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旧疾复发(2 / 2)
说完又戳了凌秋的脑袋一下,这次下手略重,当真是气极了,直戳得凌秋额头发红。
“师父,我都受伤了,您不心疼我,还凶我,还用劲戳我,您看看,额头都红了。”
凌秋知道此次的凶险着实把黄老儿吓住了,拉着他的衣袖摇了又摇,有气无力地撒着娇,直哄得老头子没办法。
“罢了,有你当徒弟真是我的劫数,一个两个都不让我省心。”
说着拉起凌秋的手腕又把了一次脉:“还行,反正死不了,门你是绝对出不去了,现在先跟我讲讲你都发现了什么吧。”
大致的情况黄酉已经听云世子说过了,此时问的自然是凌秋卜卦的事情。
“种种迹象表明世子中蛊确实与南疆有关,师父您配制的药粉当真有大用,若没有您的药粉,此次绝对不会查探到如此多的事。”
凌秋坐起身子仔细回想卜到的卦象。
为云世子卜的卦其实并无差错,也都是按照卦象的指示走的。
只是凌秋没想到会有无息的存在,而且是如此的庞然大物,剧毒且攻击迅猛。
“血线作为我和云世子的媒介,联通着现实和前事的虚妄,我这一卦卜的是前因,那这卦象中出现的一切都应该各有指示。
处处杀机,可见对云世子下蛊之人心思、心思狠毒,咳、咳咳……”
凌秋体虚,话说多了不免有些气喘,黄酉又从旁边拿了一个垫枕靠在凌秋背后,让她能坐直了些。
又倒了一杯温水给她顺了顺气:“好了,好了,倒是为师心急了些,天色不早了,炉子上还熬着药,你喝完便早些休息吧,这些事改日再说吧。”
“知道了师父。”
凌秋确实还有些胸闷头疼,也就听话地应下了。
黄酉临走前又帮她掖了掖被角:“你呀,便是这时方才听话些。”
凌秋日日喝着汤药,黄酉也拘着她不让出门,说是身子还未痊愈,不可吹风。
一连几日闷在房内,凌秋觉得自己都要成药罐子了。
这日凌秋睡到鸡鸣第三声才醒来,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胸闷好了许多。
又伸了伸胳膊:“嗯,力气也恢复了些许,头也没那么疼了,果然还是黄老儿的药效果最好。”
才打开了窗,晨光就争先恐后地挤了进来,洒满了一屋子,凌秋伸手抚了抚窗边的秋海棠:“今日倒是个好天气。”
黄酉正在小厨房煎药,听得她起身的动静,手中的蒲扇都来不及放下,便急急忙忙地跑来。
“小祖宗,乱动什么,谁让你起来的?”
“师父,您就让我在院子里晒晒太阳吧,这日头如此好,树苗都能长得快一些。”
凌秋觉得自己得起来活动活动了,不然病还没好,身子骨就变懒了。
“在院子里躺着也是一样的。”
说完就没骨头似的靠在门上冲着黄酉撒娇。
黄酉最受不了凌秋撒娇的模样了:“行啦,你这丫头真是的,那只能在院子里躺着啊,日头落下去一点或者起了风,就得赶紧回房躺着。
连屋子都让给你了,还不消停会,小心为师给你下双倍的苦药。”
“遵命。”
凌秋笑嘻嘻地躺在黄老儿搬来的藤椅上,日头东升,树枝上的黄叶都落得差不多了,晨光毫无阻碍地穿过枝头亲吻着她的脸颊。
“好温暖啊。”
凌秋高举着手,透过指间缝隙看向天空,惬意地眯了眯眼睛。
“扣——扣——”
有人在轻轻叩着院门。
“来了。”
黄酉一开门便见到了云谦和手里提着食篮的青风。
青风咧着一口白牙:“初一姑娘可好些了,世子特地带了些杏干给她尝尝。”
“沈仙长。”
云谦跟黄酉见了礼,稍一侧头便看见了院子里躺着的凌秋。
只见她身穿鹅黄素花襦裙,外着藕色秋袄,正斜躺在一张树下的藤椅上,身姿虽然慵懒但是身形却又窈窕。
一头乌发用鹅黄丝带轻轻挽住便随意垂下,晨光倾泻而下身旁似有烟霞轻笼,衬得普通的样貌都秀丽了几分。
“初一姑娘伤势可好些了?”
云谦往前一步笑着问她。
凌秋正懒懒地晒着太阳昏昏欲睡,突然听见有人说话,睡眼惺忪地看过去。
好一个翩翩佳公子。
面如冠玉、目若朗星、鼻如悬胆、身似风柳,竹纹蜀锦长袍随风轻抚,端得那叫一个玉树临风,映着树顶上晕开的日光,越发耀目起来了。
凌秋张了张口,正欲夸赞一句“貌比潘安”,幸而及时清醒地想起来自己不能言语,及时合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