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偏爱(2 / 2)
岁饶索性就想废物利用,给它搭建一个温暖的巢穴,顺便做一个逗猫棒,反正都是带毛的小动物,应该会喜欢的吧。
边辞的作用就是在一旁不停地帮忙撕衣裳,因为岁饶想自己动手制作。
可是她忘记了自己是一个手残党,失败了无数次才成功。
对话听上去歧义很大,但两个当事人却面不改色,因为他们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事实也确实没有问题。
两人都到这个地步了么?大佬们内心却惊恐崩溃:这是他们能听到的东西么?他们今日还能安全的走出这个大门不?
眼看着岁饶得理不饶人,边辞仔细回想了一下,底气也有一些不太足了,毕竟他撕碎的衣裙还挺多的。
但还是忍不住低声为自己辩解,“不是还有其他的衣服么……”而且她也没有阻止。
他可是记得,那个豹崽子后面也并没有弄毁太多衣裳。
“我觉得,其他的你可能死都不会让我穿出来……”岁饶目光幽幽地看着他。
边辞眼带疑惑,很快就回想起那些更为暴露的衣服,都是岁饶从未穿过出来的,因为他不让。
这就尴尬了。
他不自在地“咳”了一声,扶着岁饶的双肩,神色一本正经,“我突然觉得,这件就很不错的,落落大方,端庄典雅。嗯,很有大家闺秀的气质。”
边辞熟练地睁眼说瞎话,那些不能穿出来的衣服比她身上这件更过分,要是真穿了,他都不知道要生闷气这么简单了绝对会气的吐血。
眼看他顶着一张平静从容的谪仙脸,嘴里却说着违心话的模样,大佬们心里的滤镜坍塌的同时,也愈发惊恐不安。
怎么办,看到了老祖谄媚逢迎的一面,他们会不会被削了?
同时,他们心里对岁饶佩服不已,这么多年了,他们就没见过边辞这个硬骨头说过什么软话,就算是对他师尊也是如此。
看到了不该看的一幕,他们心里的惊慌,不是骗人的。
这时的岁饶可没有心情理他,因为沈荣荣用万言镜传音。
她急忙“嘘”了一声,示意叫一旁的边辞别出声。
“喂……?”她下意识的压低声音。
对面很快就接通了,显然是沈荣荣,她也懒得虚与委蛇,单刀直入,“姐妹,求你个事儿... ...”
岁饶漫不经心地抠着指甲,“什么事儿呀?”
沈荣荣语带试探,“那个酒你是真有么……”
岁饶挑眉,“所以?”虽然说好了,不过她并没有第一时间给沈荣荣。
许久不见岁饶回复,沈荣荣生怕事情黄了,这不就来询问了么。
沈荣荣还是不太好意思开口,毕竟她要做的事情有点突破了她小半辈子的以来的大胆。
岁饶逗她:“不说我就挂了。”
沈荣荣暗暗咬了咬后槽牙,岁饶明明知道她在说什么,还非要她在重复一遍,过分了!
不过有求于人,她也能屈能伸,只见她语气为难,良久,才仿若无意地说:“你知道的,我最近看上了一个男子。”可不幸的是,那个男子不搭理她,总是对着她念叨着自己听不懂的佛经。
沈荣荣爱而不得,一直热脸贴着人家的冷屁股,这不就有点想生米煮成熟饭么。
岁饶心领神会,她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我知道了。”
沈荣荣一愣,岁饶只知道之前只知道她看上了一个男人,却不知道对方的身份,怎么现在听她的语气,似乎什么都摸透了。
反应过来后她气的跳脚,这件事怎么让岁饶这个八婆知道了,气死她了!
“春酒,我这有一坛春酒,是一个姐妹送给我的。一滴心口灼热,一口情欲翻涌,一杯道德忘光,一坛烦恼皆消,翻雨覆雨,此乐何极!别说一个男人了,你就是同时拿下五六个男人都不是问题,要不要,一口价。”
岁饶似乎也知道让人听到不太好,还晓得用手轻捂嘴巴,低声诱惑,“不过有一个条件。”
在场的都是耳清目明的,在微小的声音他们都听得一清二楚,岁饶属实是掩耳盗铃了,她却并没有意识到。
边辞则是心不在焉,怎么还将功效总结的这么精辟,是实践出真知么。
“要叭。”沈荣荣羞答答地语气传了过来,不过她顿了顿,突然问,“条件是什么。”
岁饶信誓旦旦的打着包票:“放心,肯定是你力手能及的,咱们可是多少年交情的姐妹了,绝对不会坑你。”
沈荣荣牙酸至极,她怎么就这么不信呢,岁饶坑她的次数还少么?神他娘的塑料姐妹情!
