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昭然（2 / 2）

主子有两个，最硬的那个，那些奴才是不敢碰的。那么自己，就成了出头鸟。

于是，她扑通跪下来，朝着秦朗和钱氏道：“老爷，夫人，你们是知道婢妾的。婢妾这种性子，怎么可能会把香嬷嬷和常嬷嬷这样的老人指使动了？若不是她们在婢妾跟前说风说雨的，婢妾一个安分守己的人，怎么会有这样诛心的想法？夫人，请你说句公道话啊...”

沉默了半日的钱氏，瞧了瞧假装闭目养神的老太太，跪地求饶的萍姨娘，还有两个衣衫凌乱的老奴才，嘴角掀起了一抹冷笑。

“口口声声说我毒死了老太太，如今，自个儿露了狐狸尾巴出来，却抬我出来压场子？是觉得我素日对人太仁慈了，还是说，你们欺负我钱氏没有人撑腰么？”

“我可以对天对地发誓，我秦钱氏从未毒害过秦孙氏！若是此言不实，日后定如此杯，粉身碎骨，万劫不复！”说着，钱氏将身边的一个茶盏扫落地下，摔成了粉末。

然后钱氏又指着香嬷嬷和常嬷嬷道：“你，还有你！”

钱氏又转向了萍姨娘，“不是一个两个的盼着我死么？我告诉你，我钱氏无愧于心，就算把这桩官司打到了皇帝老爷的面前，我还会继续打下去。不过，也得看你们三个背主的奴才挨得住挨不住那些板子和钉板，否则的话，只怕这戏唱到一半的时候，你们都得去见阎罗。”

钱氏的话，犹如寒冬里的冷风，让香嬷嬷和常嬷嬷等人都凉了心肠。

钱氏这话，分明是不想放过此事，也对，这样的耻辱，钱氏若是肯轻轻放过，就不是钱氏了。

“老爷，这件事，还是到公堂上说个明白，免得日后有人借此挑起事端，到时候，为难的是老爷。”

钱氏起身，给秦朗行礼道：“这些年，受了老爷多年的宠爱，一直都战战兢兢，生怕做不好秦家妇。如今闹出这桩事情，妾身真的是觉得没脸。作为主母，没有约束下人是一错，作为主子，没有及时发现奴才犯错是二错，作为媳妇，没有发现老太太的异状，导致老太太无辜冤死，是三错。作为妻子，没有尽到照顾夫君的责任，此是四错。”

说着，钱氏的眼泪就掉下来，哽咽道：“老爷，事情闹成这样，妾身真真是没脸继续主持府里头的中馈，外头人若是晓得，不知道还怎么想我们秦府的。妾身一时的慈悲，却给府里埋下如此大祸。纵然死，也弥补不了，实在是愧对老爷的信任。”

钱氏的这番大仁大义的说辞，让萍姨娘和香嬷嬷等人彻底绝望了。

表面上，钱氏是在责怪自己，其实，何尝不是对秦朗下了一个通牒，若不是将这些人狠狠治罪，钱氏绝对不罢休。

以秦朗的性子来说，他是不会让钱氏这个正室受到责难的。而萍姨娘和香嬷嬷三个人，却在这招以退为进的计策里，彻底翻不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