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我总得要帮衬下呀~(2 / 2)
可是,可是刚才明明让贺妈支出去那么多人,就为了讲这么一个没头没尾的故事?!
“走咯,KPI,我们出去晒太阳了~晒了太阳,今年的KPI一定超级好~”阮陶已经抱着KPI走到门口了。
傅毖泉才反应过来,赶紧撵上,“母亲就同我说此事?”
阮陶看了她一眼,“就”和“此事”,说明有人没听懂。
“就是此事,你再好生琢磨琢磨?”阮陶已经嘎吱一声把门推开,冬日的阳光照了进来,顿时暖洋洋一片。
阮陶和KPI都沐浴在冬日暖阳里,好似镀上了一层金辉。
傅毖泉想出声,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看着一人一猫的背影渐渐远去苑中,而贺妈几人的身影也当即跟上,就映衬出几个字——我该说的说完啦,以及,你呆在这里是多余的!
傅毖泉懊恼离开屋中。
大小姐同夫人在说话,李妈便一直在苑中远远候着。
方才见着夫人出来,大小姐不在,李妈以为夫人吩咐了大小姐做事,等见到大小姐出来,李妈才迎了上去。
之前来见夫人的时候,大小姐心里就揣了事情,李妈知晓是因为夫人要了平安侯府仆从的事;这次见了夫人出来,脸上的愁容是少了几许,但眉头皱得更紧了些,是从早前的担心更多变作了不高兴。
毋庸置疑,应当又是被夫人半逗半怼了。
眼下还在气头上,走路都带风。
李妈已经习惯了,也知晓有人需要时间和动作慢慢消耗掉这股子闷气,便也一直跟在傅毖泉身侧,出苑落,遇到府中的小厮和侍婢朝她行礼,她还会简单颔首,然后等人一走,又恢复了一脸懊恼模样。
李妈也不吱声。
等离开主苑许久,行至自己苑中暖亭了,有人才停下。
李妈也跟着停下,温和看她。
果真,有人的闷气还在,“有事没事就让人琢磨,以为谁都像她,心思如蜂窝眼儿一样多,谁猜得透?”
周遭并无旁人,李妈耐性听着。
有人继续道,“早前还好好的,也能同你说到一处去;等说完,又忽然话锋一转,之前同你说再多推心置腹的话,让你觉得她很重视你,所以耐性同你解释,教会你;然后转头又开始哑谜,再让好生琢磨琢磨!”
李妈只笑着,没出声。
暖亭中温着水。
苑中侍奉的丫鬟见她两人上前,自动退了出去。
李妈给她添水泡茶。
又是白茶……
傅毖泉皱眉。
李妈笑道,“不是大小姐前儿个说的,就喜欢白茶,将苑中的茶都换成白茶?”
她?
她什么时候……
傅毖泉的理直气壮只坚持了不到两瞬。
李妈没戳破。
傅毖泉看着这盏白茶发愁!
感觉要是饮了这盏白茶,好像就是向某人低头;但若是不饮,又分明很渴,还得指使李妈去另外取水,李妈这么聪明的人……
傅毖泉头疼。
“都凉了,老奴取些热水来吧。”李妈先给了台阶。
“嗯。”傅毖泉顺着台阶便下了。
只是李妈尚未走远,便很快折了回来,“大小姐,郭大家来府中了。”
傅毖泉不由起身。
入京伊始,她在安顿随行的各位先生。
黄老先生,郭大家,胡先生,还有岳先生等等……
黄老先生原本就是入京会友的,已经安排人送黄老先生去旧友家长落脚,只等过些时日,府中开始重新授课;胡先生就是单纯喜欢教书,京中也无旁的事情,这几日都在苑子里看数经;岳先生原本就是想抵京之后请辞的,惠城尚好,但若在京中,请一个女子做音律先生,恐怕会招人非议,所以岳先生主动请辞,她理解,本是想等母亲好了之后,但不知母亲同岳先生说了什么,岳先生竞也留下了;周老先生是因为孙子在京中,正好这趟入京,周老先生便去投奔孙子了。
郭大家想将家人接到京中,这几日都在京中寻合适的落脚之处,傅毖泉也好几日没见他了。
原本,郭大家是说琐事磨人,他实在不擅长,怕是要些时日,他怕是要再晚几日来府中的,今日便来了?
李妈压低了声音,“郭大家说有要事见大小姐,万勿声张……”
傅毖泉愣住。
*
主苑中,阮陶正抱着KPI懒洋洋得窝在藤椅里,依稀听到紫米的声音,像是拦着谁上前,口中说着夫人刚眯着晒太阳~
但好像没拦住。
书册盖在脸上,怀里抱着KPI,但阮陶不用取下遮阳的书册也知晓来人是傅毖泉。
只有傅毖泉,紫米拦不住。
“你们都下去吧,我有话同母亲说。”这段时日内,傅毖泉还是头一日当着阮陶的面发号施令。贺妈几人眼神都很微妙得看着她。
“嗯。”阮陶的声音在书册下响起,贺妈只好带着旁的几个丫鬟先退了出去。
傅毖泉上前,环顾四周确实没人了,傅毖泉才行至阮陶跟前,压低了声音到,“所以,这就是你说的好生琢磨琢磨?曲叔叔要一些新面孔的画作,此事天子全全交由国子监何祭酒在做。国子监何祭酒乃国中书画大家之最,何祭酒门生众多,皆为天资过人之辈,所以天子请何祭酒帮忙挑选学生画作中最合时宜赠予北明的……”
言及此处,傅毖泉顿了顿,停下来,深吸一口气,然后对着盖了书册的脸继续,“所以,母亲这几日让方伯帮着郭大家挑的宅子,正好在何祭酒隔壁;郭大家听说了此事,就赶紧来府中,同我商议画作之事?”
阮陶没有摘下书册,但懒洋洋“嗯”了一声。
傅毖泉再次深吸一口,接受了这个现实。
原来,这就是琢磨琢磨的真正意思!
母亲是想借这个机会,让她的画……
但是,母亲疯了不成?
“这不是好玩的事儿,如果真选中,那要拿什么身份……”傅毖泉原本是心里压了一块沉石的,但这句话说出,又好像摸到点门道,然后缓缓平静下来,“何祭酒是书画大家,见过有才气的画数不胜数,我的画才不会那么容易入何祭酒的眼……”
忽然反应过来‘虚惊’一场后,傅毖泉明显轻松了许多。
书册下的人也缓缓伸手,慢慢摘下脸颊上的书册,同样平静道,“怎么不会入?肯定能入。”
傅毖泉:“???”
阮陶懒洋洋掩袖打了个呵欠,然后意味深长道,“何祭酒有次贪杯醉酒,酒渍刚好那么巧撒到你父亲珍藏的一幅真迹上。那幅真迹,怎么形容呢?可以说价值连城,也可以说无价之宝!何祭酒他都签字画押了……”
傅毖泉惊呆,“然,然后呢?”
阮陶一副义不容辞的模样,“我总得要帮衬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