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不愿意醒的人是叫不醒的,只有她自己愿意清醒的时候(2 / 2)
阮赵头疼,“夫人约了寺丞夫人看戏。”
容连渠对不上好。
阮赵索性解释清楚,“寺丞夫人是夫人的表姐,寺丞夫人喜欢看戏,夫人……的朋友就买了那个戏班子,今日请寺丞夫人看戏。”
阮赵说完,苦大仇深看他,“这种错综复杂的操作和关系,你听懂了吗?”
容连渠想了想点头。
阮赵如释重负,然后诚恳道,“你给我解释下吧……”
容连渠脱口而出:“哦,大概应当是,夫人,特意买下这个戏班子,要排一出戏给寺丞夫人看。说不定,这戏班子里有寺丞夫人喜欢的伶人,出于某种目的,夫人特意让这伶人唱给寺丞夫人听。”
阮赵:“!!!”
容连渠继续道,“一会儿可能要当穷凶极恶的狗腿子。”
阮赵:“……你怎么知道的?”
你不是昨晚才回来的吗?
容连渠平静,“猜的。”
阮赵继续苦大仇深,“这怎么猜!”
容连渠有些懵,“就是,这么猜……不难啊。”
阮赵坚持不懈,“那夫人为什么不带阮钱和阮孙,当狗腿子他们两个更像啊!”
有道理,容连渠想了想,“他们两个……可能是话太多了?”
阮赵顿时闭嘴了。
你是会猜,也会说话的……
*
终于到了戏班子处,阮赵陪着阮陶入内。
容连渠在戏班子外,美其名曰,阮赵在内,他在外望风。
阮赵在内在外都行,毕竟,夫人是来“大杀四方”的,还是要有个人在旁边比较好,打起来也反应快些。
容连渠是听到敲敲打打的声音头疼,而且,夫人如果要开始“大杀四方”会叫人,比如,“阮赵!”“容连渠!”以及,“人呢?”
点到名字的时候出现就行了!
出现早了没有多大意义!
阮陶比谁都精,不安全的时候是不会闹幺蛾子的。
容连渠拧开水囊,稍许抿了一口。
又是一年入冬了。
这还是,他第一年在京中入冬。
和边关一样,呵气成雾,但是这里,有随处可以吃到的苹果,容连渠啃苹果。
好像是之前在惠城时养成的习惯,不知不觉之间,改也改不了了……
又等了些时候,容连渠转眸看向一旁的日晷,过去好些时候了,阮陶今日还有事要同他说,不会在这里花那么长时间。
差不多了……
容连渠原本是背靠着马车的,眼下差不多起身。
果真,听到戏班子内“剑拔弩张”的声音,然后是一声,“谁也别走。”
字越少,事越大!
嗯!
根据事情的严重程度,容连渠环臂,上前“轰”得一声将门踢到,然后伴着土灰和扬尘,一起出现在众人面前。
曾梅云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要他买戏班子他买了!
要他找人排戏,他也排了!
要他租场地,他也租了!
这场地里都特么是祖宗,每个人都带侍卫,剑拔弩张,桌子和椅子都顿时碎了一半,他带的现银都不够赔的!
侯夫人还只带了一个侍卫来!
周围侍卫加一起好几十个!
他还要倒搭十几二十个侍卫的医疗费!
这都不说了!
找援兵你就找援兵,你找的援兵就来了一个人!
一!个!人!
还把全场上下最贵的门踢了!
你是鞋子不好走路!还是天灵盖开了!你要踏着门进来!
你特么……
曾二的哀怨还没有发泄完,就见容连渠上前三下五除二,乒乒乒,乓乓乓,哦,这么快啊,难怪要踢门……
门确实阻碍了发挥!
“夫人,好了!”容连渠是懂得高效和闭环的!
阮陶这才缓缓从桌位上起身。
而她身旁,司芳的脸色煞白,眼眶都是红的,手心也死死攥紧,没有起身。
阮陶扫了眼地上东倒西歪,爬都爬不起来的侍卫,唯一有一个要勉强爬起来的,也被容连渠“穷凶极恶”制止,阮赵眼睛都直了,容连渠果然把“穷凶极恶”和“狗腿子”的精髓把握得很!难怪夫人带他都不带阮钱和阮孙了!阮钱和阮孙话多,少了这种“穷凶极恶”感……
随着最后一个侍卫的倒下,终于,戏班子看台上除了阮陶,司芳之外的另一个观众,蘅英郡主也瘫坐回椅子上。
地上的伶人爬到阮陶跟前,看动作应该是像抱住阮陶大腿的,但刚开口说了声,“侯夫人,小人是心系夫……”
后半句还没出来,手也没伸过去,就被容连渠一脚踢飞了。
阮陶嫌弃看了一眼,不耐烦道,“真是无趣,就夸赞了一句唱得好,就真当自己是个东西了。”
伶人愣住,然后转向蘅英郡主,“郡主……”
“滚!”蘅英郡主恼道,“吃里扒外的东西!”
“那郡主慢慢收拾自己的东西吧,”阮陶看了看容连渠,“走。”
容连渠看了看一旁的日晷,是差不多时间了。
“不,不用管寺丞夫人吗?”马车外,阮赵提醒。
阮陶看了他一眼,阮赵想起容连渠说的——他们两个……可能是话太多了?
阮赵闭嘴。
等曾二撵出来,“夫,夫人……”
马车已经走远了!
曾二窝火!
一旁,有个小孩子笑眯眯看着曾二,“叔叔,刚才有个哥哥说,这个是夫人给您的,你给我一块糖,我就给您。”
曾二无语。
糖给了,纸条拿到了,摊开小纸条——买下来,不赔了!
曾二恼想死的心都有了!
……
而身后,司芳也失魂落魄走出来,脸色煞白,唇色也煞白,只有眼眶是红的。
“侍,寺丞夫人?”曾梅云惊讶,也不知道要不要继续招呼的好,但是好像很明显,对方不需要他招呼。
司芳果然只看了他一眼,继续失魂落魄往前走,好像每一步都走得没有生气……
曾二噤声。
*
马车上,阮赵一面驾车,一面低声,“你刚才不在,看到之前那个架势……”
容连渠双手抱头,轻声道,“可以想象。”
阮赵轻叹,“好端端的,不是请寺丞夫人看戏吗,怎么还有蘅英郡主?”
容连渠低声道,“没错,就是请寺丞夫人看的戏……”
阮赵看他:“……”
容连渠双手抱头,阖眸依靠着身后的马车,低声道,“不愿意醒的人是叫不醒的,只有她自己愿意清醒的时候。她自己愿意清醒,唯有看清这一条,今日,大抵算看清了,戏子而已,逢场作戏,你当真就输了……而且,这件事夫人也牵涉其中了,夫人不提,蘅英郡主也不会提,寺丞夫人也不会再被人提起。”
阮赵一言难尽看他,“你什么时候回京的?”
“昨晚啊。”
阮赵苦大仇深,“你怎么知道的?”
容连渠有些懵,“猜的啊,不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