她寡淡地“嗯”了一声,默默挂断了通话。
边辞选择为明悟点蜡,虽然他极力为对方减轻药效,不过怎么说也是间接的助纣为虐。
他轻咳一声,引得岁饶当即望向他,怎么了。
沉吟了片刻,他提议,“要不要再往里掺一些冰山雪水?”
“不用了吧?”岁饶不确定,她试过,千日醉便是掺了冰山雪水,威力也还是很强大,一时间心里也有些动摇,她良心还是过不去,低叹,“算了,再掺些吧。”
她觉得做人还是不能太没良心,还要为人家佛子考虑一下。
边辞闻言,眼神闪烁了一下,“……我这里还有其他的春酒,不知道你那位朋友还要不要?”
“你哪来的?”岁饶目光一瞬间变得犀利,眼神带着审视,似乎他不说出个三七二十一,就死定了。
“以前别人送的,虽然没有什么用,但我还是来者不拒的。”边辞谨慎地回话。
“嗯。”岁饶半信半疑,不过对他的人品信任的。
见她没有执着于这个问题,他松了一口气,“要不,我们先回去?”
“也行!”岁饶挽着他的手臂,打量了四周片刻,还吐槽上了,“这里太冷清了,一点也不好玩。”
一看到他们要离开,听墙角的大佬们也慌了,纷纷跑出来拦住了他们,这时候也不管什么害怕不害怕的了,毕竟他们修炼面临的情况也是很要命的。
“老祖,您等等!”
岁饶转身,在看到他们后,瞬间沉默了下来,看向边辞的眼神中带着强烈的询问之意:他们怎么在这里?
这是偷听了多久的壁角。
边辞心说,他也不知道啊。
对此,只能无辜地看着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没太注意。
岁饶很是尴尬,面对着一群人或多或少的好奇和窥探,她不自觉地边辞身后躲着,隔绝各种视线。
她传音给面前的人,“我先走了。”
留下了这么一句话,便以生平最快的速度逃脱了,娘啊,丢人丢大发了。
边辞拦不住人,只能回眸看向面前的一群人,声音寒彻骨,“你们可还有何事?通通说来,不要耽误时间!”
岁饶一走,他面上的温和便消失不见,转瞬间就恢复回了冷漠不近人情的模样,落在他们身上的视线也是隐隐带着压迫,他确实很想刀了这群没眼色的东西。
磅礴浑厚的威压不自觉的外放,那架势就像是要将在场的人都碾压成粉,一把给扬了,不过边辞却没有对人动手的意思,只是漠然地看着众人。
明明是相对而立,平等的对视着,甚至他们一群人对着边辞一个人,可他们就是心头发怵,平白觉得矮人一头,在他面前下意识地放低姿态,完全没有平日里的傲气。
众人实在是有点撑不住了,果然,什么温柔体贴,那都是分人的,他们不配。
尽管被边辞威压震慑到心里畏惧万分,一想到自己的道途,也忍着寒意,战战兢兢地凑了上去。
边辞也不知是不是良心发现,从开始的一个问题到了现在的改口允诺三个问题,但对于一群人而言,那就是僧多肉少,杯水车薪,每个人都有问题,他们还是需要抢,毕竟再不抢,就轮不到自己了。
他心不在焉得快速地解答完对方的问题,兑现了承诺后,便头也不回了离开了,就好像是他们一群人,都不值得他有任何停留的意义。
事实也确实如此,边辞觉得,今日出门就应该看好黄历,刚才只顾着哄岁饶了,他真没注意有人偷听!
*
活久见的众位大佬,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沉默了下来,难道他们就不配让老祖为他们驻足是吧?
虽然知道答案,可他们还是伤心。
不过想一想,他们心里也就平衡了,至少他对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一样无差别的嫌弃的,嫌弃他们蠢得要死。
无论多少年了,还是一个样,主打的就是一个平等的看不上。
至于岁饶,他们和她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一群外人和自家媳妇,鬼都知道哪一个更重要。
但这,完全就不妨碍他们蠢蠢欲动的八卦之心啊!
修炼久了,心境自然也上来了,能让他们情绪起伏过大的人和事几乎没有,但是此刻,他们也如同一群年轻人一样,凑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起来。
一位大能也在感慨万千:“老祖看着不声不响的,没想到已经偷偷给自己找好了一位小娇妻了。不愧是天才,干什么都比别人快一步。”
众人纷纷点头,但却有一位却不怎么痛快了,那就是合欢宗的老祖宗。
她妩媚的眼睛里少了平日里的笑意,一张脸也冷了下来,或者说,从开始到现在,脸色都没有好过。
冷冷地环视了一圈在场的众人,才冷哼一声,“老祖说不定只是贪图新鲜与美色,说不定过几天就把那个小姑娘给甩了!”
