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50章完了,动心了(1 / 2)
夏日的微风渐渐淡去,转眼间已经已经快要进入秋季,冷燃城在刹颜教的这段时间里,北城也是出奇的安静。
北城的大殿之内,裴熙与淮冥生正在议事,一名女子款款走了过来,女子一身黑衣,略显棕色的发丝半数梳起,两撮鬓角垂在耳边,发丝正中央用来点缀的碧玺珠钗明明灭灭散发着光芒。
楚柔走到淮冥生面前幽幽一拜:“楚柔养伤完毕,特意前来拜见城主。”
上一次为了杀掉冷燃城,楚柔可谓使劲了全力,但奈何拼命相争扔抵不过血凤,最后更是被淮冥生偷袭差点连命都丢了,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才养伤完毕。
当时楚柔正在与冷燃城打斗,淮冥生躲在暗处偷偷给了楚柔一击,楚柔当场丢掉了半条性命,她不会怀疑打斗现场以外会有别人,所以她理所当然的将一切都算在了冷燃城的头上,这也正中了淮冥生的阴谋,因为只有这样楚柔才能恨透了冷燃城,这样她就可以全心全意的为自己做事。
这件事裴熙是知道的,他打量着楚柔,愈发觉得讽刺了起来,他掩住嘴角的笑意阴阳怪气的开口道:“足足休息了大半个月,你这伤好的还真是快啊。”
虽然楚柔是裴熙引进到北城的,但这二人的关系似乎不太融洽,时不时还要唇枪舌战一番,好像他们两个才是真正的敌人一般。
楚柔冷眼看着裴熙,带了几分怒意道:“我连命都快丢了,半个多月时间很长吗?或者你也可以去鬼门关转一圈,看看半个多月能不能走回来。”
修整半个多月,时间并不算长,裴熙这样冷嘲热讽,也难怪楚柔会生气。裴熙不以为然,反倒将此当成乐趣,他的嘴角幽幽一勾,先是诡笑一番随后面对着淮冥生拱手道:“城主舍不得我,只怕鬼门关也不敢收我。”
这话说的聪明,不但反击的楚柔无话可说,更是无形中拍了拍淮冥生的马屁,也难怪淮冥生在北城的一众人马中格外偏袒他。见楚柔被堵的没话,淮冥生开口道:“都别争了,虽然委屈了楚柔半个月,不过那个冷燃城也没好到哪去,你也算是平衡了吧。”
楚柔一愣,语气里带了几分惊喜:“冷燃城?那个贱人怎么了?”
裴熙不屑的看着楚柔,这样的女人他在玄夏见得多了,曾经玄夏还在的时候,每日除了帮父皇处理朝政,见到的最多的就是女人的争风吃醋,这样小心眼的女人他打心眼里就觉得恶心,若是他的那些女人敢闹得皇子府三天小吵五天大闹,他定然会毫不犹豫的将她们都拖出去斩了,毕竟女人嘛,他裴熙多的是。
只可惜那些辉煌已经成为了历史,即便他现在还是这样的看法,却也不得不憋在心里,裴熙压住心头的厌恶,解释道:“她被禁足,而且断水、断粮、没有俸禄,只靠着昭阳殿里残存的食物充饥,时至今日已经快一个月了。”
听到这个消息,虽然心里痛快无比,可脸上却没有这样的快意,楚柔的脸色阴沉,一字一句咬牙道:“区区禁足又能如何,我要的让她死!”
——
刹颜教里,临风守在楚君炎身边整整一天一夜,这一夜里楚君炎都不曾有过任何声响,谁知竟在这时毫无征兆的睁开了双眼。
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临风按住心头的喜悦,见楚君炎似乎要起身,赶紧上前搀扶道:“教主您醒了!属下很是担心您。”
楚君炎在临风的搀扶下缓缓起身,说实话,他不过是被穷奇给伤到了需要养伤而已,唯一与平时养伤不同的就是这一次他几乎全程都在昏迷,而从受伤到现在不过只是三天两夜的时间,怎么就把临风给急成了这样。
在侍女的服侍下,楚君炎很快穿好了外袍,穷奇是上古的凶兽,不过这只并不是纯正的穷奇,相传这只穷奇受过灵界的熏陶,原是灵界界王的爱宠,只是灵界被灭,这只穷奇才变得凶猛无比,不过根源上还是属于纯净的力量,因此纵使伤人也不必太过担忧。
这样想着,楚君炎凝了凝眉忽然厉声道:“柳若吟呢?”
见楚君炎醒了过来,一屋子人原本满是欢喜,但当他提起冷燃城这个名字,所有人都陷入了沉寂。发觉了事情的不对,楚君炎阴沉着脸色再次问道:“本座再问一遍,柳若吟呢?”
