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的世界，我路过（2．10．1）（2 / 2）

忧患激发天才。这话是对的。

就在云枝焦急得心在打颤，漫无目的地在新华路上胡乱转的时候，她忽然醒了，不是那种自自然然的由睡而醒，而是猛的一下，象由一个世界跳到另一个世界，她看到了百货大楼，还有百货大楼门口几乎被占领了一条街的地摊。

地摊让她心头一亮，这一亮就一直亮着了。

云枝有了主意。她越想越激动，心“砰砰砰”地跳个不停。她急急地在各个摊位前来回走，商贩们个个冲她喊得震天响，都想卖他的东西给她。转了几圈下来，云枝心里有了数，停在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孩面前，信手挑选地摊上她卖的物品，目标是为了和她套近乎。

女孩叫兰兰，云枝听出她操一口秦安方言，为更快更顺利地搭上话，她选了一双自己并不急需的手套。原来两个人不但属于同一个县，还是一个镇子的，村和村中间只隔着一道梁，感情增进得很顺利，时机很快就成熟了，云枝说，“我也想摆地摊，你能不能教我学做生意？”

兰兰自豪得咧开了精致的小嘴，两个小酒窝都高兴得一跳一跳的，她说，“把货批发来了摆这儿，有人要买，你卖掉好啦，没啥学的，能吃苦就行！”

“我能吃苦！”云枝挺直腰杆时又想起了一件事，赶快极其卑微地问兰兰，“房子好不好租？”

兰兰拍手叫好，“好租，好租，正好我住的院子里还空着一间，你要不要？”

兰兰住在大众街。云枝环视了一圈，发现这里和姑爹家只隔着一条马路。同样也是酒钢职工居住的平房，却是千差万别，四周屋破路烂，谁家的门上都层层叠叠贴着好几年的对联，眼睛还没看见厕所在哪，鼻子已经闻到了旱厕熏天的臭味。云枝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地方，她没想到城市里会有比农村还破败的院落！

兰兰大概看出云枝对周围环境不十分满意，急忙说，“这个小区的房子大概年限到了，计划着要拆呢，所以前几年全市统一装暖气时就跳过了这个小区，但在嘉峪关没有比这更便宜的房子了，咱是出门为了挣钱，晚上就在这里睡个觉而已，不讲究那么多。”

云枝感觉兰兰误会了她的意思，赶快不好意思地说，“那是，那是。”

说心里话，云枝感觉兰兰特别亲切，就像自己的姐姐。当天晚上两个人在一张床上睡了一夜，彼此就把自己小半生的事讲完了。云枝对兰兰更多的是羡慕，她的家庭状况在那个山沟沟里是数一数二的好，爷爷、爸爸都是国家干部，两个哥哥也都考上了大学。她本来也在兰州读自费大学，大二时她谈的小老乡对象，因为家庭困难要辍学，她从父母手里骗了半年的生活费，跟着小对象也辍了学，然后一起来嘉峪关创业。几番折腾光了本钱，最后只能摆地摊了。兰兰说她对象小名叫军军，嫌摆地摊赚钱太慢，一个月前去天津的一个服装厂打工了。军军的高中同学在那里上班，听说工资挺高，军军走的时候给兰兰说，他挣了钱今年年底去兰兰家里提亲。兰兰说她一年多没回家去了，她怕父母让她和军军分手。云枝想，兰兰的对象一定和郝强一样十分优秀，否则她怎么那么爱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