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是福是祸(1 / 2)
“您好,请问重症病房在哪里?”
正在几人思考疑点时,病房拉门被人抻开,一名白衣青色绣花裙,大约六十多岁的妇女,在门口问道。
“往里头直走,尽头处转角就是。”站得近门口的花锦闻言回道。
“谢谢。”妇人缓缓抻上门,便喃喃道,“现在的医院是越来越大罗。”
几人又拉拉杂杂聊了会天,夕离便告辞,说是等苏心语精神好些再过来。
花锦在一旁打了杯温水,细心地端到老友手上。
“早点休息吧。”看着她一脸的倦容,花锦在心底暗骂夕离。人才刚醒过来,就过来像逼问个犯人似的。
苏心语喝了水,笑着点头,她确实累得慌,强撑着与夕离对话,是怕那天问询时有遗漏,人一走,精神一放松,就好像好几天没合过眼似的,上眼皮都快和下眼皮粘上了。便也不跟两人客气,直接躺倒,拉好被子,会周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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竖日中午,病房里咚咚呯呯,苏心语在一片吵杂声中悠悠转醒。
“心语,你醒了?”苏母一直在盯着自家闺女,对于外头的杂乱甚是不喜。
“妈,你来了。”苏心语转头四望,发现太阳高挂,已近中午。花锦和南陌二人不在,应该是回家休息了。
“感觉怎么样?”苏母在床尾处拿过外套,披在女儿身上,“需不需要再叫医生过来看看?”
苏心语摇头,“我没事,妈。不需要。”她就是想睡,很困的感觉,别的倒没什么。
“饿吗?妈煮了粥,很稀的,吃点?”
“好。”不饿,但妈煮了。
好几天没有开机了。
苏心语把手机充上电,在勉强可以开机时开了机,很快就有非常多的信息进来。
她从微信的下方开始向上翻动,一个人一个人的读信息、回复信息,大体上都是同事关心她康复的,还有安其墨发来的信息,说他从夕离那知道她无故昏迷的事,听说她醒了,发来信息慰问,并提出自己对两人昏迷的事的意见。
[我听夕离说,你也昏迷?]
[应该与你腿上的伤口有关吧?]
[你那伤口看着太吓人。]
[哦,夕离是我朋友,我们老熟了。]
[醒来时才知道他接手我们的案子。]
[他是我们市特别重案组人员。]
[由于我们这案子有一些诡异的地方,从普通科转到他手上。]
……
[那天夕离去找你问询。]
[就因为那一家三口的事,还有我突然昏迷不醒的事情。]
[刚醒那会,夕离也给我看了监控视频,他们以公园为直径,做全面地毯式搜索。]
[可惜。]
[昨天,夕离到我家找我,跟我说,发现尸体。]
[还在进行进一步的检查与取证。]
[这个你不要说出去。]
……
[我到医院进行一通检查后,发现手臂上有伤口,一条划痕,不深,就破了皮。]
[我想的应该是水里的细菌引发。]
[可血液检验结果却是什么都没有。]
[我就这样昏迷着。]
[没有症状。]
[四天前,醒过来。]
[还是查不出什么。]
[你呢?]
[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没空?]
[那有空时再回复我。]
[关于公园展览的事项,还有一些疑点。]
[我前天出院,今天早上上班了。]
……
拉拉杂杂的,安其墨发了一堆信息。
苏心语从头看到尾,都不知道要回答他哪一方面的,最终只回了一个“哦”“没事了”“明天应该可以出院”“院方没给出什么检查报告,只说身体不错”。
她所疑惑的是,尸体,什么样的尸体被发现。
窗外,几只鸟儿盘旋着飞过。
病房走廊处一直传来噪杂的声响,时不时还伴有人厉声呼喝的声音。
由于这一层是属于特殊病、重症病所在,一般都较为人烟稀少,病人家属进出也是行色匆匆,来去无声。
偶尔的声响,也是重症病房有人病逝,家人痛哭。
但像今天这样,从早吵到快晌午。
苏母从外头进来。
“妈,外头怎么了?”
苏母看了眼房门,见门是拉上的,回头道:“听说1756号床的病人在午夜时过世,当时没护士医生在场,病人家属在闹。”
原来是医闹。
“正常生死病死,怎么会闹,听着家属逢人就说是医院的人玩忽职守。”苏母叹气,“医院也是可怜,听说那病人是得了难医的病症,在病榻上缠绵两个月有余,药石无效,只剩口气吊着,昨晚上就静静的过去了。”
“本是记了案,便可办事,谁知那家属有人去调了监控,发现病人发病了近五六分钟都没人发现,护士也是在病人停止动静后十来分钟才到,到了发现没了呼吸,就马上通知医生,医生倒是很快就到了,一通检查后,也没做什么抢救,直接宣布死亡。”
“家属就拿着值班室没护士这点要医院给说法。”
“唉,为的或许不过就是钱,罢了。”
苏母叹气。
苏心语摇头,不作评说。
“我把脏衣服收去洗洗。”苏母拿起篮子离开了病房。
苏心语转过头,看向窗外。
这市里的医院病房环境还行,就是没有大城市里的医院有很多宽敞的草地,有的空地都成停车场,噪杂得狠。
好在这一层在高层,临窗远眺,尽收岐山好风景。
住在小城镇就有这一点好处,少见的高楼大厦,还保留着好多的民间老建筑,独具特色,随处可见的慢生活节奏。
“咚咚!”
“姐姐。”
一个十岁左右,骨瘦如柴,脸色苍白,一身病号服的男孩子站在不知何时打开的房门口,轻声细语地叫唤着。
苏心语回过头,看清了孩子后,笑道。
“吵着了,是吗?”
“嗯。”孩子点点头。
“过来。”苏心语对他招手。
“姐姐,你是生什么病了吗?”男孩小心翼翼,缓步走着,期间,不长的五米距离,居然能停下三次,喘着粗气。
“我也不知道。”她拉过椅子,两人对面而坐。
“好不了了吗?”男孩恹恹地。
“嗯——医生说我没事,明天可以出院。”
看小孩走动时的样子,估计是病得不轻,虽然自己没事了能离开医院,可不知为什么,她面对小孩道出实情,竟有些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