她的语气透着轻蔑,不过是一个黄毛丫头,也配得上老祖的垂青,真是笑死人了。
听着合欢宗老祖宗这酸溜溜的话语,本来一些看不惯她的大能直接就呛声了,
“就算是贪图新鲜,能让老祖看上那都是本事儿,不像某些人,爱慕了几千年,老祖连她是谁都记不住,偏偏还自命不凡,以为自己和以前那些爱慕虚荣的女子不一样。现在一大把年纪了,还好意思和人家小姑娘争风吃醋,想想真是多不好意思。我要是老祖,我也喜欢那个女娃娃。况且,心瞎了眼也不至于也瞎了,老祖看着那小姑娘的眼神完全就是钟意之至!”
一大段话堪称是字字珠玑。很符合说话者刻薄的性子。
“你!”
合欢宗老祖就是被他直接戳中了痛点,忍不住怒气上涌,指着对方的手指微微颤抖着,恨不得撕了将那口出狂言的大能,也就是玉灵宗的那个老怪物。
“怎么,还不兴说了,年轻的时候老祖都不知道有你这号人,你老了就更不用说了。”
玉灵宗的老祖宗脾气一直很爆,更不用说对她老早就看不上了,多年不见,这女人还是一如既往的令人生厌。
别看合欢宗老祖宗长得也是一副世间难得的容貌,年轻时可没少仗着这张脸干坏事儿,过的风生水起,修仙界裙下之臣无数。
不过女人都是慕强的,挑战性越能激起胜负欲,更何况是合欢宗这一种专门勾引男人的,作为其中的翘楚,合欢宗老祖宗也不例外。
边辞是天衍大陆史上绝无仅有的天才,不仅修为高深,就连容貌那是一骑绝尘。
合欢宗老祖宗当时想着,如果能够俘获边辞,她的成就感那也是绝无仅有的,作为圣女的她,对自己的样貌,身材那可是百倍自信的。
结果一不小心,阴沟里翻船,边辞没被俘获,她自己反倒是在见到对方的第一眼就被俘获的彻彻底底,一头栽进了边辞这个深坑,再也没有爬起来过。
爱而不得,求而不得。
大概是一直被众人捧着,当时作为合欢宗圣女的她,心气高傲,自命不凡,一直以为自己能拿下他,总是找各种机会在边辞面前晃,结果人家烦了,直接淡淡地说了一句:“你是何人?”
说的时候,情绪没有半点起伏,连正眼都没有看她,在她表白了几句之后,边辞直接就不耐烦了,第一次看向合欢宗老祖宗,“你想怎么死!”
当时直接就把合欢宗老祖宗那颗少女心,给噼里啪啦地摔了个粉碎。
见边辞快要走了,她急忙地追了上去,还没靠近他有五米,就直接被他身上的剑意给打成重伤,满身是血,人差点就没了。此后的她,哪怕是爱慕边辞,也也畏惧于他的防备,不敢再如此明目张胆,只能默默的关注着。
边辞那时是真的想杀人,最后还是因为有急事要办,这才放过了她一马,不然她今天也不可能活着站在这里。
这对对合欢宗老祖宗造成了巨大的阴影,既喜欢着边辞,又深深地畏惧和崇敬着他。可望而不可即,她知道自己不配。
如果是别人是单纯的冷漠,那边辞就是从从外表到骨子里都是淡漠到近乎没有情绪。
就如岁饶所说的那样,天生就适合端坐高台,被人置于神龛上顶礼膜拜,无情无欲,万事不系于心。
苍生于他而言,是一种责任,是他最为注重规则和秩序,对于各种人和事物,就如同看待一件物品,各有其摆放的位置,却独独没有一个人该有的正常情绪。犹如神明一般,博爱众生,却又冷漠无情,视万物为刍狗。
她以为像边辞这样冷心冷情的人,合该就这样一直下去,没想到他最后也如同凡夫俗子一般动了情。眼眸不再是空旷无情,眼里心里,都映照着另外一个女人的身影,除此之外,再无旁人,温柔和煦,温雅如玉。
刚才她那一句酸话何尝不是对岁饶的嫉妒,一个男人爱不爱一个女人,从他的眼神中就能够看的出来。
边辞眼中全是对岁饶不加掩饰的喜爱和宠溺,到了他这个阶段,也没有必要伪装,皆是出自真心。
如果不是喜欢,岁饶别说是被他小心的包扎着伤口了,如果他不愿意,就算是近他的身都是难如上青天,就比如她,差点没死在对方剑下。
合欢宗老祖宗第一次在边辞眼里看到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情绪,就如同高居天上的神仙下凡,染上七情六欲。
她嫉妒的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