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观星饮酒（2 / 2）

他拿起两壶酒，在玉轻然身边重新坐下，温柔地以衣袖擦向她脸庞的清泪。不想被玉轻然向后轻轻一躲，墨衣衣袖扑了空。

咫尺之距，但那少女的心，已经有了戒备。

云墨唇角似乎有了一丝讽嘲，他温柔的动作却不容人拒绝，温中藏厉，直叫玉轻然躲无可躲，退无可退。玉轻然就这样清楚看着自己面前的男子轻拭去她眼角挂着的余泪和脸上流落的泪痕。

“世间万物都有其两面性，人们往往看向消极的一面，却忘记了另一面。没有父母未必不是好事，你又何尝知道，有的时候，有父比无父更可怕。”

玉轻然猛地睁大眼睛。

云墨温温笑着，但玉轻然知道，那笑之中一定饱含苦痛的沧桑。

“无论父爱还是母爱，对于小玄女来说，虽从未有过，但至少你有关心爱护你的姑姑，不是吗？”

是啊，没有父母，她有姑姑，她一直尊为母亲般的姑姑！她贪玩磕伤大声哭泣，姑姑悉心安慰，亲手为她包扎。她睡觉不安稳，总是夜里哭闹不止，姑姑就搂着她，给她讲有趣的故事。姑姑虽然平时教导严厉，但她知道，姑姑是最疼爱她的那个人，丝毫不亚于父母的爱。

云墨笑举起一壶酒，“酒是个好东西，一醉解千愁，小玄女可愿饮？”

“好！”玉轻然痛快接过，豪爽饮下一口。云墨也随同一起喝下这烈酒。醉香的酒气飘扬在思亲塔顶，散向了美丽的星辰夜空。

醉酒的玉轻然双脸通红的紧，她嘿嘿地笑着，指向了夜空最明亮的一颗星，“墨哥哥你看，它有多么的亮眼！”她又摇头，“不，我不愿当它，我只想做一颗简单的……平凡的……”

云墨看着她，说，“小玄女喝醉了。”

谁知玉轻然突然摇摇晃晃地大声道：“不，我没有喝醉！我是从小喝酒的，怎么会醉呢？”她继续笑着，竟然笑出了泪。朦朦胧胧的视线中，她望着云墨说，“我真的好希望墨哥哥不是别有居心地接近我，我也希望墨哥哥永远不要离开我……你不知道，墨哥哥接住荡飞秋千的我时，我就觉得，他是这个世间最好看、最温暖的一个人……”说到最后，玉轻然已经分不清谁是谁，只有满嘴的酒话，但又何尝不是压抑在心中的真心话呢？只是她不愿说出口罢了。

到最后，玉轻然醉倒在了云墨的肩膀上。云墨一直望着漆黑的夜空，眼眸中是无底的黑暗。

半响，瞥了枕在他肩头的玉轻然一眼。她小脸晕红，禁闭的双眼也仿佛有着千丝万缕的忧愁。空空的两壶烈酒已经一滴不剩，云墨常挂在唇边的微笑不再有形无意。他将玉轻然小小的身体抱起，纵身一跃消失在了夜的塔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