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雪夜舞剑(2 / 2)
“带路。”青鸾神色平淡,似乎今晚的欢乐于她而言什么也不算,她只是个尽职尽责的无情侍女罢了。
青鸾临时盘下的宅子就在城西,距离酒楼并不远。事急从权,这座宅子并不大,不过自有几分典雅,还算凑合,青鸾开了门躬身请几位进去。
宅内已有侍女,是从诸夭广野唤来的。
今夜众人似乎心照不宣,并没有说些什么就歇下了。
北云坐在床上,觉得自己肯定睡不着,便起身来到窗边站着,天上除了雪,什么也没有了。
她缓缓把手举起,举到顶,再突然张开五指,给自己放了个烟花。
看着自己的双手,她微微蹙眉,苦笑:“浮华褪尽,人比月亮寂寞。”
她懂得烟花过后是黑暗,是冷风,但那时候,烟花正在绽放,身后站着他们。
忽而传来敲门声,北云疑惑地走过去,打开门,见是盛椹,不解:“怎么了,盛椹哥哥。”
“换个模样,我带你舞剑。”盛椹将左手的那把剑,递给北云。
“好。”北云变回真身,接过盛椹递的剑。
二人来到院子中央站着,盛椹在北云前面,深吸一口气:“小云儿,跟好。”
月色如水,雪虐风饕。
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剑气如同被赋予了生命,环他周身自在游走,带起衣袂翩跹。
北云跟随盛椹舞剑,目光不曾从盛椹身上离去。
幽幽红颜,森森剑影。
盛椹忽而转身,面对北云,二者剑身相抵。盛椹带动着北云,剑身缠绵,又分离。
北云耳下的凤羽,随着她的动作翻飞跳跃。
盛椹已经恍惚了。
他的目光全然落在那根凤羽上。
白泽对月独酌,扇子一下一下打着自己的膝盖,雪在他的肩头,发上,已积了厚厚一层雪,对此,他恍若不知。隔壁院子舞了一夜的剑,他便在雪夜里坐了一夜。
雪,停了。
白泽懒懒抬眸,看着鱼肚白的天空,那双琉璃眼,光华流动,他活动僵硬的手,掸了掸肩头的雪,站起身来,扬声道:“鬼卿!”
在窗边站了一夜的鬼卿,听见白泽的叫喊,悠悠走出院子来,正好和白泽对面:“怎么了?”
白泽拍了拍鬼卿的肩:“你真的不试试了?”
鬼卿瞧见白泽头上的积雪,伸手为其撇去:“试试什么?”
白泽晃着壶中仅剩的一口酒:“没什么。”
鬼卿不解其意,白泽却是不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