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地游击战连载之八十一;亦真亦幻(1 / 2)
钟开山见她有些动心,就把话题岔远:“你出身寒微,想上位,这无可厚非。但人生的机遇很少,你现在遇到一个多年难逢的好时机,很多我八路军不认为是机密的事情,军统却当作至宝,我可以提供给你;有了它,再加上你破获的日军情报,就立了大功,不就很快可以得到提升了吗?”
“为什么这么帮我,不是圈套吧?”辛建半信半疑地瞅着眼前这个男人,是问他,也是自问。钟开山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我们本是同根生,只因信仰不同,以至于彼此互相防备,甚至成为敌人;有句话说得好: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我帮你,就是帮我自己;我也是为了情报,有些情报,你搞,轻而易举,我却不行;有些,你搞不到,我却容易;有些情报,对你没用,比如,你发现了鬼子要打八路军,告诉我,对你有何损啊?
八路军毕竟是你的同胞啊!有些情报,对我无用,比如:日军要端掉军统的情报站,我告诉你,要你防备着,对我也有益,毕竟,你们也是中国人啊!所以,要学会借力打力,与人为善!”
辛建还是心存芥蒂,但觉得,他的话似乎有些道理。过了几天,她果然提供了葛子雄在二战区的人脉关系名单。钟开山也拿了一张地图奉送:“这是马家集的军事防御地堡。你看看,多有价值啊,上面的形状,大小尺寸,多少枪眼,都是什么枪,应有尽有,你可以再核对一下!”
梅青知道此事后,胆颤心惊:“这是不是泄密,上级会不会追究责任?”钟开山对此却独有见解:“这样做,可以戴三个帽子:一是通敌;二是泄密;三是对敌斗争的一种策略。
要是拿了美女蛇的钱,或是占了她的便宜,就戴第一顶帽子;要是让新三团吃了亏,就戴第二个帽子;要是利用这张图打败敌人,就戴第三顶帽子。
一名意志坚定的共产党员,身边又有比辛建漂亮十倍的美女政委陪着,这第一顶帽子不会戴;咱从来不干赔本的买卖,这第二顶帽子也戴不上。我就是要用这张图震慑国军,如果要进攻新三团,必然失败;同时,我现在也不想打垮94师,他们虽然不打鬼子,是个摆设,可是目前这个摆设咱还是需要的,它会让鬼子心存忌惮。
这样看来,一张图可以换取和国军的短暂和平相处,给新三团留有一定的时间休整。再说,我只是给辛建一些外围的、在明处的地堡防御图,在暗处的,她不会知道,纵深的她更不知道!”梅青看看钟开山,半嗔半喜,也模仿辛建的口气感慨:“不是一般的狡猾,是少见的狡猾!”
钟开山诡秘地眨眨眼:“过奖了!”梅青叹口气:“这事要是搁在我身上,不敢干,也不会干,可你,却干得毫无顾忌、干得得心应手!”钟开山听后笑笑,从抽屉里拿出一瓶香水,在她鼻子上晃晃:“这是日本军官太太用的,你要不要洒一些,可香呢,正宗的法国货,名牌!”
“拿远点,看着就恶心,我八路军战士岂能用这玩意?”梅青一边后退,一边摆手。钟开山哈哈笑了一阵:“看看,还没打开,就感到恶心,这就是心理作用!但是,告诉你,在国民党部队里面,这东西很吃香,一瓶香水,就能换很多东西;在鬼子那里也是如此,只要在随军女人面前一打开,她就能带你进入防区!这就是说,八路军不需要的东西,敌人认为是宝,而敌人认为是无用的东西,我们却十分需要!”
梅青看看那瓶香水,若有所思:“你说的道理我懂,但是,这和情报是两码事,你把工事构图给军统特务看了,如果真的打起仗来,即便是外围的,国军了解了,对咱也不利!”钟开山微笑起来:“兵不厌诈,我正好要改进这些工事,当沈石和辛建都告诉我,国军的工事也是这样挖的,我就决定改变工事的内部格局和外观了,而且,我已经从无名河村民的建筑结构方面想到一种更安全、更合理的工事和地堡,辛建看到的这些工事将全部废弃!”
说完,他拿出一张图纸,递给梅青:“你和参谋长一起看看,再完善完善!”梅青接过图纸,啧啧赞叹:“你的脑瓜不停地想招对付潜在的危险和威胁,我还能说什么呢!”这时,李来福过来报告:“有一封朱怀冰的信,要94师不断地给八路军一点颜色看看,要想办法取消咱根据地村镇一级的政府!”
钟开山看后吩咐:“发个通知下去,要大家高度警惕!”李来福又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纸:“截获二战区一位作战处长给葛子雄的信,要他在不投敌的情况下,和鬼子态度暧昧一些,达到一种心里上的默契,以便和平共处!”
钟开山看看:“设了几个月的陷阱,就等狐狸,他终于来了!”说完,哈哈大笑。梅青莫名其妙:“你怎么还高兴!”钟开山得意地摇晃着手中的情报:“费了这么大的劲头,等的就是它,你想想看,二战区一定有人支持94师,94师也一定要搞摩擦,可是,我们一打,八路军首长为了大局,必然和二战区的人一起出面调停,到时,无论是俘虏国军的人,还是缴获的武器,就得如数还给他,白忙活一阵子,图啥?有了这封信,就有了他们通敌的证据,性质就不一样了,完全可以把缴获留下。
他们要是再不依不饶,咱就使劲地闹腾,看看舆论怎么说!”梅青想想:“原来,你的局在这里,先找辛建交换情报,再掌握二战区某些人的证据,然后很揍94师,最后达到缴获物资弹药之目的,谋事之深,真是令人佩服!”钟开山叹口气:“和94师大量的物资相比,那点假情报算个啥,唉,为了生存,我是天天算计!”“和你这样的人打交道,得留个心眼,不然,在不知不觉地情况下,就被算计了!”
“那是对敌人,对自己人,我一点心眼也没有!”“不见得吧!”“这话从何说起?”“你自己踹着明白装糊涂。一次次用卑鄙无耻的谣言对付我,以为我不知道!”梅青说完,气呼呼地走了。
梅青为什么这么骂钟开山呢,这要从她的婚姻说起:梅青在红军长征到达陕北之后,便嫁给自己相恋多年的战友徐仁杰,结婚不久,奉命到山西指导游击队工作。第二年,便生了孩子,为了工作,她把孩子交给老乡抚养。
自来山西后,因战斗不断,不便写信,便和丈夫中断了联系;前年,曾经委托师部打听徐仁杰的消息,但传来的却是牺牲噩耗。她悲痛万分,很长时间都精神恍惚,有时,钟开山故意和她斗嘴,也是为了转移她的郁闷情绪。作为一位女八路军军官,梅青品貌端庄,对人热情大方,从师部到团部,无人不赞赏。于是,在根据地稳固之时,为她介绍对象的人越来越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