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拜师文丹（1 / 2）

“客人起来了。”

“老先生好，老爷说，我想明白了，就到后院去找他，还请老先生指个明路，我好去找老爷。”

“自然，客人随我来吧。”

……

申时刚过，一辆马车便从北门离开了，马车上没有驾车的车夫，拉车的马走得中规中矩，说不上多快，兴许是怕颠到了车厢中的乘客。车厢上没有任何标志，唯一的一点不同就是在马夫的位置上，站着一只五色的孔雀。

在南梁国之内，也只有一个人可以享有五色孔雀的荣耀，同级的其他官员，也都只是三色孔雀罢了。

车厢里，牧言换了一身月牙白的圆领袍，绑了一根墨色的发带，手上拿着一根书院里常见的画笔，看着从眼前逐渐消失的雷公雕像，脸上只有坦然的平淡。

城墙上，一只燕山雀落在墙石上，看着没有停顿的马车，摆动了几下脑袋，便扑腾着翅膀离开了……

两个时辰前，巳时末刻，文府后花园。

当牧言走进这里的时候，眼神中透露出“不解”与“恐慌”。所谓的后花园，没有任何一株观赏性的植物，没有文人墨客所追求的枯藤与老树，这里有的，只是一地的坟墓，和那些不知道白骨化多久的动物尸体。

“来了？”

文丹的声音响起，牧言眼前的墓地像是一面荧幕一样抖动了起来，那些散落在墓碑附近的尸骨开始活动起来，血液从骨骼里冒出，接着就是血管和肌肉，然后就是皮肤，几个呼吸的时间里，那些死去动物已然生机勃勃地行走在墓碑旁边。

还不等牧言的表情缓解下来，就听到“哗！”的一声，刹那间，一切事物化作墨水落下，寒光掠起，画卷斩开，露出了后花园里真正的模样。

风景没有变化，只是少了墓碑与尸骨，换句话说，整个后花园里就是一块荒地，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除了现在站在荒地中间的文丹。他依旧还是早上的那身打扮，但是却仿佛与这里的荒芜融为了一体一样。

合适、恰当

文丹手中的书卷对着自己身后挥了一下，一把木椅凭空而现，不过他没有去坐下，而是转头看着牧言，古朴的眼眸中好像什么都没有，又仿佛已经表达了出来一样。

“小人愿拜老爷为师，但是小人有一愿求，还请老爷答应。”

“说。”

“小人希望可以把家母接过来，不用老爷再打扫一间屋子，只要住在小人的屋子里便可。家母的饭食也无需老爷家操持，小人自会去想办法。”

“可以。”

“……弟子牧长安，见过师父。”

没有什么太多的过问与情感的铺垫，牧言直接就跪了下来，艰难地伸展着身体，对文丹长跪不起，再起身……

待牧言三叩九拜之后，他抬头时，自己的眼前多了一碗清澈如碧的茶水，还冒着热气。没有多少迟疑与恍然，他是见过文丹能力的人，此时再一惊一乍的，反而会引起文丹的猜忌。

将手上的茶碗递给文丹后，这个拜师礼便是结束了。文丹端起茶碗，轻轻地抿了一口，说道：“你已拜我为师，便是我的半子，我予你半月的时间回家省亲，可以将你的母亲带回来颐养天年。”

“你是我第一个弟子，拜师礼我还是得拿出来的。”

文丹自顾自地说了两句，然后就从自己手上的书卷里撕下一页纸，交给了牧言，说道：“先别看，等出了京城再看。”

“是，师父。”

……

车轱辘滴溜溜地转，牧言看着背包里面自动扫描出来的的那张纸，脸上透露出捉摸不透的笑容。

“巫祭二转阵图·自动生成版”

文丹是个很有趣的人，作为牧言在绘画这一道上唯一一个正儿八经的老师，文丹很了解牧言，但是他却不愿意什么事都说破，这次也是一样。

牧言“重伤”被抬到文府医治的时候，文丹便从他的衣服里找到了那张拓印着安思琳献祭阵法的羊皮纸，随便想想就知道牧言带着这个图纸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文丹并没有去追究这件事，反而给他画了一张可以直接用的图纸，作为拜师礼。

文丹做事并非是按正邪来区分的，他只做他认为感兴趣的事情，除此之外，即使是当朝皇帝死在了他面前，南梁国就要覆灭，他都不会去做出一丝一毫的举动。这次也是，没有追问牧言这张图纸要用来做什么，甚至没有盯着自己的眼线。

是他大意了吗？

不，这也许是他对自己实力的自信。

马车走出二十里地，来到建康城外第一个茶水摊的时候，马车晃动了一下，牧言轻轻跃起，再触地的时候，已然是泥土地面了，跑马和车厢化作了一地的墨水，以及一张落在牧言手里的纸条。

“行心事，待心安便回。”

在牧言看完后，也化作了一地的墨水。现在文丹给他带出来的东西，仅仅剩下那张带着巫祭阵图的图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