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王相如之死(2 / 2)
从小没有父母的陪伴,加上沈摇光又比其他孩子聪慧了不少,敏感了不少,所以他的性情越发地古怪。
外貌芝兰玉树的清和公子,实则私底下却会嫉妒同窗的才学。
沈摇光总是想,比起自己的勤学苦读,似乎王相如学起什么来都要更加轻易。
明明他家境贫寒,要经常接一些抄书一类的私活,来维持自己在白鹿书院的求学。
可是学业之上依旧能轻松和自己打个平手,甚至略胜于自己。
像是院长就更为偏爱他,认为他的所思所想无拘无束,更加洒脱富有灵气。
而自己,虽然面上也是寒门。
但那只是因为寒门入仕总是在前期会更被偏爱几分。
朝中不少大学士都是寒门出身,所以偏爱提拔寒门学子。
所以,常维生给他塑造了一个寒门的出身。
实际上,从小他也是锦衣玉食养大的。
毕竟常维生官运亨通,加上江南乃是财政税收要地,自是不缺银钱。
可从小请有名的才子教导启蒙出来的自己,也不过拼命才能追赶上王相如的步伐。
所以,他终于生了恶念。
“我并未亲眼目睹,当时王相如四肢皆断,脸也被人划花,且那鳄池之中从未有人生还,怕是连尸骨都不会留。到底同窗一场,儿不想亲眼目睹其死状,故而未曾上前查看。可那文嘉侯府的人都放心离去了,想来不会有差错。”
“不会有差错?可现在就出了差错!”
常维生冷笑一声。
“王相如在袁家手上,想来当年的一些事,袁家也都知道的七七八八。不过,袁家故意在启圣节献礼此举,想来更多是震慑文嘉侯。毕竟,他们的人在调查王相如过往之时,也必然知道窥心这一王相如独创的绘画技法。只是,今日我看那虞司琢似乎并无什么异常,到底是城府深瞧不出,还是他根本就不知道当年之事。”
文嘉侯如今抱病不出,整个虞家都是靠虞司琢在支撑。
今日宫宴之上,那幅画一出,常维生便隐晦瞧向了身后的虞司琢。
可是,他面色平静,半点异常也瞧不出。
看向自己这个不够心狠的儿子,常维生冷声道,“即便王相如并不知你我之间的父子关系,可是他在袁家手上终究是个变数。若是被人查到当年那份策论和你有关,不光你的名声尽毁,虞家也必定会倾尽全力要了你的性命。”
毕竟,对于虞司琢来说,这可是几乎等同于科举舞弊一般的毁灭性罪名了。
“我会处理好此事,你不必再插手,安心准备明年秋闱之时便可。待你进入仕途之后,我便会寻个好时机,让你名正言顺改回常姓。”
常维生口中,似乎不掩饰对沈摇光此刻的不满和失望。
毕竟,若是当年他能确定王相如之死,也不必如今陷入如此被动的局面。
沈摇光垂下头,只能低声应是。
只是,他突然想到自己刚刚结识的一人,心中有了些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