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寿宴(8)(1 / 2)
“我娘...为什么死?”谢清晏艰涩地问。
“你要不要猜猜,那封手诏除了你看过,还有谁看过?”
“我...我娘?”
谢清平悠闲地左右踱步着,脸上挂着的笑像是自己怎么做成了一件伟大的事。
他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得意:“你娘啊...还是太爱你了,我把手诏给病得半死的她一看,没过多久她就不治身亡了...”
谢清晏脑中一片空白,喃喃道:“为什么...”
哪怕她不是太子,她们也可以当个亲王去之藩,不是吗?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你去问你那个死了的娘啊!”
“我本只想加重她的心病,谁想到她就一命呜呼!偏偏你那个该死的娘是国母,守孝三年!我的太子之位就这样没了!”
原来,为她而死的,还有她的娘亲。
“后面买通了弘真天师,让父皇更加厌恶你,你终于滚出了宫!谁能想到从那一年开始,幸世邈就选中你做他的棋子!”
“什么叫做...幸世邈那一年就选中了我?”
元定十二年,谢清晏十岁,封恭王,出宫建府。
同年,幸世邈掌内阁已三年,权倾天下。
他嗤笑一声,说:“你还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却又什么都有...你这个贱种,命真是好。”
“父皇本欲立我为太子...结果幸世邈那个奸相干政,多番不允,我跟个狗一样上门求他,拜师贴递了许多次,他都将我拒之门外!我以为他是嫌我出身不高,结果他最后选了你这么个蠢货扶持!”
谢清晏想起十六岁那年,她第一次拜会幸世邈的场面。
他的眼神意味不明,而又带着势在必得的自信。
她第一次拜会幸世邈是为了陆池的调任,会不会...从一开始,就是他布的局?
幸世邈一开始就料定了,她一无父皇可靠,二无外臣可依,朝臣中唯二能说得上话的只有他和次辅萧德厚,而萧德厚当时已经是谢清平的老师...
所以,十六岁那年的谢清晏,注定要为了自己的母族,跪在幸世邈的门前。献上自己的自尊,忠诚和自我,心甘情愿地做他盘上棋。
原来,在她很小的时候,幸世邈就选中了无权无势的她。
两件事情她一时间内难以接受,恐惧感和愧疚感洪水般袭来,将她淹没,再裹挟进无尽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