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生命的馈赠(1 / 2)
梵诺自然知道,但就是想逗这家伙一下。
这反应还挺有趣的。
“…哥哥!”渡鸦刚想用语言反击几句,就被一团白色不明生物死死抱住。
梵诺看到两只有些细长的羽毛翅膀从生物的腰部偏下的位置伸展出来,翅膀末端是纯黑色的羽毛,越靠近根部羽毛的颜色就越浅。
对方的面容非常精致,精致到他感觉眼熟。
这张脸他肯定在哪儿见过…
“主人,我想你了…”对方的声音带着委屈的鼻音,把头埋下去蹭了蹭渡鸦的脖子,白色发丝落在颈间痒痒的。
在梵诺寻找记忆里的面容时,渡鸦已经将身上的生物放下来。
梵诺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人是刚才桌子上的白色咕咕鸟。
不过这只小白鸟跟小乌鸦格外亲近,梵诺十分欣慰,他弟弟看起来不会注孤生没朋友了。
就是场面有些混乱。
他看着渡鸦周围争宠的役灵,有些幸灾乐祸。
在渡鸦哄好他那四个崽后,他们终于有时间照看一下兔子。
他们有很多选择,而且也根本不缺资源,所以对这只兔子没有多上心,更没有关心对方的理由。
兔子,消耗品罢了。
命贱如草。
兔子躺在地上,白色毛发上沾染着从血管中挤压迸出的红色液体,滚烫的龙血让他的血液都一同变得炙热了。
他看着注视着自己冷漠的眸子,那像一个旁观者,看着他的一切。
他感觉有看不见的东西勒住他的脖子,他看见像是人生最后时刻的走马灯。
兔子经常听其他兔子说兔子也是兽人的大道理,听其他兔人说兔子不应该这样被兽人歧视。
兔子的好友时常和他说就算他们是兔子也不能跨过那条做兽人的底线,那些高尚的理想,在卑贱的他看来就像可以让自己成为受人尊重的救命良药。
他时常望着那些符合兽人审美的兔子被兽人用干净的笼子装着,和他们这样用干枯的荆棘圈起来的兔子完全不一样。
她们像兔人中的尊贵者,是珍贵的资源,像精心雕琢的水晶玫瑰,神圣的不可侵犯。
兔子会经常仰望那些玫瑰,也知道他们的命运是可悲的,有时候他能隔着笼子和玫瑰说几句话,那是在压抑世界中的绿洲。
玫瑰要前往更好的地方,远离荒漠的地方,她像一件贵重物品被人精心打包,包裹却在礼物送出去的前一天被人撕开。
被折断根茎的玫瑰被兽人丢弃了,她落在泥土里被人践踏,兔子愤怒的找到那只撕裂礼物的兔子,与其他兔子无疑的脸后面写着什么样的东西。
他一句都看不懂,也遏制着不让自己明白。
玫瑰在绿洲中枯萎凋零了,兔子在玫瑰死前才有勇气去看她,那张脸依旧像无瑕的水晶雕刻出来的,笑着死在他怀里了。
兔子发疯了,他的好友都这样说。
兔子杀死了那只越过底线的兔子,玫瑰继续生活在绿洲。
兔子拖着伤去看望那些玫瑰,他说要痛恨那些越过雷池的兔子,却听见玫瑰说没关系。
她们原谅那些窥视她们,想啃断她们根茎的兔子,脸上甚至挂着无瑕的笑容,和回忆里的笑容完美的重合着。
她们说,玫瑰生来如此,便从之任之。
这微笑哪是能用温柔让兔子铭记的东西?
这简直是每时每刻刺痛兔子的荆棘。
他以为是愤恨着死去的玫瑰,留给他活下去希望的微笑,原来只是接纳自己卑贱命运的坦然。
兔子反抗了自己卑贱的命运,他想带着好友离开荆棘的高墙,但是却被对方告密。
他听对方说:“走出去了,会死。”
会真的像一颗草那样死去!
他们的命像草一样贱,那是天生的吗?
那是活该啊!
