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水姨娘（2 / 2）

“你们怎么来了？这牢房不干净，赶紧回去。”水姨娘佯装不悦道。

“姨娘，你怎么成这样子，还有血，你疼不疼……”林瑾看到水姨娘脸上和身上的血迹，脸上糊满了泪水，强忍住抽搐哽咽道。

林轩的眼神也同样在水姨娘身上打转，看到她如今这副样子，说不心疼是假的，但是身为哥哥，他不能跟妹妹一样只知道哭。

“姨娘，你做错了什么，咱们去向官府求情，说不定事情还有得转圜。”

林轩说完带着期望看着水姨娘。

水姨娘顿时苦笑道：“姨娘犯了不可饶恕的错，官府要惩罚姨娘，所以姨娘不能再陪在你们身边了。轩儿，你是哥哥，要好好照顾瑾儿，别让人欺负了她。”

面对自己亲生的孩子，水姨娘没办法将自己曾经犯下罪孽说出口。

林轩听水姨娘这么一说，再也维持不了强装的镇定。

“不会的，姨娘，只要知错就能改，只要让你活着，咱们认罚，罚多少都可以，姨娘还不了，林家还不了，我以后赚了还，我这就跟大人求情去。”

说完林轩转身就想跑出去，水姨娘大声喝道：“轩儿，你给我站住。”

林轩的脚步顿住了，背影微微颤抖，等转过身子来，脸上也满是泪水。

水姨娘望着眼前的一双儿女，心里想着自己这样的人，死前还有这两个人牵挂自己，也该知足了。

随后便用缓慢而坚定的语气交代起来：“瑾儿，姨娘房里那一套红色翡翠头面，一整匣子珍珠，汉城中心一间布料铺子和郊外一个庄子的地契，再加上五千两银票，都放在床底的暗格里，回头你找出来，嫁人的时候就当姨娘给你添妆了。”

“至于轩儿，我给你留了两万两银票，你是个有主意的，之后想要置办什么就置办什么吧。”

两人听着水姨娘的话，哪里有什么不明白，这是在交代遗言，只能一边哭一边摇着头。

“瑾儿，轩儿，别摇头，认真听我说，夫人是个好的，以后只要你们乖乖的，必不会亏待你们的。如果你们以后听到了什么，只要记得，一切都是姨娘咎由自取，与人无尤。”

水姨娘说完还是忍不住用手碰了碰两人的头，但只是轻轻得触碰了一下便连忙退开了，之后便让管家将两人带走，只说了一句：“好孩子，下辈子，不要再投生到我肚子里了。”

尽管林轩和林瑾不愿意走，但水姨娘已经背过身表示言尽于此，所以两人也只能一步三回头得走了。

过了一会儿，水姨娘才又转过身，贪婪得望向两人离去的方向，可是，哪里还有两人的身影。

这时，她才像突然脱力了一般靠着栅栏缓缓蹲了下来，好似生怕哭泣的声音会被还未走远的林轩和林瑾听到，她用两只手掌死命掩着张开的嘴巴，眼泪和口水一起沿着手掌往下滑落，这是一场沉默却声嘶力竭的哭泣。

次日一早，衙门那边派人来说水姨娘昨晚病死在了牢中，等人早上发现的时候，身体都僵了。

程韵听到后让管家安排收尸和安葬事宜，然后想了想又交代“等下葬后，备些祭品和纸钱，让他们去祭拜下。”

管家心领神会，等到傍晚的时候，他领着已经拜祭完水姨娘的林轩来见程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