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我这人很开明(1 / 2)
商家是大盛为数不多的异姓王,随先祖征战,护佑幼帝登基,保住大盛百年平稳。
就在功高震主,危及到帝位的那年,商滍之的祖父随父出征伤了身体,太医断言难有子嗣,果然到老也没有一个孩子。
又是一年,如今的太后还是皇后,和贵妃斗的如火如荼,为了给自己的儿子拉拢商家的势力,也为了不让追随的大臣有了二心,便忍痛割爱,将自己的小儿子过继给了商家,也就是商滍之的父亲商云章。
在血脉上算起来,太后才算是他的亲祖母,商滍之也算是皇族。
只是皇帝真的是想让他去见见太后吗?
商滍之拱手行礼,言语疏离,“臣乃商家子,哪里敢攀太后的关系,微臣告退。”
皇帝抬了抬手,还想说什么,商滍之已经转身离开明政宫。
这些年,每每皇帝提起旧事,商滍之都是这样翻脸不认人,转身就走。
望着商滍之的背影,皇帝无声的摇摇头,像是一个慈爱的长辈看着叛逆的孩子。
“这孩子,真是……”皇帝叹息一声,一旁的大太监走了上来,扶住皇帝的手臂。
只是听到了一声叹息,詹福就知道皇帝的心情不错。
服侍了多年,只怕后宫当中,即使是最受宠的贵妃,也没有他更了解皇帝。
皇帝最爱看的就是商滍之这副叛逆的样子,唯有在他面前才会顺从。
见皇帝低垂着眉眼,沉浸在自己的无可奈何的情绪里,詹福打趣的开口,“商大人也就还和陛下亲近一些。”
说起这个皇帝露出了几分的笑意,点点头看着已经走远的背影,“是啊,他父亲也是和我这个哥哥亲近一些。”
大概也就是没有看到商云章的野心,才会让他安稳的留下一道血脉。
“谁让陛下疼他呢。”詹福笑着附和着,“商大人是懂得,自然敬重陛下。”
快步离开了皇宫,商滍之在宫门口停住了脚步,转头看了一眼巍峨的宫墙。
高耸的宫墙打破的不仅仅只有血脉亲情。
漂浮的白云不停的游走,挡住了阳光又遮盖了光亮,忽明忽暗的天色让商滍之加重了复杂的心情。
“去夙家。”登上马车,垂下车帘,沉默了许久的商滍之吩咐了一句。
马车刚刚跑起来,商滍之又掀开了车帘,“不去了,回府吧。”
他与夙家不和是皇帝安心的原因。
去夙家,不合适。
心里的思念像是狂草一样的生长,让他有一种空落落的慌乱。
想着空旷的宅院,商滍之心里涌现出不顾一切去见季棠的冲动。
就见一面,抱抱他。
商滍之不喜欢这样回首一望,满眼寂寥,身边静的连一道呼吸声都没有。
可是他的家世,皇帝的爱重,让他连人的真心都看不到。
如今有了,却又如梦幻泡影,伸手摸不到,抬眼望不到。
靠在车厢,商滍之恹恹欲睡,每次和皇帝周旋之后都让他觉得疲倦。
甚至从心里涌现出厌恶的恶心。
从马车上下来,长长吐出一口气维持自己的神态,商滍之抬脚走进丞相府,穿过层层叠叠的院落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刚刚推门,就看到一个人影从院子的石凳上站起身来,水盈盈的眼眸看向了他,“回来了!”
说不出的感觉。
一瞬间被填满了心底的每一个角落,只是一眼,心里已经融化成了松软的一团。
“你怎么来了?”商滍之看了一眼身后,上前拉住了季糖糖的手腕,眉宇间的笑意是毫不掩饰的喜悦。
暖暖的手掌握在他的手里,慢慢的暖意渗进心底。
季棠,他的季棠。
轻轻拍了一下商滍之的额头,季糖糖笑容明媚,“阿温去找嫂嫂了,我闲着也是闲着,过来看看我的小美人,你这是去皇宫了吗?”
握住季糖糖的手掌,商滍之慢慢的放在了自己的心口,眸底的神色越发的深邃,“是,去见了陛下,走我们去屋子里慢慢说。”
站在院子里太过于惹人注目。
想到这里,商滍之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翻墙呀。”季糖糖说的理所应当,指了指不远处的围墙,笑意盈盈,“我发现陛下给的宅子距离你这里也特别的近,从那个墙头翻进来,比走正门还要近。”
顺着季糖糖手指的方向,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围墙。
他喜欢清净,住的院子偏僻,围墙后面紧邻的是别人院子的后花园。
没想到那个院子给了季棠。
私会倒是方便了。
只是程温棋会怎么想……
“皇后快要宫宴了吧。”想起程温棋,商滍之突然想起来赏花宴的事。
每年这个时候皇后都会组织赏花宴会,季棠是朝堂新贵,只怕盯上程温棋的人也不会少。
他听詹福说皇帝有赐婚的想法。
因为季棠已经有了妻子才暂时搁置了。
如果是这样,只怕程温棋会成为赏花宴的焦点了。
“是吗?”季糖糖不清楚这个,随意的摇摇头,“我不知道呀,不过我明天就要去军营看看那些兵将了,大哥带我去接手军队。”
这个倒是她擅长的东西。
至于其他,她没有听说也不知道。
同样的,程温棋也不知道。
“皇后的赏花宴!”听到闻静泠的话,程温棋抗拒的摆摆手,“我不要去,我又不认识她们。”
赏花宴什么的一听就是麻烦堆。
她才不要去了。
“不行,你必须去。”闻静泠停下了修剪花枝的动作,“二弟现在是朝堂新贵,多少双眼睛都盯着他呢,你肯定是要在各府走动的,不说别的,各个官员的看法总是要了解的,要知道朝堂之上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多少人都是报团取暖,你不合群到时候吃亏的就是二弟了。”
语重心长的说着,闻静泠知道程温棋只是还没转过弯来,她刚刚嫁给夙承也不愿意参加这些宴会。
可是夙承吃了几个闷亏她就明白了。
夫妻一体,朝堂是战场,官眷之间的来往又何尝不是呢。
“我知道了。”程温棋无奈的叹息,让季糖糖自己去应对,她还狠不下心来,“我参加就是了,就是劳烦嫂嫂都时候多多照顾。”
就季糖糖那个单纯的脑子,她的作用大概还是很明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