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联谊笔会,天堂地狱(2 / 2)
刁剑是唯一演唱的人,唱的是《篱笆女人和狗》。
我念的是《我死了》。
这诗我事先就说不够朗诵水平,但能逗大家笑一笑也很好。
陈淑梅还领来一个很着名的年轻昆虫学家,李景科。
他和许德彬谈的很投机。
时光渐逝,会员渐去,我、景波、俊杰,洪祥,德彬、雨红、马新,刁剑依然在。
刁剑又为我们唱了一首《月亮,我心中的月亮》。
我们又闲谈一会儿,问问刁剑,已五点过一分了。
我先行告辞,来到砖厂。
玉春把《碧云天》、《天外来客》和我录的磁带交给我。
我见没什么事就回家。
路过老房子,老爷告诉我,我爸已把我的画都撕了。
我进屋一看,四壁空空,人书画被扯落许多块,窗帘掉在炕上,凉席仍在地上。
我很冷很沉地回到家。
我知道我完了,我的家庭,我的事业,我的兴趣,我的爱情都将完了。
家里有刘雅君来的一封信,我还没细看, 爸己问我干什么去了。
我说:“玩。”
由此,他大发雷霆,开始似无休止的说骂。
我无动于衷地躺着,努力思想看刘雅君的信。
然后,我拿着日记、笔,走了。
我来到老房子,触目伤心。
我到外屋地拿了一把菜刀,关紧门,坐在炕上,呆呆出神想到我布置这间房子,一个主要原因就是为了让玉春看,让她感到高兴,好弥补我们以前不愉快的事。
但现在四壁空空,心也落空,一时伤悲俱来,泪水已无声流下。
老爷、春雨、作佳进来。
他们要夺刀,我大叫:“谁夺我就砍谁!”
然后,我开始放声大哭。
作佳说:“我哥呀,你要死我也死得了,”说完也大哭。
春雨也哭了,说我,劝我,骂我。
我说:“雨,我没白认你这个朋友,我没白认,没白认……。”
我一边哭一边给他磕头。
他哭得更凶,问:“小君,你咋地了?”
我疯了,傻了,要死了。
在联谊会上我朗诵《我死了》原来是预兆。
朗诵会!天堂一样,一个人在一天之内,走入天堂,又跌下地狱。
这无边无岸,又苦又涩的灵魂地狱。
我给作佳磕头,求他:“你走得了,你走得了。”
他跪在炕沿边,哭着说:“我哥,你别让我走,你别让我走……。”
我们哭得更厉害。
我头顶着墙,泪水长涕,浪狈万分。
泪水湿了满脸满刀,凉席又是泪又是水都湿透了。
春波来劝我,景波也来了。
春波说:“你死了,你妈会怎样?你对象会怎样?尤其你对象处得挺好的,都定婚了,你突然一死,人家伤不伤心?”
我哭、埋下头。
景波见劝不了我,就回去了。
妈、小潭,小丹来找我,爸又把他们找回去。
作佳见我不交出菜刀,就不肯走,留下来陪我睡。
夜很闷,蚊子很多。
这痛苦的傍晚,我能记下来的又值几何?
春波的话还留在我耳边:“他很理智,很明白,他心里一定也不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