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成思洲治病(1 / 2)
洗理店里一个顾客也没有,孔凤仪正在理发椅上闭目养神。
“嘭”的一声门响,把孔凤仪吓了一大跳,从椅子上坐起来,扭头往门口一看,只见成思洲满身是雪,趴在门坎上。心中一惊,急忙跑到成思洲的身边,把他从地上抱起来,拖到椅子上。
成思洲紧闭着眼睛,小脸腊黄腊黄的,没有一丝血色。
看着成思洲的样子,孔凤仪顿时慌了手脚,扑在他的身上,泪水就止不住的往外涌,嘴里惊战战的喊:
“洲哇,你这是咋的啦!你睁开眼睛看看娘啊!”
成思洲的五姐听到了动静,从屋内跑出来,跑进洗理馆。
看见成思洲的样子,心里也惊得不行,急忙的上前,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就摸到了冷冷的,湿漉漉的一手水。
快速的倒了盆热水,用毛巾在水里浸透,拧干,边擦成思洲的脸和额头,边说:
“娘啊,小弟一定得了疾病,快送医院吧。”
孔凤仪一听,猛然醒悟。快步的跑到后面,把哑巴大儿子拽出来,孔凤仪连比带划的,让哑巴大儿子背上成思洲。
几个人急急忙忙的,快步的跑往最近的医院里。
排了很长时间的队,才挂上号,进了诊室。
一个年轻的大夫,翻了翻成思洲的眼皮,又用探听器听了听成思洲的心肺,然后又用体温计测了测体温。
男大夫左看看右瞧瞧,也没有什么结果,就走到一位年老的女大夫面前,低声的嘀咕了几句。
那女大夫走过来,翻了翻子成思洲的眼皮,又在成思洲的脉搏上摸了会。
好像对年轻的大夫,又好像对瞪着一双双眼睛急盼盼的成家人说:
“惊吓过度。”
说完,龙飞凤舞的写了处方。
打了点滴,吃了药,成思洲依然在昏迷中,被哑巴大哥背回了家。
外面的雪停了,风夹杂着雪花漫天飞舞,把街头上染的白茫茫一片。
天逐渐黑下来,孔凤仪一口饭也吃不下。找了几个用过的信封,把邮票撕下来,用火烧了,又给成思洲叫了魂,可是成思洲就如植物人一般,没有一丝知觉。
半夜里,成思洲一会清醒,一会儿糊涂。
孔凤仪坐在成思洲的身边,也不知怎么可好,成思洲在混沌中呼喊着:
“别打我,别打我。”
孔凤仪的心也跟着揪着,想这孩子一定是在外面被人欺负了,受了惊吓。可是和谁呢?这么想着,成思洲又:
“啊,啊。”
叫了两声,睁开眼睛。清醒过来一般,看着孔凤姨说:
“我头疼,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孔凤仪伸手在成思洲的头上摸,一摸,一手凉凉的汗水。
孔凤仪就问:“洲哇,你这是咋的了啊?谁欺负你了?你告诉娘啊?”
成思洲翻了翻眼皮,头一沉,又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外面的雪也没有停,断断续续的,下了几天几夜。
几天下来,孔凤仪一家人被折腾得精疲力尽,疲惫不堪。
又找了老中医看过了,结论一样,是惊吓过度。又开了个几个草药方子,吃过了,也不见好。
成思洲的大姐就说:“这小弟这病有些蹊跷,要不要去别的地方去看看。我听说有个地方,有一个老中医,看的挺好,不如咱们去那里请他过来,帮着瞧一瞧。”
孔凤仪想了想,就说:“这事是真的吗?那咱就请他过来。”
成思洲的大姐说:“离城六十里有个孙家窝,据说有个老中医很灵的,许多人都看好了这样病,没准能治好小弟的病呢。”
孔凤仪听了,也觉得挺有道理,进了自己的屋,拿出五十块钱来,让成思洲的大姐赶紧去办这事。
两天后,雪停了,成思洲大姐也回来了,说:“人家来不了呢,如果要看,就去他那里。”
孔凤仪看的炕上昏迷的成思洲,说:
“洲要是能医得好,就是拿我的命,我也给。你叫上你大哥和你二妹夫高大全,咱背上你小弟,现在就起启程。”
下了厚重的积雪,道路被车子辗了几道深深的沟,顺着道路蜿蜒着伸向远方。压实的积雪,在昏黄的阳光照耀下,发出刺眼的光芒。
寒冷的东北风,刮着积雪肆意在广阔的田野里奔腾,发出嗷嗷的叫声。
大客车在风中颠簸着,上上下下,起起伏伏,犹如海浪里的一叶小舟。
车窗上挂着厚厚的霜,让人感到更深刻的寒冷,穿透身心。
大客车上,没有一丝温暖的气息。成思洲从头到脚,裹在厚重的衣服里,昏沉沉的,随着客车摇动着。
孔凤仪和儿女们蜷缩在客车的椅子上,仿佛冻僵了一般,呼出的气体,霎时就变成了白霜,粘在头巾上或帽子上。
好在路途不是遥远,过两个多小时,车就在路边停了下来,孔凤云一行人随着她大女儿的指引,下了车。
哑巴大哥背着成思洲,几个人深一脚浅一脚的,沿着一条乡间小路,蹒跚着往前走,二姐夫高大全掺扶着孔凤仪边走边说:
“这雪真他娘的大,老兄弟这病要是治不好,老天爷就是瞎了眼。”
说着,高大全就被风呛了一口,雪沬子糊了一脸。高大全“呸呸”的往地上吐了几口唾沫,就不敢再吱声了。
一行人走近四个小时,眼前就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村落。孔凤仪的大女儿指着那桑树栅栏里,低矮的茅草土层说:
“这就是孙家窝。”
孔凤仪站住脚,用带棉手闷子的手,揉了揉眼睛。向眼前村落的望去,低矮的茅草土屋,希希拉拉的铺在眼前,歪歪斜斜的在积雪里,显得渺小又脆弱,仿佛每时每刻都有倒塌的危险。心想,就这么个地方,能有给儿子治病的人吗?疑惑归疑惑,但是既然来了,也要一探究竟。
几个人深一脚浅一脚的的,终于站在了村西头的一户人家门前,那里有几间低矮的老土屋。
一条大黑狗听了动静,咣的一声,从屋门里冲出来,隔着低矮的桑树樟子,疯狂的嚎叫,仿佛一下子就要扑了上来,把众人撕碎。
哑巴大哥一见,“啊,啊,”的叫着,用身体护着孔凤仪的身前。
孔凤仪被狗的凶相惊出了一身冷汗,正不知如何是好,这寸,门“吱噶”一声打开了,一个七十余岁的老汉从屋中走出来。
对狗呵斥了几声,狗听到了主人的指令,朝主人摇了摇尾巴。低着头,跑到了主人的身后。
那老汉站的门前,打量着面前站着的一帮众人,脸上有一丝迷茫的神色。
“你们要找谁啊?还是有什么事情。”
孔凤仪的大女儿向前跨了一步,说:
“大爷,您老不认识我了吗?前两天刚刚来过这里。我不是涚了吗,我小弟病了,你不是说把人带来看一下的吗。”
“噢。”
老汉沉吟了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