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2 / 2)
神州五千年的历史告诉了任聚,什么是这世界上最好赚的生意。
从龙之功。
但现在时代不同了。
过去有钱有人,押对宝,从龙之功基本也就有了。
而现在,有钱有人押对宝有的可能不是从龙之功,而是一对银手镯。
更何况任聚也不想要什么从龙之功。
在这个人人都想高人一等的世界,还有一种人。
他们不想高人一等,他们想要天下大同,人人平等。
这是个曾经有无数理想主义者为之舍生忘死的梦想。
但这个梦想还没有实现。
……
任聚因为莫天保的天赋报告而思绪纷飞的时候,莫天保也在回想着下午自己心潮澎湃的心跳。
体育老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看见任聚之后心跳加快,仿佛井底之蛙来到了地面,山上的枯叶看见大海,海底的砂砾落到了高山之巅。
莫天保下班之后查了一下任聚这个名字。
然后他就看见了前段时间关于任聚的那些谣言,也看见了之后的辟谣。
也知道了当时在他身边的时故和第一桀的身份。
见梦,《登基宣言》,第一桀那几个帖子等等等等。
在几个小时的高强度冲浪之后,关于任聚,该了解的,能从网上了解到的,莫天保基本都了解了。
但他依然不知道自己当时看见任聚之后为什么心脏会跳得那么快。
他唯一能确定的是,幸好当时学生跑到教室办公室说校门口有怪人之后,他主动选择了前往校门口看看情况。
莫天保的直觉告诉他,如果错过了与任聚的相遇,那他所等待的,可能就再也等不到了。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
……
周末。
许一兮的手术安排在上午八点。
任聚三人起了个大早赶到医院,陪着许山把许一兮送进手术室,在门口焦急的等待。
“放心吧,杨医生黄医生准备的很充分,手术经验也很丰富,肯定能顺利结束的。”小护士宽慰着紧张地坐立不安的许山。
“护士你说的我都清楚,但我还是紧张。”许山看着手术室紧闭的大门说道。
说完还踱起了步子。
“没事的,我们陪着他。”时故很自然地对小护士说:“不用担心。”
小护士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不再多言,转身忙自己的去了。
“哎,这手术一般要花多长时间啊?”小护士离开之后,时故坐到任聚旁边低声道。
“这得看手术类型。”任聚看着在手术室门口走来走去的许山:“耗时短的手术类型,几分钟,十几分钟都有。”
“这种心脏手术耗时长,怎么说也得一个小时以上吧?”
时故点点头。
然后扭了扭屁股:“这医院怎么都是这种镂空的铁椅子,坐着屁股好难受。”
“难受就站起来走走。”任聚回过头来看着他有些无奈地说道:“能不能好好坐住……这才多久你就受不了了?”
“你不也一直在吃?”时故指了指他手上的巧克力揶揄道。
“我是有原因的。”
“我也是有原因的。”
“这里太压抑了。”时故看向许山:“我有点喘不过气来。”
“很难受。”
任聚叹了口气:“这就是医院啊。”
都说医院的墙见过最多的眼泪和依恋,听过世界上最虔诚的祈祷。
但没有人会说,医院也有着最压抑,最阴郁,最沉重的空气。
这里没有欢声笑语,只有痛苦和悲伤。
而当亲人朋友被推进手术室,这些空气还会陡然增加如山般的压力,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人们看向手术室大门的目光总是充满了忐忑,希冀,祈求等等,都希望被推进手术室的人能安然地被推出来。
复杂又简单。
但没有人能保证手术一定能成功。
手术室门口的人们身上所背负的压力,会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点越来越大,直到把人压垮。
就好像许山那样。
他不踱步了,整个人趴在门上,仿棉这样能看见里面一样。
但,门是密封的,他什么都看不见。
这让他的行为显得有些滑稽。
任聚没有管他,也不能管。
现在的许山,着急,心焦,心里充满了忧虑。
他如果不做点儿什么,情绪找不到出口,会被压垮的。
但他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是祈祷主刀医生能顺利地,成功的完成手术。
这显然是不够让他排解掉自己的情绪。
所以他焦躁的踱步,忧虑的趴在门上想看到里面。
从兜里摸出烟想点上一根,然后想起来这里不是吸烟区,不能点。
于是只能把烟踹回兜里,然后坐到椅子上疯狂抖腿。
他肉眼可见的紧张,浑身上下都写着两个字:害怕。
许山害怕手术不顺利,害怕手术过程中出现什么意外,害怕许一兮推出来之后脸上蒙着白布。
他是那么的害怕。
他的害怕都溢了出来,让时故不由自主的感到坐立难安。
“不然你先去咱们那边的病房等着?”任聚看着他提议道。
“好主意,我先闪。”时故就等他这话了。
说完站起身一溜烟就不见了身影。
任聚目送他离开,沉默着叹息。
时故在情感上很奇怪,他不太能理解大多数人都能理解的情绪。
像生离死别,生老病死这种。
举个例子。
以前任聚生病快死了的时候,时故也能笑着和躺在病床上虚弱的他开玩笑,还笑得很开心。
对最亲的人都这样,又何况其他人。
但时故又是敏感的。
和任聚一样,他也能敏锐的察觉到别人身上压抑深藏的情绪。
不同的是,任聚只是没经历过,所以不太能体会。
但他能理解。
而时故,连理解都很难。
他很难理解人死了为什么要难过,病了为什么要哭泣。
就像此时,他察觉了许山身上那满的溢出来的害怕,但是他不理解。
所以他坐立难安。
第一桀看着许山,又看看时故离开的方向,最后看向注视着那个方向默然不语的任聚。
他心里响起了一些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