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红烛笔墨（2 / 2）

盛子恒没有拿起茶，继续讲着天下局势，为何他们不可忽视他国。其中他特点了一个名字：“北狄中，有一名勇士叫努斯，他不仅善战，且精通多国语言。一个乐意学他国文字的人，比不识字的将军更令人忌惮。他拥有极大野心，几个儿子几乎个个继承了他那些优点。”

碰上这样的敌人，除了欣赏之外，不能拉拢只能杀死。

姜芮垂下眼，想起她见过的努斯。那扎了无数辫子笑容爽朗，浴血而归，手提多个头颅的将士一闪而过。

盛子恒抬眼看向姜芮，发现人垂眸听着：“兵法有云，攻心为上。漫长焦灼战事只能让双方都死伤无数，积怨深厚。一位士兵战死，等同于一家人破败。无数人战死，则无数家里人等不到男丁归家。所以对于这等勇士，该速战速决，或用计谋更合适。”

说朝内的那些将士和人打起来，基本上是以命换命，不值得。

姜芮：“计谋？”

盛子恒：“战场外离间君臣、战场内声东击西、奇袭。”

姜芮：“……切断粮草？”

盛子恒：“不穿鞋子的人本没多少粮草。夺下一座城，城内就能贡献出粮草、金银甚至女子。他们只要懂得不要打太快，让士兵过于疲惫就不用操心粮草的事。”

姜芮若有所思。

盛子恒从未将战事只放在战事上。一桩战事成与败，牵连的事太多，远不是一言两语可以说得清。他将话重新说回来：“对这种一往无前，丝毫不顾及生死的兵，唯有同样不顾及生死的精兵。”

“他们听到军令，连脑都不需要用。往左往右步伐分毫不差。军令不可违。即便是让其中人去死，他们也要义无反顾赴死。”

“他们与死士最大的不同，便是他们是一个整体。如同一捆筷，比一根筷子难对付得多。”

“对这等日子军纪森严习惯之后，再练军阵变化。懂如何杀敌的人比莽夫强太多。会武学的人自是这样赢过屠夫。”

姜芮了然。

盛子恒抽出一张纸，将长公主的私兵人数以及可分的兵种写到纸上。在京城中很难遇到外敌。防患于未然，他略作思考，还是将火器演练也给加了上。

姜芮见人耐着心写字，为她的私兵考量，对照着前生今世。

盛子恒。一念之差，我和你原来会走上截然不同的路。她不论如何，都想不到有一日他们会在书房里，红烛笔墨，教习和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