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霜觞怨（2 / 2）

他清凉的话语响彻在风中，“你知道，要让我答应这场联姻，从今以后与你断绝关系，绝无可能！除非你现在就动手杀了我。”

“你以为我不敢？”说话间她已一手握弓，一手迅速从箭筒中抽出一支箭羽搭在弦上，将对面之人的心口对准。

这话从一向温婉照人的她口中说出，直叫人感到冰冷决绝，与之前完全判若两人。

有将领好言相劝，可他依旧不动于衷，那双漆黑不见底的眸子再没有以往的耀人星光，只有弥漫性扩散且打不住的忧伤。

“嗖”的一声，如破空之声，箭羽没入体内，正中他心口。

他默默低头看向插入胸膛的一箭，眸中伤上加伤。滚滚血液流淌而出，很快，襟口沾湿大片红迹，即便是一身墨衣，也掩盖不住赤红的血液。

心口的疼痛让他定了定眉，抬头惨淡笑看她，“如果你是真的喜欢寒岐轩，我可以如你所愿，拱手相让也未尝不可。可我知道你并非真心喜欢他，然……”

“住嘴！”她冷眉竖目拼命大喊，狠命将他的心一层又一层剖开，践踏一次又一次，“我堂堂一国嫡长公主，要什么没有？我有能力去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不爱的人我为何要嫁？如今的你还有能力选择吗？”

数不清的千军万马面前，他颓然失落的眼瞳泛着无尽难言伤痛，终是道出一句，“我明白了，我的存在只是在妨碍你，对否？”

看似温婉的脸庞清冷一偏，不再看他一眼。

微风冷冷，徐徐吹起他九天长发，伸手决绝将箭羽抽离体内，鲜红血液似雄雄潮浪喷洒而出，霎时飞溅满地，整个身躯麻木的无知无觉，向悬崖下掉去，落入了万丈深渊。

是你让我寻回本心，我做到了，可你……又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