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离开(1 / 2)
边川一直到第五天才从重症监护室出来,醒来之后,边川并没有很大的反应,他也没有提起安禾。
温清去看他,他只是看了一眼温清,没说话。
“安禾醒了,她没事。”温清道。
边川将头转向窗户,外边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雪,海市已经好多年没下雪了。
白茫茫的一片,窗户外长着一棵松柏,绿油油的,树丛里躲雪的麻雀叽叽喳喳地叫着。
“我没有死,安禾也没有。”边川想。
温清看着拒绝交流的边川没说话,他不知道边川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他的身体一直还好,自己退伍的时候边川在连里只是看着凶,但他还是会笑的。
边川的事情谁都不知道,甚至他的心理医生也不知道,他对那些事情闭口不提。
温清知道自己退伍后边川身上可能发生过什么事情,而且还可能很严重。
温清看着这样的边川也不好受,但他无能为力。
他只希望安禾能尽快恢复,或许她能有什么办法呢!
安禾这几天能稍微动动脑袋,她知道边川醒了,但他没有来。
边川站在安禾的病房门口,隔着玻璃看着躺在病床上睡着的安禾,她脖子上还带着自己亲手掐的伤痕,肺部感染可能在下次感冒的时候要了她的命。
他怎么敢,边川想,是我亲手毁掉了她,自己这辈子都没办法原谅自己。
边川看着自己的手,胳膊上深深地划痕,这些都是他在稍微清醒一点的时候自己弄上去的。
他知道自己可能会再次发狂,但他不能再伤害安禾,所以他拼尽力气弄伤自己,看着呼吸微弱的安禾,他甚至都不敢动她。
抱在怀里的安禾如果只是睡着了该多好,他只是在自己怀里睡着了,边川渐渐地分不清自己抱着的人是不是真的睡着了。
从打电话到温清来到房间,可能只用了几分钟,但边川觉得自己抱着他的全世界已经过完了一生。
以前在舞台上神采飞扬的安禾,现在躺在床上吃饭都要靠引流管的安禾,他还有什么资格再去打扰她。
“我应该永生待在地狱里。”边川想。
安禾忽然睁开了眼睛,她好像感觉到有人正在看她,他们隔着一层薄薄的玻璃远远看着对方。
安禾突然笑了,眼泪顺着眼角流到枕头上,看着门口头上包着厚厚纱布的边川,笑了。
边川看着安禾,他看着还是一样的凶,失血过多让他的脸很苍白,但他的眼睛因为隐忍微微发红,边川没进去,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安禾。
转过了身,眼泪顺着脸颊流到冰冷的地板上。
他们谁都没说再见。
安禾在第二天回到了临安,虽然安禾受伤后,温清给她的父母打了电话,让他们别担心。
但现在看着伤成这样的安禾,安禾妈妈还是止不住地流眼泪。
安禾看着母亲努力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