柳若吟,她早就被你的临风护法给关进水牢了,这话若是临风不先开口,是没有人敢说的。
见楚君炎果然如预料的那般发怒,临风小心翼翼的上前一步说道:“教主恕罪,柳若吟擅自用人血为您入药,已经被属下关进了水牢。”
不再称呼“公主”,而且说的柳若吟全名,已经足以看出他内心的变化。临风说的沉稳,而落在楚君炎的耳朵里却如一阵霹雳。
“放肆!谁给你的胆子?!”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楚君炎已经暴怒着猛然拍案而起,他狠狠的瞪着临风,私自动自己的人也就算了,临风此举根本就没安好心,如果只是想关禁闭,放着刹颜教那么牢房不关,为何偏偏将柳若吟关在最凶险的水牢?刹颜教的水牢与海水的变化相同,每日都会经历涨潮时段,宗楚国向来干旱少水,柳若吟根本不通水性,水牢里的水本就已经没过腰部,一旦涨潮,岂不是会要了她的性命。
感受到楚君炎吃人一般的眼光,临风跪在地上,拱手快速的解释道:“此女胡作非为,教主最近受伤哪一次与她无关,这次更是用人类的污血玷污教主,属下怎能饶恕他……”
谁知还不等临风说完,楚君炎手臂愤怒的一挥,桌上的花瓶连带药碗一起一同稀里哗啦摔碎了一地,刚才还只是临风跪地请罪,此时此刻整个寝殿里的人跪了一地,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楚君炎这样暴怒了,没想到今日竟然会为了一个已经毫无背景的女人跟临风动这么大的火。
“穷奇嗜血,若不是用人类的血液驱赶,你以为本座能用仅仅两日就恢复如初?若是她有半分损失,本座定让你们陪葬!!”
盛怒之下的楚君炎格外骇人,屋子里的人只是低头跪着,不敢发出一丝声音,生怕一个运气不好就这样被拖出去斩了。就在这时一阵钟声悠然传来,那声音幽怨空旷,刹颜教的河水起伏诡异,甚至还会如同海水一般涨潮,每每这钟声响起正是水面上涨之时。
楚君炎闻声一愣,冷燃城还在水牢里,眼看就要涨潮,他才没有时间理会眼前这些人。
水牢内由于方才华沙施了法术,让水牢里的水不能真正触碰到冷燃城,因此即便泡了整整一夜,实际上也没有碰到半点水珠,朵朵曼珠沙华漂浮在水面,这一夜都过得很舒心。
正沉寂在妖异的花香,忽然只觉得周围的池水一冰,就连花香也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刺鼻的水腥,记得华沙临走前说过,除非有人进来,否则他的法术不会失效,冷燃城凝眸思索,看来楚君炎已经醒了。
谁知就在这时,原本还平静无比的池水忽然沸腾了起来,池水迅速的波动,如同海潮一般向池子中央涌去,每次卷起的浪花足有一人多好,从头打到脚,整个人淋了个透彻,最主要的是水浪打在胸口,让人根本喘不过气来。
医者所处的位置是水池的边缘,正是水浪翻涌的根部,不知是何缘故,捆绑着他的一条铁链忽然断开,竟将他卷到了水池之外。而冷燃城则不同,她正好被困在水池的正中央。每次的水浪都不偏不倚正正好好的打在她身上,伴随着那股子腥臭,简直要搭进去半条命。
就在这时水牢的牢门猛的被人打开,当楚君炎见到冷燃城,正好又一席水浪打在她的胸口,娇柔的身影被无情的吞噬,一次次的冲击使得她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见此情景楚君炎心中一惊,手臂一挥,铁锁猛然断裂,一股力量将冷燃城从水中提起,直接拉到自己面前。冷燃城猛烈的咳着,池水呛的她要窒息,楚君炎的眉头狠狠一凝,忙帮她拍打着背部,一阵猛烈的咳嗽,连带着肝都跟着疼痛,她抬头看了一眼楚君炎,喃喃的念叨了一句“教主”便双脚无力的栽了下去。
楚君炎强压住心头的怒火,一把将冷燃城拦腰抱起,她不仅体态纤柔,就连抱在怀里也是轻飘飘的,楚君炎就这样抱着她毫不避人的快速向寝殿走去,一路上遇见的人虽然都将头压的很低,但谁都知道他们那股别样的目光,不过这都没关系,谁要是敢在背后说一些不该说的话,他楚君炎一定会要他们好看。
窗外的天空再次变得阴暗了起来,天色再次由清晨转到了黑夜。
冷燃城一直昏昏沉沉的睡着,她本就受过刹颜谷底的寒气,现在又在冰凉的池水里浸泡了整整一夜,整个身体都在由内而外的散发着一种寒气,再加上发热带来的热度,导致时而燥热似火,时而冰凉如冰,冷热交织着实诡异。
楚君炎遣退了所有人,只剩自己守在床边,望着眼前这个昏睡着的女子,透过手心感受她身上的温度,心里不知是一种怎样的滋味,他不止一次的问自己:自己对她到底是因为皮相的相似,还是真的动了真心。
他握着冷燃城的手,思绪一点点的缥缈。就在这出身的时刻,纱幔外一阵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便是临风的声音传来:“罪人临风参见教主。”
隔着床边的纱幔,临风的表情看不真切,楚君炎没有说话,只是当做什么也没听见一般继续凝望着冷燃城。临风心里有些发怵,毕竟这事做的实在太蠢。
“是临风一时恼怒,没能思量后果,请教主恕罪。”
临风将头更低了些,楚君炎全当什么也没听见,好像所有声音都被眼前的纱幔给屏蔽了一般,甚至根本没有发觉纱幔外还有人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