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变质,质变(2 / 2)
我暗自流了多少泪,只有我自己知道。
还好,孩子出生之后,他的态度转变了很多,但对我,还是那副死德行。
我三十多岁了,我也需要人呵护,需要人关心,更加需要人爱,可这些他都给不了我。
他不再提起那些陈年往事,我知道,因为他自己做了很多亏心事,亏心事能淡化往事的不快,而我,对他而言只是一个多余的物品,连人的尊严我都找不到。
三十三岁那年,我做了错事,也许从那时开始,一切便一发不可收拾。
几个月不见他的身影,我以为他已经死了。
我喝酒,疯玩,开始有友仔友女们陪,慢慢的,她们也逐渐离我而去,大家开始害怕我,害怕我的抱怨,害怕我的疯狂,害怕我把他们也拉进深渊。
在同事眼中,我是活泼开朗的桁姐,在他家人眼中,我是不管孩子、不管家的荡妇。
就这样吧,就像“我不是潘金莲”一般,正常人如何能解释的清楚自己并无过错呢。
最终,我只能沦落到自己躲在各种小餐馆、小酒吧里喝酒。也许我在期待着什么,又或者我也恐惧着什么。
那一次,我知道有些东西终于是要变了样子了。
借着周六的微醺,周日晚上的我百无聊赖地找寻着什么乐子,我突然很想回柳县,离开这个城市,回到我记忆曾经的归宿。但很多事已成事实,我没办法割舍这里的一切。
家附近的灯红酒绿,在我看来无疑是厌倦非常的稀松残局。
初中附近竟然新建了一处公园,也许是我无暇顾及,忙碌、疯癫,总之我没有注意到它的存在。
踱步,公园小巧而温馨,一对对情侣和推着小孩的夫妇看似幸福地徘徊其中,他们就像是砸在我身上的炫耀的石子,踱步,我累了,我是自己,无人顾及。
“你好,请问你是住附近的吗?”
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走过来主动跟我打了招呼。
他很年轻,很帅气,没有人会拒绝一个帅哥的打扰,颜值即正义,这话没错了。
“算是吧,也不是很近。”
“以前没见过你,我就在附近工作。”
“附近工作,怎么,你是学校的老师啊?”
“对啊,你怎么知道,不过你这么年轻,不像是有孩子的,是你家亲戚的孩子在这里读书吗?”
说完这话,我仔细地端量着他,这位看起来也就是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怎么看也不像是老师,也许他在骗我吧,无所谓,这世界就像是一滩烂泥,谁人不是和稀泥的人。
“那你可真够年轻的,嘴真甜,不过我知道你在说谎,我一看就是结了婚的人了。”
“真不像,您这一看就是二十多岁的人啊。”
男人说谎话,一是为了权力,二是为了女人。
“得了吧,怎么,想约我喝酒?你这个假老师。”
他好像愣了一下,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我真是老师,你看。”
说着,他亮出了裤兜里的工作证。
91年出生,贵州人,初中一年级英语教师,这小伙子还真没骗我。
“你才毕业没多久吧,像是十八九岁的小孩儿。”
“嘿嘿,是啊,来这里一年多了,这公园太小了,要不,去我家坐坐,我家就在后面的融书院,走几步就到。”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他的脸越来越红,我却故作镇静。
“好啊,去坐一坐。”
没有寒暄,没有咖啡,也没有任何前奏。
我像是上了发条的机器人,疯狂地尝试着那些最原始的动作。
天空像是开了瓢的西瓜,果肉和汁水混在一起,柔软而甜美。
“对不起,对不起,我可能有点紧张了。”
“挺好的,真的,特别好。”
虽然只有5分钟,但对于久旱逢甘露的我而言,已经非常完美了。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像是生气了一般,他的话,让我顿时觉得自己被冒犯了,或者说,我们冒犯了世俗。
“我还有事,先走了。”
“哎,急什么,我还想发挥一下呢。”
他这一句可把我逗乐了。
“有时间再说吧,我的帅哥小老师,拜拜。”
是啊,质变,也许从那一次,就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