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婚礼（2 / 2）

外面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小心翼翼，不敢惊动他们却又不得不打扰的样子。

林素叹了口气：“好吧，那回头见。”

*

当林素挽着林成济的胳膊走上沙滩时，果然看见了一轮温柔得仿佛爱人的怀抱的落日，它敛去了光华不再耀眼夺目，却将玫瑰色的余晖染遍了天空和海面。

在这一片温存、恬静的玫瑰色中，有一个挺拔、俊逸的身影正默默地等待着她。

她挽着自己的叔叔，慢慢地走向他，迎着那一片落日，迎着亲朋好友的祝福。

婚礼的主持，是Oxford的那位老教授，他特地请了假飞了过来，用他口音颇重、用词严谨的发言，给简单的仪式加上了一些被主庇佑的严肃。

再一次被江逸握住手的那一刻，林素没忍住，红了眼眶。

老教授的声音仿佛远在天边，林素听不真切，就连江逸的那句“我愿意”都像是从遥远的远方传来。她的心噗通噗通地跳着，心跳声大得让她惶恐，只记得在老教师再次停顿时，适时地回答了一句“我愿意”。然后，她就看见江逸拿起了一轮戒指，握住了她的手，并用力捏了捏。

“素素，距我第一次见到你已经过去了十八年了。我是不是没有跟你说过，其实我一直记得那个腼腆的小女孩忐忑羞涩的笑容。

那时的你，那么瘦瘦小小的一个，让忙于学业的我都常常忍不住分神去想，你整夜整夜的开着灯是不敢一个人睡吗？会不会又饿着肚子上学？有没有碰到危险？

我很后悔曾经没有再多关心你一些，没有在你最孤独无助的时候，对你更和颜悦色一些。

你说我帮过你、救过你，说我是你的光，这些真的曾让我愧不敢当。可当你在生死关头，都强忍着痛苦、失望，竭尽心力地信守了对我的承诺后，我想，我也会努力去做你的那道光的。

不是旁人的、大众的，只是你一个人的，只为你燃烧的光。当你病痛难忍时，当你迷茫甚至遗忘时，我都会努力、更努力地，在你身边、在你面前，闪耀着，只求你能看见我，一直看着我。”

林素早已经泣不成声，她被江逸牵着的左手也止不住的颤抖着。

“江逸，我还是没想好我的誓词。”

她哽咽着说完这句话后，四周响起了善意的笑声。江逸也轻轻地又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紧张。

“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你曾经是我少女时最大的野望，我只敢偷偷地仰望，悄悄地幻想，在无人的角落里假装自己在跟你说话。连林煜喆都不理解，我怎么会那么卑微地去仰望一个人。

可是除了这无用的爱慕，我一无所有。

Te ofrezco la lealtad de un hombre que nunca ha sido leal. Te ofrezco ese núcleo de mí mismo que he salvado, de algún modo: ese corazón que no ercia con palabras, que no trafica sue?os, y que no ha sido tocado por el tiempo, por el júbilo, por las adversidades.(引自博尔赫斯《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