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女性》(2 / 2)
叶冰裳到现在还记得,当年在选修课老师的推荐下读了那些文字时的心情——
振聋发聩!
热泪盈眶!
开天辟地!
“女子者,国民之母也。欲新华夏,必新女子;欲强华夏,必强女子;欲文明华夏,必先文明我女子;欲普救华夏,必先普救我女子,无可疑也。”
叶冰裳还记得,当时看这段文字时,只觉得脚趾能扣出三室一厅。
太中二了!
可看到后头——
“女权与民权,为直接之关系,而非有离二之问题。欲造国,先……政治之革命,以争国民全体之自由;家庭之革命,以争国民个人之自由:其目的同。”
她又觉得,那些话不是中二,而是赤诚之人的热血!
后来,曾是叶欢的叶冰裳又读了不少作品,这才发现这部作品的优秀。
像《姊妹花》主张女子走出家庭,接受西式学校教育,男女应自由恋爱而后结婚,只有这样,女子才能成为相夫教子的“国民母”。
可那些台词却让叶冰裳极度不适——
“儿以为女子为国民之母,女子智则国民智,女子愚则国民愚。天下兴亡,女子有责也。岂可以身处密室之中……”
孩子的教育不应该是父母共同应该面对的问题吗?
为什么变成母亲的问题?
可回归现实,叶冰裳又不得不承认,现在很多家庭,孩子一旦哪个方面出现问题,被责问的都是母亲,好似母亲不管付出了多少,孩子只要犯错,母亲就是有错,而父亲则在家庭教育的身影中缺失了。
好像,这一切都是有根源的。
民国时期的女权,只是把女子从一个牢笼解放到另一个牢笼里。
是家庭,是婚姻。
好像,在她母亲那一代,每一个华夏妻子都被要求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在外貌美如花,回家恭顺体贴。
好像那场轰轰烈烈的女权运动一开始就不全然正确,所以后来的一切,始终不能摆脱男权的影子。
再回看《女界钟》,尽管这本书是带着男权色彩对女权思想的表达,但在那个时代能写出这般慷慨激昂的文字,又没有很明显的男权倾向,更聚焦于女性本身,那些中二的言语似乎又不全然是中二的了。
“这书怎么印了一年多才好?”叶冰裳收回思绪,问道。
“印书本来就很慢啊,更何况小姐还要求印一百万册!”
叶冰裳这才想起,盛国好像没有活字印刷术,书籍都是通过手抄或是雕版印刷。
她居然忘了搞活字印刷术!
叶冰裳有些懊恼。
现在的形势并不适合改良印刷术,必须要等一段时间。
如果有活字印刷术,就能造那个东西,监察司办事就更方便了。
木已成舟,再去纠结这些也没用,叶冰裳索性问嘉卉:“你也看了这本书,觉得我写得怎么样?”
“小姐写了好些篇文章,还讲了故事,我都期待书中的故事成真了呢!”嘉卉翻到一页,笑道,“我最喜欢的就是这篇《天乳运动》,虽然我知道,这都是话本子里的故事,可她们的气节属实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