灭性现象后,从这个世界消灭。
那么,自己所追求的改变过去,重振卡美洛的愿望,亦是干涉人理的业障吗?
不,即便如此她也要去尝试,阿尔托莉雅的眼神恢复冷漠,这是作为不列颠王者的承诺。
“有趣!雪之下,就是这样的你才值得被本王全力摧毁!”
吉尔伽美什不禁拍手称快,眼中的杀意与快感已经溢于言表,他纵身一跃,落在了雨时面前。
“空有其表,而无其实,那便毫无意义!”
熟悉的光圈展开,这次没有丝毫的放水与挑逗,铺天盖地的宝具浮现于上,像暴雨一般,每一把都奔着刺穿身体而飞射出去。
几乎就在一瞬间。
雪白的城堡,一片狼藉。
原本绚烂华丽的大厅完全变了个样子,地板上一道道裂痕,墙壁被穿了一个个大洞。
楼梯垮了下来,碎裂的大理石化为砂砾散落在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