如果他真的死去,他会诅咒所有兔子在凯美尔绝迹。
他要诅咒这卑贱的种族!彻底灭绝…
“成了吗?”梵诺也是第一次用血喂兽人所以不清楚变异过程。
[快了,我让云棠留下来教她做事]
渡鸦说完紫色的小蝙蝠就兔人头顶的天花板倒悬着,像个紫色摄像头监视兔人的举动。
[忘了说了,这只兔子是个女孩子]
“女孩?那照顾闺女更方便些。”
梵诺没对此表示任何别的情绪,他对兔子的身世不感兴趣。
两个人诡异的沉默了片刻。
“那鸽子你准备咋办?”梵诺无意间看见桌上的茶水反光,才发现自己捏的脸好像和白鸽子神似。
“你是不是用我的捏脸数据了?”
梵诺还没来得及生气就被渡鸦连哄带骗带着鸽子离开客栈。
[哥哥,你看,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昂?”
[所以你的捏脸数据四舍五入一下,就等于我可以借鉴罢?]
梵诺眉头一皱,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但是谁家借鉴直接一点不改照抄上去的?
哦,疼逊啊?那没事了。
[我准备让重华去传教]
小乌鸦一本正经的说着。
“你先别说,让我先说,难道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撒旦教分教,代号六六六,教徒都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甚至连教内仪式都是对手教帮忙造谣传播的?”
[不是那种东西,我的意思是让他去传播真善美,然后用这个外表吸纳一些圣司狂信徒,我再建立一个]
“乌托邦出来。”渡鸦将白色的柔软长袍披在鸽子身上,又交给对很多一次性道具。
为了让重华传教顺利,渡鸦还问梵要走了一本书,这书是游戏一周年活动道具,是一个类似玩具的道具,看上去像本书,使用后会拿在手里,游戏角色会拿着书念,念的时候周围能听见一种说不上来是什么乐器演奏的空灵音乐。
重华又蹭了蹭渡鸦的脖子后飞走了,重华身上基本没有魔气,仅有的一星半点还是被叫出来时粘上的,如果翅膀没有黑色,简直可以完美融入圣司不被人怀疑。
“乌托邦啊?这种东西不存在…”梵诺的话被打断。
[我知道,此乌托邦非彼乌托邦,我们只需要将地圈起来,告诉里面的兽人说,世界就这么大,他们会信的]
[然后我们再说,兽人会死去,他们真的会送死的]
[从小教育,用规律约束他们的见识,让他们习惯这一切后,乌托邦,我们的养殖基地就建好了,以后就不愁吃饭了]
“乌托邦你准备建成什么样的?天圆地方吗?”
梵诺比划着用墙堵起来的方形土地,上方盖着圆形透明罩子,像个温室大棚,同时又有点细思极恐。
[谁说的清我们人类是怎么进化过来的?说不准进化论本来就是造物主的实验大棚,我们只是侥幸从小棚子里,挪到更大的棚子里了]
他叹了口气,梵诺耸耸肩表示自己不在乎这些随后后者突然把头转向沙漠深处。
在视线的彼岸,有一片绿洲,这片绿洲面积很大,上面的植被茂盛的不科学,就像从绘图本上剪下来的贴图突兀的出现在沙漠中,边缘的植被像被刀沿着边切过似的,超出一定范围后什么都不生长了。
这么大片绿洲没有兽人将其圈起当作自己的所有物是很不正常的,梵诺想看看绿洲里有什么,他卓尔不凡的翡翠龙眼睛像突然变成望远镜一样,远处的景象一下子拉进了很多。
“那是不是藏着什么?”
碧绿之中跳跃着白色的生灵,没有纷争的彼此存在着。
[肯定藏着一些东西]
[要去看看吗?]
“去看了,我们肯定会被发现吧?”梵诺嘴上这么说,却还是打开了潜行准备过去看看。
他俩都知道世界上没有真正可以隐藏自己的技能,哪怕是屡试不爽的潜行,如果不够小心,也肯定会在他们掉以轻心的时候狠狠背刺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