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因果循环徒添愁(1 / 2)
妖气成了这个世界的主宰,上头狼王疾风电掣而来,下边姜灭生恨意滔滔杀来。
沈昭提剑打趣:“你跟我来这里,可算是倒霉到家了。”
“心如斯,则无悔。”
沈昭提剑而上,与那狼王打得有来有回。剑剑生杀之余,她瞥见地上的花泣也压着姜灭生打。
双方久久僵持不下,狼王力道威猛,几番下来震得沈昭手臂麻筋抽搐。
狼王带着欣赏和杀意的眼珠凝瞩不转,落在她身上,他冷声道:“如此年纪便有这等修为,将来你的成就我不敢想象。真可惜,你是我狼族的敌人,否则我也舍不得杀掉你这样的天才。”
听着这话,沈昭顿觉不妙,但见狼王手中出现一根手掌大小的枯木。
汹涌澎湃的死气袭来,过往员峤仙岛所有的回忆涌来。
她凝神喃语:“有悔之木!”
狼王挑眉一笑,“很有见识。这是我年轻时受重伤误入往生道时带来的。这些年一直没用到,今日……用此来杀你,也算你死得值。”
狼王覆手,顷刻间有悔之木变得老大老粗,直直坠下。那骇人的死气竟叫沈昭一时间很难做出反应,然而下一秒她便朝花泣大声喊:“快躲开!”
有悔之木堪堪擦着沈昭和花泣的衣裙而过,直直砸进地面。
还未松懈一刻,但见插进地面的有悔之木在狼妖妖力的催化下竟化成虚无。那虚无的气以一种很奇怪的方法流动着,猛地,自那虚无的气传出极强的吸力。
一个没注意,两人便被吸了下去。在那虚无之气里,就好像有好多个不同的空间在争夺。
沈昭以神魔剑气护体才勉强能恢复神志,“原来,这就是生死逆转的形成。最开始有悔之木化成很多的不同空间,最后留下的只有两个。原来这样……”她惊骇,即使如她现在这般强的实力,也难挣脱这有悔之木的禁锢。可想而知,当初在员峤仙岛,她面对的是何种死路!
“受死!”
但见上头的狼王掷下血矛,浓厚的血腥味化成血雾遮蔽视线。沈昭用力一蹬,提剑而上。
忽见上边风清月朗日妖冶,一人执双剑而立,孤影卓茕,悠远疏离。
此时花泣也挣脱了,一脸疲惫的他站在她身边,同他一道望着天上那道孤独的身影。
“此人是谁?好生强悍的剑气,竟能召日月之力为己所用,我此生未见。”
沈昭淡淡的,也不知该说什么,“一个……朋友。”
抬眸细看花泣时,却见他脸色铁青,嘴唇青紫,“你怎么了?”
花泣也看着她,“刚才那东西浓灼的死气入体,我们被他影响了。”
听花泣说我们,沈昭忙看自己的手,原也是铁青发斑,跟腐尸一般相当难看。
但听花泣一笑,“沈黛,我花泣清傲半生,而你是我遇到我最不一样的人。所以,我愿以身祭你我这段知己情。”
“什么意思?”沈昭深思一紧,鬼使神差地她往前扑去,却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漫天是晶莹剔透的水珠,但听咔嚓巨响,原是这片还不坚固的大地经过方才的战斗,裂开一道很大的痕迹。
倏尔,沈昭便知道花泣要做什么了!
“花泣,你要做什么?你快停手,这里的事和你没关系!”沈昭走来走去,水珠在她身侧萦绕穿梭,她却怎么也找不到花泣的元神在哪里,“花泣!你快住手!”
“沈黛,我通水力,隐约知道这个世界要发生什么。我以我魂镇荒地,非因你只由我。”
话毕,周遭所有水珠化成青绿剑气悉数朝地下而去。
沈昭怔在原地,原来花泣也知道这个世界将会发生什么?很难想象那样安静清秀的脸颊上会有一双坚毅凌冽的眸子,那样纤瘦的身躯会有那般坚硬的肌骨。
沈昭湿了眼眶,朝地上那阵法大喊:“花泣,我向你保证,你所爱之人会在五万年后寻到你。届时,世外桃林,寒来暑往只你二人,无人再会阻你们,无人再会指摘你们。”
话毕,地上那逐渐收拢的青绿剑气欢跃起来,漂浮一圈后归于地底。
但觉大地轰隆颤动,脚下的地竟动了!
速度之快,惯性使得沈昭差点摔倒。约莫一刻钟的移动,而后世界沉定。却见孤岛之外,汪洋大海一望无垠。
地上的水纹阵法若隐若现,沈昭以寒霜剑气覆之,在那青绿的水纹阵法之上,银色的寒霜剑阵固若金汤。
“虽然这个世界是假的,但我还是想这么做。花泣,我的朋友,我很庆幸,能再次经历五万年前的事,能再次认识你。”
随即沈昭从怀中取出一面铜镜,在其中注入神魂之力,覆镜而下,在地上化成金柱防御之阵。
而后地上晃动不休,沈昭忙退开。
但见荒漠之上飞快长出一棵棵青翠碧树,眨眼间已然一望无际之林。再回头时,原来那花泣镇压之处,竟已被有悔之木死气幻化出一座寺庙,与她五万年后在员峤仙岛所见的佛寺一模一样。
有悔之木擅度人心,它是窥探了她的心后才幻化出来的。
“原来,我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因我自己而起。员峤仙岛诸般困陷,皆是我前世所为。”
挥手间,金柱消失,在地上呈金色咒纹若隐若现。
“阿昭。”
熟悉的声音唤她,她回头,苏砚正朝她走来。
她却随着他的步子退着,“苏砚,别过来。”
苏砚闻言便站着不动,他低低的:“阿昭,你死气入体,我帮你祛除死气。”
沈昭似疯了般,“你别过来!苏砚,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吗?你想对我好就对我好,你想冷落我就冷落我……你当我是什么?一件可有可无的东西吗?”
“阿昭……”苏砚眼底的黯然催化泪痣的深情,“我……”
“怎么?说不出来了?”沈昭冷嘲:“苏砚,以往是我将你看得太重,以至于你对我的感情我始终自我欺骗。如今,发生了这么多事,我早就看开了,我于你而言重要否……其实一点都不重要,我可以不在乎的。”
“阿昭,你知道这话有多伤我吗?”苏砚似是颤着声音。
沈昭已经看不到苏砚了,天地在她眼中倒转,她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