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恨？不恨？（2 / 2）

交响乐再次响起，只是这一次，乐器似乎就不再单薄了。

只是苦了另一边房间的柳霜，坐在房间里的沙发上，捧着鸡尾酒，听着自己隔壁传来的声音。

啧啧的摇了摇头说：

“看来今晚是个不眠之夜了。”

起身走到窗边，对着窗外的月亮，柳霜举杯，一饮而尽。

而同样也是今晚，对小青山的楚然而言，同样也是一个不眠之夜。

他依然坐在他师傅的墓碑之前，只是这一次，墓碑之前的酒樽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则盘膝在月光之下，伴随着呼吸，胸膛起伏着。

起伏的动静很大，就像是蛤蟆一样，每一次的呼吸，都传出了“噗噗噗”的声音。

逐渐的，楚然胸膛起伏的频率越来越的迅速，幅度也越来越大，同样变大的还有声响，已经到了震耳欲聋的地步了。

“轰！”

直到一声最剧烈的声响发出之后，楚然的胸膛就平息了下来。

就像一切都到达了顶点，迎来了火山喷发之后的宁静。

又是过了一阵，楚然才松开了皱着的眉头，张开了眼。

举起自己的右手放在了自己的面前，紧握成拳，淡然的说道：

“总算是到暗劲圆满了。”

“老爷子，再等我一会，你的仇，我马上就可以报了。”

那天喝完酒后，楚然整理了自家老爷子的遗物之后，才发现原来老爷子还有这么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老爷子本名姬寒，是一家族的大少爷，早期一切平顺。

但有一天，很突然的，他所在的支脉就被另外一脉推翻，父母妻儿也惨遭敌手。

而他自己，虽然身受重伤，但好在是逃了出来。

但不幸的是，也因为重伤，他本身的筋脉受损，武道之路断绝，报仇无门之下，便心灰意冷，四处流浪。

十数年时间，走遍了大半个夏国，他本来还以为自己早已经放下了心中的仇恨。

可直到有一天流浪到了楚然的家门口，在意外发现楚然是个可塑之才后。

又重新认识到了自己的内心……

仇恨从来没有消散，反而因为数年的积累，而越来越深重。

心中觉得报仇有望之极，姬寒心中大喜，但也知道直接上前，只会被驱赶出去。

无奈之下，便略微施展了一些小手段，让楚然的父母将孩子亲手交送到了自己的手里。

而关于这一部分，许是他自己也觉得自己的手段不太光亮，因此即便是日记里面，也只是草草的几笔带过。

总之，将楚然收入了囊中之后，姬寒就有了希望，有了新的人生目标。

那就是将楚然培养成才，让他帮自己去报仇。

也就这样，从那以后，帝都的郊区，多了一小青山，多了一破旧的道馆，也多了一个会医术的老道长，也多了一小道童。

只是，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培养楚然多年，即便是养狗，都能养出感情来。

姬寒也并非狼心狗肺之辈，某日，便突然就于心不忍，不忍让楚然去为了自己的仇恨，而搭上自己的性命，

自己家族的实力，自己是最清楚的，绝对不是一个楚然能够颠覆得了的。

故此，老年，姬寒放下了仇恨，却染上了酒瘾，也喜欢上了看隔壁寡妇洗澡。

就这样，姬寒成了楚然心里的口中的为老不尊的老道，不正经的师傅。

看完这一切后，极寒的心中百感交集。

恨老道？那又谈不上，可若是说不恨……

楚然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