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伴舞（2 / 2）

多里斯拿出之前的渔网，给它增加“牢固”的魔力，在海面破开的一瞬间，猛然撒网。

捕捞神职强力放光。

接连冲起的水柱被渔网当头罩下，一阵尖叫的怒骂声响起，

听声音，好像是三个年轻女人，但这明显是咒骂的话语却听着囫囵不清。

随着海水和泡沫从渔网中沥出，海底冒出的神秘终于显露了真身。

多里斯：……

难怪自己没听懂呢。

身边的宁芙也是一阵惊呼，不是她们难以自抑，实在是迎面的丑陋让女孩儿们的端庄漏了馅。

灰白的头发，老树皮似的乌黑皮肤，长钝的灰指甲。浑身披着绿色紫色的海草，面容枯槁，形如老妪。刺鼻的腥臭体味，让海风都显得腥腻。

但这些在“五官”面前都不是什么严重的错处。

她们全都没长出眼睛，也没有牙齿！

不对，也不可以这么说。应该是她们三个共用一只眼球和一颗大门牙。

只不过，没长在脸上，而是被握在手里。怪不得连话都说不清，没有牙的嘴可不是漏风嘛！

当宁芙们震惊于她们外貌的时候，三个老妇人也凭着手里的眼球看见了多里斯等人，包括他手中还没来得及收回的半颗艺术神格。

多里斯本来还想为自己无故抓住她们而道歉呢，可他的美好希望很快就化为乌有了。

“卑贱的下等神！快放开高贵的格赖埃大人！我绝对会撕掉你那张勾人的脸皮！拔掉你的牙齿！挖走你的眼睛！”形如老妪的三位女神狠毒地说着。

多里斯转瞬间失去了刚刚对她们评头论足的愧疚，并迅速升起一些嫌恶。

这个名字……

格赖埃？

蓬托斯的孙女？海之愤怒“福耳库斯”与海之危险“刻拖”的女儿？

说起来，之前打死的克罗涅好像还是她们血缘上的亲系喔。

虽然神明永远不会承认和无智的怪兽有关系就是了。

那……这是来报仇的？最近可真是多事之秋。

多里斯眨眨眼睛，听话的放开神力。

高悬在半空的渔网没有神力的托举，砰的一声，直接跌入大海，砸起巨大的水花。

不无意外，又是一阵漏风的尖叫辱骂。

满身活力的少年嘴角一勾，宁芙们也纷纷捂嘴偷笑。

渔网终究还是破了，多里斯并不意外，毕竟她们都有着微弱神力。

只是可惜他那花了不少心思的作品。

三个苍老的女神从海浪中愤怒的爬起，只是身影看起来略显狼狈。

她们是海底的黑巫女“格赖埃”，同样也是深海神族。作为天生的神明，她们共同施展衰老的魔力，又分别是象征恶毒的“佩佛瑞多”，象征暴戾的“厄倪俄”，以及恐怖的“得诺”。

难怪外表如此不得见人，这完全是受到了神职的影响，而她们又不曾修心去驾驭神职，只能被法则的力量浸染成最适合神职的模样。

宁芙们害怕她们的容貌，躲在多里斯的身后，又好奇的悄悄探出脑袋。

拿眼球的“得诺”将破碎的渔网丢在沙滩上，“哼！卑贱的岛上神，…戏…格赖埃大人，怎么样，……器都……们撕碎……，还……求饶！”

多里斯和女孩儿听着这断断续续还不清晰的语音，忍不住嗤笑。

“闭嘴！不准笑！格赖埃大人不许你们笑！”

多里斯也想表现出难过的一面，可是一想到她们的窘态，愉悦便不住的往心中升起，他实在摆不出那样虚伪的神情。

格赖埃们本来是非常愤怒的，但是这个男神实在是太美丽了！他笑的时候，海浪都轻柔起来。因为这张小脸蛋儿，向来狠辣的格赖埃都忍不住目眩神迷，甚至觉得她们可以原谅这个无知的小美人。

佩佛瑞多把唯一的一颗牙齿放进嘴里，大声叫道：“刚刚的歌声是你唱的吗？”

歌？

多里斯终于听懂一句完整的话语，原来不是寻仇，而是被自己的哨声招来的。他拿起海螺轻轻吹起，“如果你说的声音是指这个，那的确是我发出的。”

格赖埃们又低头切切私语，像是达成了协议。

从佩服瑞多手中接过门牙的“厄倪俄”将牙齿吞进口中，一旁的得诺却又争抢过来，带着粘涎塞进自己的嘴巴里，可说话却叽里咕噜地更听不清了。

“如果……音乐……撕下你嗓子献给我，仁慈的格赖埃大人可以让你免于死亡……成为强大……的情人，用你……身体换取……，你……机会！”

多里斯叹了口气，“三位女士，你们能听懂自己在讲什么吗？”

老妪们相互对视一眼，难得从乌黑的老树皮脸上透出红晕，这的确是她们向来自卑的地方。怒吼着面前的小神：“卑微的艺术神！你竟敢嘲笑伟大的格赖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