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凝重(1 / 2)
岁饶想装作看不见都不成了,只能磨磨蹭蹭地朝着边辞挪过去。
走近后,正酝酿着要说什么的岁饶觑了一眼边辞,心虚道,“早啊。”
笑容甜甜,看上去不谙世事,纯美无瑕。
边辞看向她背后的天色,“确实挺早的。”都快午时了。
岁饶讪讪一笑,她这不是没话找话么,不然两人就这么沉默着,多尴尬啊。
她眼神瞟了一下边辞,和他手中的东西,真有闲情。
她在心里乐了乐,顺势看下去,这一看便看出了不对劲。
嗯?这个本子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岁饶狐疑地打量几眼,没眼花。
这不是她用来做课业做到一半,被用来当草稿的么,怎么会在边辞手上?
“你是不是拿错了?”岁饶害怕他继续翻看,眼疾手快地将本子用力地抽了过来,竟然意外的顺利。
边辞也没阻拦,反正该看的他都看完了,再留着也没什么必要,她爱要就拿去吧。
她将本子拿在手里安心了不少,毕竟里面的东西确实是有那么一点见不得人,看了可能有一点影响她的形象。
还是觉得不放心,觑了他一眼,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什么,逡巡了几个来回,什么都没发现。表面工作做的太好了,迄今为止,她很少看到他失态。
想了想,岁饶忍不住低声询问了一番:“您有没有,有没有看到其他的一些什么的?”
其他的?
边辞眉梢一挑,回忆起了刚才所看到的,“唔……比如说?”
见他神色寡淡,并无异样,岁饶以为他什么没有看到,心下松了一口气,囫囵搪塞道:“没有没有,也可能是我记错了吧。”不记得就行。
边辞见她眼中充满了侥幸,突然就不是很想放过她了。
“想起来了,你是说那些吧。”边辞佯装恍然大悟,就仿佛是才记起来一般。
岁饶懵了,哪些?
边辞看着她,眸光幽深,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意味深长。
岁饶直觉不太妙,就想阻止,可来不及了,他已经说了出来,声音古井无波,眉峰不动,仿佛小事一桩,不值一提:
【饶饶小公主是世界上最美丽最可爱最有天赋的剑修美女!有谁不爱?不,别爱!姐就是传说,我爱的是灵石万千。爱我没结果,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我,岁饶,家财万贯,凭亿近人,家养小富婆。我想修仙界没有人会不喜欢我的,,是吧?是吧?】
【啊…为什么世间居然有如此完美的人呐,我也不想如此的美貌,每一次都在无意之中碾压全场,我很愧疚,愧疚到我下一次还是明知故犯,这是怎样一种美丽的心态噢。】
【岁月留下的是疼痛,抚平的是伤痕。你还能拥有什么,我的岁饶。噢!不要这样,不要如此对待你的自己,我的爱...】
【天衍大陆第一美人,两百岁的绝无仅有的小金丹,你拥有着举世无双的天灵根,性格温醇又乐善好施。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却偏偏要靠才华!】
【——啊,为什么?不为什么,人家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剑修了啦,我的成就也就这么一点,不比在座的各位少多少,但是,我还是会害羞的呢。】
【... ...】
句句中二又凡尔赛,句句直击当事人的心灵,听上去又土又尴。
面临着道德层面的历练的岁饶,感觉自己正在被架在火上烤:“... ...”卧槽!好歹毒!
岁饶觉得边辞此刻有一种不顾人死活的绝情,她一直觉得有时候好中二,可也架不住当场鞭尸。
静静地听着,越听越想撞墙,尤其是经过对方的嘴读出来后。
岁饶瞪着他面无表情的脸,心里无奈又羞愤:她都能尴尬到抠出一个宫殿了。再来一下,她敢保证,天极宗都能再建一个。她有罪,但没有罪无可恕,不过是放了一个女人都会犯的错误罢了,她愿意自己审判自己,绝不留情!
哪怕心里还在不停的口嗨着,岁饶的头却是越来越低,脸上全红了,羞耻出来的。
鞋子里的小脚趾也在不停地蜷缩着,一松一放,岁饶心想,她的鞋鞋要破了...
这本来只是她用来自娱自乐的,没想到有一天会被拿出来处以极刑。
边辞读完后,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岁饶的窘迫,空气中一股名为尴尬的氛围十分浓烈。
嗯,尴尬的也是岁饶。
又不是他。
边辞也没有想到,他来时看到有一本东西,就随手翻了一下,准备打发一下时间。
刚开始还挺正经的,到了后面画风突变,看着那一句句自恋到极点的话,想来是觉得没人会看到,放飞自我了。
边辞当时心情复杂,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好,索性当成话本来看了,越看到后面越好笑,不愧是岁饶。
边辞觉得他还是有有一点良心的,没有当面笑话她,眼看差不多了,边辞敛了敛神色,轻咳了一声,道:“过来,我今天给你讲一讲阵法中所需要注意的事项……”
岁饶如闻大赦,马上乖巧的坐在他旁边,认真听讲,全程都没有再走神,乖的不能再乖了,要是让她叔父叔母看到,肯定直呼菩萨保佑。
都是被边辞吓得。
她真的可以指天发誓,边辞是在报昨晚之仇,他在夹带私货。
他抽空看了一眼岁饶,将她的小心思尽收眼底,却什么也没说。
岁饶的认真度是有期限的,熬过了那么些天后,旧态复苏,哪怕边辞就在旁边也架不住她的走神。
用一句难听一点的话来说,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这不,边辞才刚一离开一会儿,她的神魂都不知道又飞去哪里了。
手中毛笔转了不停,一个个的花样换着来一遍,也幸好毛笔的墨水干了,不然就她此种因为,周围的桌面上一定到处都是墨汁。
她坐不住,学了太久了。
后面还是克制不住地跑去旁边的角落,就将一只正在喝水的灵兔给薅住了,抓起来的时候她还记得掂量一下它重量。
别说,还挺重的,看来最近心宽体胖啊,是时候操练一下了。
被单脚抓着的短耳灵兔剧烈挣扎,显然被岁饶神来一笔的动作给吓得不轻。
兔子也是有自尊的。虽然被岁饶暴力镇压了,但是就是一只兔子也有着一颗反动的心。
越镇压,越反动。
见此,岁饶使出来她百试不爽的杀手锏,只见她阴恻恻地对着这只不安分的灵兔说:“不给我摸,那就给我吃,做成红烧兔子头。我可跟你说,那些不安分的可都赶着去重生了。”
麻辣兔头,爆炒兔肉……岁饶口水在分泌着,她总觉得已经问到了香味。
话音刚落,灵兔瞬间不在挣扎,躺平任摸,身娇体弱,甚至还跟那些献媚的、争宠的妃子一样,使劲儿的讨岁饶欢心。
这样一副温柔知性的小模样,完全看不出来它前一刻挣扎的有多厉害。
岁饶伸手去挠了挠灵兔的双层小下巴,那动作,跟逗狗似的,轻浮极了。
雄·灵兔:老子的清白!!!
真软啊!岁饶忍不住喟叹了一声,上一个胆敢反抗她的灵兔已经进了肚子了,小样,跟我斗,厨房的大锅就是你要乔迁的新居。
岁饶玩了多久,边辞就看了多久,此刻心情有些复杂,难以言喻。
他站在不远处沉思,她就是这样子学习的?
想到昨天岁饶明里暗里的表示,她可以通过传音玉牌来学习,说起话来冠冕堂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