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夫人是说,海国公?(2 / 2)
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天子有自己的考量,但这么好一个一箭双雕在满朝文武和边关驻军面前表现天子威德和体恤臣下的机会,天子怎么会视而不见?
傅伯筠这么精明的人,都处处被天子掣肘。
除却君是君,臣是臣这样的关系,天子也一定是个论精明不会亚于傅伯筠的人。
天子应当是在等一个契机……
而且,阮陶莫名总有种感觉——从她阅人的经验来看,虽然没同天子照面,但天子无论是先让陆致远来府中,然后让卢老太医每日都来复诊,还包括海凌尘和平安侯的事天子明明有由头召见她,尤其是还有长歌爵位的事情在,但天子并没有,给她的感觉,天子考量的东西很多,如果她没有揣测错,天子应当是个很谨慎的人。
谨慎和沉稳不一样。
沉稳,更多是老练,深沉。
但谨慎,是谨小慎微之意。
古往今来,包括小说里,各式各样的天子不胜枚举,沉稳的不在少数,但到谨小慎微的却寥寥无几。
原书中,天子能将傅伯筠逼到山穷水尽,说明天子是有能耐的,并不昏庸。
但一个有能耐,又身居高位,掌控大权,还并不昏庸的人——却处处谨小慎微?
除非,天子有时刻需要警醒,而且一定不能示人的软肋……
而且,西齐国中世家众多,傅伯筠已经算小心谨慎,处处懂得避讳,但天子对傅伯筠一直心存间隙,会不会是因为刚巧傅伯筠知晓天子的软肋?
这个念头虽然天马行空,匪夷所思,但……
阮陶整个人僵住。
因为僵住,所以手臂没动弹,这次,KPI终于成功拿下了逗猫棒,开心得咬着口中的战利品狂喜奔跑中。
因为狂喜奔跑,所以全然没顾周围。
一顿瞎跑下,逗猫棒将矮几上的花瓶拨动下来。
花瓶落在地上,清脆的一声碎掉。
贺妈等人闻声而来,“夫人!”
阮陶才从木讷中回过神来,正好看见摔碎的花瓶,还要有被吓傻了缩在一角KPI。
顿时,屋中都知晓是“谁”闯了祸!
罪魁祸首赶紧藏猫猫在自己的猫窝里,也将头埋起来,只时不时抬头看看这处有没有动静。
毕竟是内屋,守在屋门口的人多,但入内的就贺妈同海南和紫米三人,眼下都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夫人抵京当日就昏倒过,方才都以为是夫人昏倒,这才是大事……
“夫人可吓倒了?” 贺妈只关心阮陶这处。
贺妈眼中没有KPI!
只有夫人!
阮陶倒没被吓倒,只是思绪眼下还有半截留在刚才想的事情里。
于是贺妈关切,她习惯性闻声摇头,行动上看起来还是有些迟缓木讷。
不止贺妈,海南和紫米都看得出来,然后纷纷看向贺妈,等着贺妈拿主意。
“夫人?”贺妈又试探性问了一声。
阮陶这才回过神来,平静道,“哦,没事~刚才没留神,想事情去了,被KPI把逗猫棒给拽走了,揍它一顿才好!”
听夫人这话说完就是恢复正常了。
众人心中都长舒一口气。
但贺妈看了看KPI,还是心有余悸的模样。
“夫人,让猫出去睡吧。”贺妈轻声。
KPI委屈喵了一声。
阮陶看了看,然后朝贺妈点头。
贺妈如获至宝,赶紧使眼色给海南,海南会意上前,将KPI给抱了出去。
贺妈眼中,夫人大病初愈,凡是影响夫人休息的,那都统统应该扔出去!
等KPI被抱出去,贺妈心里便舒服多了。
“仔细了,安置好了。”贺妈还没忘提醒海南一声。
屋外的海南应声。
阮陶笑了笑,贺妈才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简单收一下,夜深了,剩下的等明日再说,别扰着夫人休息。”贺妈随意吩咐了声,紫米应好。
见阮陶撑手准备起身,贺妈上前扶她,“这么晚了,夫人心里还揣着事情?”
贺妈刚才是听到了的。
阮陶轻声,“没,就白日里听毖泉说起母亲同海凌尘一处的事,想着要不要寻方妈单独问问?毕竟母亲在京中的时间不多,海凌尘又不怎么靠谱。白日里去给母亲请安,方妈说母亲累了,睡下了,又刚好长歌这处有事,没有在母亲苑中多问方妈一声。”
原本阮陶早前也在合计此事,正好贺妈问起,阮陶就顺口提了。
大小姐在的夫人这处的时候,贺妈也听到了,老夫人这三两日何止是累了,简直就是累坏了。也亏得对方是国公府三公子,京中最有精神头的一个,要换了旁人也经不起每日烤红薯,踢毽子这么折腾,听说今日还跑去京郊看冬日里的田埂去了……
贺妈当然理解夫人这处的顾虑。
无论是老夫人,还是国公府三公子,谁掉田埂里去了,都让人头疼!
贺妈轻叹,“就算夫人怕老夫人会想念侯爷,想给老夫人找些打发时间的事情,但怎么会想着让国公府三公子陪老夫人一处游京中的?”
阮陶故作“轻叹”,“但我醒之后,他是第一个登门造访的呀~”
贺妈:“……”
反正贺妈是不怎么相信的。
而且她也知道夫人看出了自己不怎么相信!
然后夫人也没拆穿,还继续,“而且,我也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敬业啊~”
是,贺妈也没想到,有一天会觉得自己的头都要秃了!
还是被夫人“薅”秃的!
看着贺妈一脸生无可恋,阮陶笑出声来。
贺妈头疼。
等阮陶躺下,盖好被子,冬日里,似是怕她冷,又将厚被她不容易牵开的地方掖好。
阮陶悄声道,“贺妈,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呢~”
贺妈回头看她,感叹道,“行行行,夫人有数就好。”
阮陶这次倒敛了笑意,压低了声音认真道,“贺妈,京中不比惠城,惠城里,南平侯府就是风向标,但京中不是。天子脚下,南平侯府想要走得稳,就不能只有阮家做依靠,父亲还需要避嫌,南平侯府需要一个能在天子跟前说得上话的人……”
贺妈恍然大悟,低声道,“夫人是说,海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