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杀人真凶终现行(2 / 2)
沈昭福身作礼,“多亏应谷主相助。”
她扬起下巴,指着姚锦长,“这位宗主,先前你屡次三番带头要杀我,皆是因你误以为我杀了你门下弟子,可是真的?”
姚锦长干咳几声,仍旧不敢直视,只喃喃说了句,“不都说了是误以为么?”
沈昭一笑,继而下巴指着古来经同一旁的人居正,“这二位宗主先前对我也多有不满,可也是因门下弟子之死?”
“嗯。”居正别过头没说话,古来经板着脸应了句。
沈昭又一笑,看向褚玲,哀叹了一声才说:“这位宗主,先前属你最恨我,可知我并未伤你门下弟子分毫。”
褚玲赤白着脸,横着脖子,不作一语。
沈昭又勾唇,道:“既然大家对我恨之入骨,皆是因门下弟子为我所杀。而今,真相终明,真凶非我,我想从这一刻起,诸位再也没有恨我的理由了。”
没人说话,顾言却道:“沈姑娘放心,若她们再诋毁你一句,我定拼了命也要帮你教训回去。”
易亭眸也说:“沈昭,在我这里,你永远都是仙道最耀眼之人。”
沈昭垂眼,苦涩的笑意挂在眼梢,未曾想这肮脏仙道真的有人一如既往相信她。
而且,还不止一个。
她掀眼,露出明媚笑:“诸位,我希望从这里离开后,可千万别再找沈某人的麻烦,因为我的耐心不多了。”她的话越来越沉。
澹台何琴适时说:“恭喜你啊,守的云开见月明。”
沈昭一掌击出神魔剑气,剑气瞬间没了华蓥,只剩点点飞沫。她放大声:“诸位,看我多好心,连杀人者都帮你们除了。”她转过身,斜眼仰瞪澹台何琴,冷冷的:“我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澹台何琴耸肩,“这点我不否认。不过,你真的以为没有我仙道就能放过你吗?”
他笑得阴冷:“沈昭,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倘你没有神魔剑气,甭管你多优秀,顶多有人嫉妒你,万万不会落得举世而杀的境地。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沈昭,就因为神魔剑气在你身上,有你这个随手便可颠覆仙道的人活在世上,不论是谁都会睡不着觉的。就算没有宗政衢,没有我,也会有下一个,下下个要置你于死地之人。”
“你跟我何其相似,你我同样都是令整个仙道都仰望的存在,可偏偏都不被仙道所容。真是天涯沦落人,叫我舍不得杀啊。”
沈昭启唇而笑,便说:“澹台何琴,你说的很对。你我命途何其相似,可我……不是你。”
“那是因为你碰到了苏砚!”澹台何琴吼出来的,“若没有他护着你,你早就身死魂消了。即使不死,你也会被世人的指责淹没,坏了心智,同我一样变得面目全非。”
沈昭丝毫不让,她亦是大声说道:“那你了?我父亲当年何尝不是屡次舍命护你?”
“而你……又做了什么?”
“你爱恋我父亲,却又耻于启齿,你的爱畸形憎恶。我父亲对你并无同样的心思,于是你记恨上了我母亲,在我母亲刚生产完时,就下毒杀了她。”
澹台何琴气势陡弱,他颤着音:“你……你怎知道的?”
“不仅我知道,我父亲更是知道。”沈昭指节捏得咯咯响,她咬着齿:“澹台何琴,就算你杀了他爱妻,他还是选了护你。他对你们师兄弟的感情如此珍视,可你了?你的所作所为对得起他的袒护么?”
澹台何琴原本坐直的身子躬下腰,嘴里喃喃着:“原来他知道……怪不得……怪不得他自那之后对我避而不见……”
他的嗓音被淹溺得沙哑发麻,“沈静啊沈静,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杀了你爱妻,你还选择护我?你要叫我欠你多少才满意?”
沈昭道:“这些年,你灭人满门,到处抓仙魔两道修士不说,甚至连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也被你捉去做成傀儡。你将傀儡潜藏在仙道各家,血劫之夜若非苏砚早有布防,恐怕如今能坐在这里的人都寥寥无几了。”
姚锦长愤愤道:“澹台何琴,血劫之夜我门下一半弟子死于你手,今日你若不杀我,来日我定要除你而后快。”
古来经道:“先前冤枉了沈姑娘,而今你的罪状却是实打实的,若我此番能化险为夷,定要杀了你祭我弟子死灵。”
居正竟也是一副愤慨之面:“澹台何琴,这么些年了,连你也变得这般狠毒么?当年的你何等荣光,不对强权低头,以一己之力抗衡五大宗,硬生生叫他们交出了三条灵脉,以供天下寒门修士修炼。可如今,你看看你变成什么样子了?魔道奸邪尚不自相鱼肉,而你比之更丧尽天良耳。”
“闭嘴!”澹台何琴陡然起身,一道卦印击出,横将掐脖提起居正,他血红了眼,“我狠毒?我为何狠毒?还不是你们仙道这群所谓的仁人义士、正人君子给逼的?当年我可曾做过一件对不住仙道之事?我不曾嫌弃你出身,纳你入赤塔,对你亲身教导。你却在赤塔解散后转身就对顾天心点头哈腰……没事的……我也不求你们回报……”话毕,他手上用力,居正四处乱蹬的脚渐渐不动,他又说:“可你们一个个转头就背叛,甚至站在我的对立面,同那些人一起指责我。”
咔嚓咔嚓一通筋骨断裂声后,居正彻底绝了呼吸。澹台何琴松手,居正便滚落在地,面朝下,一动不动。他轻轻的:“都是你们逼的。”
沈昭也不曾看一眼居正,只通过其他人的议论声方才知居正死了。
她道:“澹台何琴你是可怜,这些人亦可恨,你报复他们无可厚非,没人会说你的报复是错的。可我同你无冤无仇,却被你害得成为仙门公敌,几次差点美没命。仙魔两道那些从未伤害过你,甚至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的修士你竟也都不放过,如今的你跟你口中厌恶的魔道,宗政衢之流有过之而无不及。”
澹台何琴双眼沉如死水,指腹划过脸颊,揩掉死水之潭流出来的一股活水。
沈昭道:“你哭了?”
澹台何琴幽幽的:“你觉得我不该哭吗?”